“...然后我一個轉身，那些人就像木頭人一樣愣在那里！”他說著，還特意做了個得意的表情。

柳雨立即捧場：“好啊！玉清就是厲害！”

這番夸贊讓小霸王更加得意，他挺起胸膛道：“改天帶你們開開眼界，那才叫絕！”說著，他的眼睛里閃爍著興奮的光芒。

柳雨嘴角不停地抽搐，額頭上的青筋隱隱跳動。陽光透過窗欞灑進來，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，像是要逃離這個讓他頭疼的地方。

他真想一走了之，不干了。這份差事實在是太過折磨人。每天看著那個小霸王在自己面前上躥下跳，他都覺得自己的壽命在不斷縮短。

可轉念一想到每月一百兩的報酬，他又咬著后槽牙，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：“那當然了...”

“噗。”錢星河站在一旁，看著柳雨這副模樣，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。陽光下，他的笑容顯得格外燦爛，卻讓柳雨恨不得給他一拳。

這位曾經的翰林院高材生，如今也淪落到要陪著小霸王演戲的地步。想到這里，錢星河的笑意更濃了，眼角都笑出了細紋。

柳雨眼疾手快，狠狠踢了他一腳。這一腳雖然不重，卻足以讓錢星河明白他的警告——別笑得太過分，要是被清少爺發現了可就麻煩了。

錢星河連忙收住笑意，輕咳兩聲掩飾尷尬：“抱歉抱歉，我想起家中喜事，一時沒忍住。”

“什么喜事啊？”小霸王眨著那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問道，臉上寫滿了好奇。

錢星河愣了一下，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：“就是...咱家院子里的鴨子，今早下了三個雙黃蛋。”

柳韻站在不遠處，聽得直翻白眼。這種蹩腳的借口也編得出來，也就能騙騙小孩子了。她看著眼前這一幕，不禁搖頭嘆氣。

第二天一早，晨光熹微，兩兄弟坐上了前往明德書院的馬車。車輪碾過青石板路，發出有節奏的咯噔聲。

“這馬車也太小了吧。”褚玉清往窗邊一靠，不滿地抱怨著，修長的手指在窗框上輕輕敲打，“連躺都躺不舒服。”

柳韻坐在對面，看著這個沒規矩的小少爺，忍不住瞪了他一眼：“馬車就是給人乘坐的，不是讓你躺著的。你看看你哥，人家坐得多端正。”

褚承澤確實坐得筆直，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。陽光透過車窗灑在他身上，為他增添了幾分書生氣。

褚玉清撇了撇嘴，眼中閃過一絲調皮：“坐那么直，腰不疼嗎？”

“胡說，不端正才會腰疼。”柳韻糾正道，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。

“我就不信，”褚玉清挑釁地笑道，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，“要不然我躺一天試試，要是腰不疼，你就跟我姓。”

“你這孩子...”柳韻哭笑不得，手指輕輕點著他的額頭，“我本來就跟你爹姓。”

“那不就是跟我姓嗎？”褚玉清得意地大笑起來，聲音清脆悅耳，“柳夫人，褚柳氏...”

柳韻無奈地搖頭，這孩子越來越會耍嘴皮子了。

馬車緩緩停在明德書院門前，褚玉清蹦蹦跳跳地下了車，活像只歡快的小兔子。他還不忘回頭調侃：“等我們的好消息啊，褚柳氏～”

柳韻站在原地，看著這個越來越難管教的小霸王，不由得揉了揉太陽穴。春風拂過，帶來了幾片落花，輕輕落在她的肩頭。

書院內人聲鼎沸，學子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，議論著這次的考試成績。兩兄弟穿過人群，來到成績榜前。

“哥，我們先看你的。”褚玉清難得地表現出一絲沉穩，目光認真地在榜單上搜尋。

他們一左一右地尋找，很快在第五十三名的位置找到了褚承澤的名字。陽光下，那個名字熠熠生輝。

“哥，你太厲害了！”褚玉清興奮地跳起來，拉著褚承澤的袖子，“連跳兩級還能考這么好！”

褚承澤微微一笑，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。他心里盤算著如何在接下來的八天里更加用功，畢竟這個成績還不夠理想。

“走，去瞧瞧我的成績！”褚玉清拉著哥哥往前走，腳步輕快，“我肯定能考第一！”

“那個...”褚承澤欲言又止，眉頭微微蹙起。

陳珉適時出現在他們身邊，聲音平靜：“褚玉清，你排在第二十位。”

褚玉清眨了眨眼，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，隨即又恢復了往日的神采：“才二十名啊，我就隨便考考...”

話還沒說完，就被褚承澤捂住了嘴。他的手掌溫暖而有力，阻止了弟弟繼續說出可能會惹禍的話。

“別說了，”褚承澤低聲道，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，“我真擔心你會挨揍。”

不遠處的無聲看著這一幕，只想裝作沒看見。他太難了，當這個惹事精的打手實在太累。每天都要提防著小少爺惹出什么麻煩，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要收拾爛攤子。

柳韻坐在馬車旁，看著兩個孩子從書院里出來

“聽說我們要給書院蓋樓？”褚玉清一出來就抓著柳韻問道。

“上車吧。”她招呼兩個孩子上了馬車，目光若有所思地看著褚玉清，“給書院蓋樓的事情，你是從哪里知道的？”

褚玉清眨巴著眼睛，一副狡黠的模樣：“我有順風耳，府里大小事都瞞不過我。”他得意地揚起小臉，仿佛真的掌握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。

“承澤，”柳韻轉頭看向褚承澤，語氣柔和了幾分，“你的天驕班考試準備得如何？”

“回伯母，一切都在掌握之中。”褚承澤溫和地笑道，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。

“那就好，”柳韻點點頭，目光中帶著關切，“我相信你一定能考出好成績。不過也不要太過勞累，身體要緊。”

褚玉清立刻插嘴道：“那是當然！我哥可厲害了，韓峻那個蠢貨根本不是對手。”他揮舞著小拳頭，一副要替哥哥出頭的模樣。

“玉清......”褚承澤無奈地看著弟弟，眼中卻滿是溫暖。

“怎么了？我說的是事實啊，”小霸王撇撇嘴，一臉不服氣。

柳韻看著小兒子護短的模樣，心中暗暗欣慰。馬車緩緩駛過街道，車輪碾過石板路發出規律的聲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