諸葛雨語塞，這話倒是有幾分道理。她咬了咬下唇，眼神中的怒火稍稍減弱。鴻雁衛視向來喜歡站在道德制高點指點江山，這次能對山海明珠集團和季陽贊不絕口，確實是破天荒的事。

“那也不行！”諸葛雨突然想到什么，又咬牙切齒起來，“以后別再和這位女記者獨處。”

“吃醋了？”季陽壞笑著捏了捏她的腰，眼中滿是戲謔。

“誰吃醋了！”諸葛雨惱羞成怒，在他胸口錘了一拳，“我是在提醒你，別太得意忘形。現在是關鍵時期，一點小事都可能被人抓住把柄。”

“遵命，我的女王大人。”季陽一個翻身，將她壓在身下，“不過現在，是不是該懲罰一下這個不聽話的小妻子？”

“你...你干嘛！”諸葛雨的臉瞬間紅了。

“干什么？當然是......”

季陽的話還沒說完，就被諸葛雨一把推開。她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服，神色突然變得嚴肅，“別鬧，我還有正事要說。”

“什么事比我們的事還正？”季陽挑了挑眉。

“你少來！”諸葛雨瞪了他一眼，眼神中帶著幾分擔憂，“我是說真的，你選擇青城作為第一站，是不是另有打算？”

季陽收起玩鬧的表情，眼中閃過一絲精光。他坐直身子，看向窗外的夜色，“你覺得呢？”

“我覺得......”諸葛雨沉吟片刻，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，“你是想讓所有人都以為你要在軟件領域大展拳腳，實際上卻準備在品牌機市場發力。”

“聰明。”季陽輕輕點頭，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，“不過這只是計劃的一部分。”

“還有什么？”

“現在說出來就沒意思了。”季陽神秘一笑，“等著看好戲吧。”

天維科技總部的會議室里，氣氛凝重。

“老師，我認為季陽選擇青城作為第一站，就是沖著軟件市場來的。”陳華站在投影幕布前，侃侃而談，“畢竟TOP的根基在軟件，這是最容易切入的領域。”

謝松揉了揉太陽穴，眉頭緊鎖。他的目光掃過會議室里的每一個人，“你的分析有道理，但是......”

“但是情報顯示，山海明珠集團在品牌機上投入了大量資金。”吳毅接過話頭，手中的鋼筆不停地轉動，“這小子會不會又在耍花槍？”

會議室里的氣氛凝重得幾乎要將人壓垮，吳志強卻顯得格外輕松，他慵懶地靠在真皮椅背上，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實木會議桌。

“諸位，我覺得大家似乎有些過分擔心了。”他的目光掃過在座的每一個人，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，“季陽現在的資金狀況，我們都一清二楚。”

會議桌對面的陳華微微皺眉，手中的鋼筆在文件上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。他抬頭看向吳志強，欲言又止。

“怎么，陳總有不同意見？”吳志強挑了挑眉。

陳華放下鋼筆，謹慎地開口：“吳總，我們確實掌握了季陽的財務狀況，但商場如戰場，有時候表面的數據未必能反映真實情況。”

“哦？”吳志強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，“那陳總覺得，季陽還能玩出什么花樣？”

他站起身，踱步到落地窗前。遠處的城市霓虹閃爍，仿佛一片星河倒映在地面。“大部分資金都被庫存商品壓著，沒有任何銷售業績，這是鐵板釘釘的事實。”

謝松推了推眼鏡，鏡片反射的光芒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：“軟件產業確實是個突破口。”

“軟件產業？”吳志強轉過身，發出一聲嗤笑，“就算山海明珠集團想把重心轉移到這邊，也沒那個實力。你們想想，現在的山海明珠集團還剩下什么？”

會議室里一片沉默，只有空調送風的細微聲響。

“只要我們這次能贏，”吳志強的聲音里帶著志在必得的味道，“山海明珠集團就得完蛋。到時候，那位季總只能灰溜溜地回去，讓諸明遠繼續調教了。”

坐在角落里的蘇默一直沒有說話，此時他終于開口，聲音里帶著一絲遲疑：“吳總，我在想...會不會是我們判斷錯了？”

吳志強轉頭看向這位謝松的大秘，眼中閃過一絲玩味：“錯了？怎么個錯法？”

“也許...季陽還有其他資金來源？”蘇默的聲音越來越小。

“哈哈哈！”吳志強大笑起來，笑聲在會議室里回蕩，“小林啊，你太天真了。山海明珠集團現在是上市公司，任何融資都要公告的。這可不是他之前收購時，因為有國有法人股就能豁免公告義務。”

他走到蘇默身邊，俯身說道：“現在？別說融資了，就算銀行給授信都得公告。你說是不是？”

“更何況，”吳志強繼續說道，語氣中帶著幾分得意，“山海明珠集團現在嚴重虧損，凈資產為負，連最基本的再融資資格都沒有。”

他走回自己的位置，隨手拿起一份文件翻看：“就算白鳳武那邊的房地產項目再好，也得有時間去化。而且按照投資協議，山海明珠集團在房地產基金里就是個小股東，分紅還得先沖減投資成本。”

“所以，未來一兩年內，山海明珠集團的財務報表都不會好看。這一點，我想在座的各位都很清楚。”

陳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，但眉頭依然緊鎖。

蘇默撓了撓頭，露出一個看似憨厚的笑容：“吳總說得對，是我考慮得不夠周到。”

吳志強正準備說些什么，蘇默卻又開口了：“不過吳總，我還有個不成熟的想法...”

“說。”

“會不會...季陽背后還有其他支持者？”蘇默抬頭看著吳志強，注意到對方臉色逐漸陰沉，但還是繼續說道，“林鐵山這次的投資回報率超過24%，這個數字對很多資本來說，實在太誘人了。”

他停頓了一下，聲音更低了：“而且...季陽的未婚妻諸葛雨，已經加入了四季蘭香俱樂部。”

“什么？”謝松猛地站了起來，眼鏡差點從鼻梁上滑落。

會議室里瞬間安靜得可怕，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。所有人都愣在原地，顯然沒想到還有這一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