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2章 安陽公主
- 嫡女風華
- 七月流火
- 2122字
- 2025-05-07 20:02:28
鄭文銘的目光不由得凝滯了片刻,那張傾城容顏在火光映襯下愈發清冷動人。
"沒想到這位秦將軍......"鄭文銘輕笑著搖了搖頭,"倒是個絕色。"
身后的祁文毅暗暗握緊了拳頭,低聲提醒:"王爺,此次議和關乎國之大計......"
"本王豈會不知輕重?"鄭文銘打斷道,眼神卻始終未從那道身影上移開,"欣賞美人,也不過是一時興起罷了。"
"下官北狄禮部侍郎杜明,見過太子殿下。"為首的中年文士拱手施禮。
太子含笑還禮:"杜大人一路辛苦。"
“這位是炎王。”杜明轉向鄭文銘給太子介紹道。
二人點頭示意。
秦望溪目光平靜地掃過鄭文銘,不卑不亢道:"見過炎王。"
那聲線清冷如玉,卻讓鄭文銘心頭一顫。他連忙拱手還禮:"秦將軍客氣。"說話間,目光卻不由自主地在那張絕美的容顏上多停留了幾分。
杜明的目光落在秦望溪身上:"久仰秦將軍大名,今日得見,當真氣度不凡。"
秦望溪不動聲色地瞥了眼太子,見他微微頷首,這才開口:"杜大人謬贊。"
太子做出一個請的手勢,“炎王,請。”
"殿下請。"鄭文銘微笑點頭,眼角余光卻依然忍不住瞥向秦望溪。
祁文毅看著這一幕,心中暗嘆。他們的王爺向來風流,最是拿美人沒辦法。
帳內已設下宴席,香燭氤氳。秦望溪端坐案前,神色淡然。
觥籌交錯,鄭文銘一面與太子談笑,一面卻忍不住用余光打量著秦望溪。那張清冷絕艷的容顏,那份傲然的氣度,當真是他平生僅見。
帳外夜色漸深,祁文毅立在陰影處,眸中殺意暗涌。
香車內漫著一縷縷檀香,鄭文馨倚在軟枕上,纖細的手指漫不經心地翻動著話本,眼底一片茫然。
"公主殿下,大魏太子和那位殺神秦將軍已經到了正殿,炎王命小的來請您過去。"北狄太監尖細的聲音透過車簾傳來。
"咣當"一聲,話本砸在金質香爐上。鄭文馨猛地坐直身子,聲音里帶著顯而易見的怒意:"讓我過去?我看鄭文銘是被大魏打怕了,連脊梁骨都斷了!"
車內的宮婢們嚇得跪倒一片,瑟瑟發抖。
"本公主偏不去!"她咬著牙,"讓那大魏太子有本事就自己來見我!"
"殿下..."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車外響起。
鄭文馨的心猛地一顫,下意識伸手掀開簾子。祁文毅就站在那里,月白色的長衫襯得他如玉般清潤。
"都出去。"她盯著祁文毅,"你進來。"
待宮人都退下,祁文毅跪坐在案前,動作優雅地開始沏茶。茶香裊裊升起,卻掩不住他身上那抹清冽的木蘭香。
鄭文馨眼眶發熱,一把撲進他懷里。"為什么要逼我?"她聲音哽咽,"父皇就是死在大魏人手里..."
"殿下..."祁文毅的手停在半空,遲疑著要不要扶住她顫抖的肩膀。
"你別推開我!"她緊緊揪住他的衣襟,聲音帶著哭腔,"你明明知道我心里有你..."
祁文毅僵直著身子,嗓音沙啞:"殿下,奴...奴不配..."
"你敢說不配?"鄭文馨抬起頭,淚水浸濕了面紗,"當初在御花園,是誰教我識字寫詩?是誰陪我賞花觀月?是誰..."
"夠了!"祁文毅痛苦地閉上眼,"殿下別說了,奴是個不完整的人..."
鄭文馨倔強地撕扯他的衣襟:"我不管!今日我就要你負我!"
"殿下!"祁文毅一把抓住她的手腕,"您這是在折辱奴!"
"折辱?"她笑得凄然,"你寧愿我嫁給仇人的兒子?"
祁文毅垂下眼簾:"奴只愿殿下長安喜樂。"
"長安喜樂?"她猛地咬上他的肩膀,鐵銹般的味道在口中蔓延,"你這個騙子!"
祁文毅任由她發泄,輕輕拍著她的后背。良久,他才低聲道:"殿下該去了,大魏太子等著呢。"
鄭文馨松開口,血跡暈染在他的白衣上,刺目驚心。她抹了抹眼淚,聲音沙啞:"你真狠心。"
車簾外傳來腳步聲,有人低聲稟報:"殿下,太子殿下來了。"
鄭文馨慢慢直起身,她指尖還在微微發抖,重新戴好面紗,仿佛方才的崩潰從未發生。
觥籌交錯間,華燈搖曳,舞姬們輕盈的身影在帳內翩躚。太子端著酒杯,目光似有似無地掃過眾人。
秦望溪低頭凝視著茶盞,馮青松伴做侍女,在秦望溪茶蓋上寫的那個"七"字,讓她心頭狂跳不已。指尖微微顫抖,茶水在杯中晃蕩出細小的漣漪。
馮青松潛入敵營探查小七被囚...,讓她渾身發冷。她強迫自己保持鎮定,緩緩啜了一口茶水,思緒卻已經翻涌不息。
正當她陷入沉思,帳外忽然傳來一陣鈴鐺聲,伴隨著太監尖細的嗓音:"安陽公主到——"
舞姬們整齊地退至兩側,鄭文銘放下酒杯,下意識看向秦望溪。在琉璃燈柔和的光暈下,她神色淡然。
鄭文馨踏入帳內時,香氣四溢。她身著雪青色金花掐牙斜襟衣裙,腰間系著赤色絲攢花結,步履生風,珠玉相擊,發出清脆的聲響。
"太子殿下。"她淺淺一福,聲音輕柔似水,勾人心魄。
待坐定后,鄭文馨摘下面紗,美目流轉間落在秦望溪身上:"你就是那個自稱殺神的秦望溪?"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輕蔑。
秦望溪正欲開口,鄭文馨已冷笑著打斷:"不過是焚殺降俘、殘害無辜罷了,也配稱神?秦家百年清譽,怕是被你毀了個干凈。"
帳內氣氛驟然凝滯,戚明遠臉色一沉:"公主殿下慎言。"
鄭文馨卻愈發得意:"怎么,我說錯了嗎?十幾萬降俘,就這么被你活活燒死,你可知道他們有多少人還有老母幼子在家中等候?"
秦望溪握著茶杯的手緊了緊,面上依舊平靜如水。這位公主咄咄逼人,反倒給了她探查小七消息的機會。
鄭文銘見狀忙道:"秦將軍勿怪,公主從小被先皇寵壞了,說話不知輕重。"
"是啊,"鄭文馨挑眉冷笑,"我是被寵壞了,可總好過某些人,為了自己的名聲,連基本的仁義都不顧!"
秦望溪終于抬眸,目光如冰:"公主既然提到仁義,可知戰場上的仁義為何?"
鄭文馨一時語塞,惱羞成怒道:"你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