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天，就這樣在忙碌中悄然過去。

秋意漸濃，涼風(fēng)習(xí)習(xí)，街道兩旁的梧桐樹葉泛起了淡淡的金黃。

一日清晨，林憶寒和林母正做著早餐店開張的準(zhǔn)備工作。

“媽。”林憶寒走到林母身邊，接過抹布幫忙，“我想去趟江城。”

林母手上的動作一頓，抬頭看向女兒：“這個時候去江城做什么？”

陽光透過玻璃窗灑進來，映照著林母布滿皺紋的臉龐和略顯花白的鬢角。

林憶寒心里一酸，輕聲道：“天冷了，想給弟弟妹妹買些毛線，咱們自己織毛衣穿。”

“現(xiàn)在去江城......”林母遲疑道，”路費可不便宜。”

“我有攢錢。媽你還記不記得之前那一千塊，都攢著呢。”

林憶寒連忙說，“再說現(xiàn)在去正好趕上商貿(mào)城的新貨，價格應(yīng)該不會太貴。”

林母擦桌子的手慢了下來，似乎在思考女兒的提議。

片刻后，她點點頭：“也好，正好幫我?guī)┱{(diào)料回來，咱們店里的辣椒醬快用完了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林憶寒應(yīng)道，心里卻在盤算著另一件事。

這個年代的毛衣大多是灰撲撲的，款式單一，完全不符合年輕人的審美。

如果能找到好看的款式，說不定還能做些衣服賣。

周六一大早，林憶寒就踏上了去江城的路。

江城的街道比河鎮(zhèn)寬敞許多，兩旁的商鋪林立，人來人往。

林憶寒按照地址找到了商貿(mào)城，在里面轉(zhuǎn)了大半天。

“小姑娘，要買毛線嗎？”一個中年婦女熱情地招呼道，“我這兒的毛線質(zhì)量好，價格公道。”

林憶寒走近攤位，發(fā)現(xiàn)這家的毛線確實與眾不同，顏色鮮艷，質(zhì)地柔軟。

她仔細挑選了一些，又在其他攤位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，最后買了不少顏色清新的毛線。

臨走前，她還在集市上訂了幾件樣式新穎的毛衣，準(zhǔn)備帶回去給林母參考。

回到家時，天已經(jīng)黑了。林憶寒將東西一樣樣拿出來，林母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。

“這毛線真好。”林母愛不釋手地?fù)崦邦伾@么好看，織出來一定很漂亮。”

林憶寒趁熱打鐵：“媽，你看這件毛衣怎么樣？”

她拿出一件淡粉色的毛衣，“這是我從集市買的，現(xiàn)在年輕人都喜歡這種款式。”

林母仔細端詳著毛衣的針法，不時點頭：“這織工真不錯，花樣也新穎。”

“是吧。”林憶寒眼珠一轉(zhuǎn)，“就是價格貴了點。要是媽你能織出來，我們就不用買了，說不定還能織多些拿出去賣呢。”

林母聽見這話，低下頭思索片刻，隨即她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：

“要是能織出這樣的毛衣......”

“媽，咱們不是認(rèn)識很多鄰居大媽嗎？”

林憶寒循循善誘，“可以問問她們愿不愿意一起織。大家一起干，既能賺錢，又能打發(fā)時間。”

林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。

當(dāng)晚，林憶寒起來喝水，發(fā)現(xiàn)林母房間還亮著燈。

推門一看，林母正對著煤油燈研究毛衣的花紋，手里拿著毛線在比劃。

“媽，別熬太晚了。”林憶寒輕聲說。

“我馬上就睡。”林母頭也不抬，興奮地說，“我已經(jīng)差不多掌握要領(lǐng)了，這種花樣其實不難。”

第二天一早，林憶寒起床時已經(jīng)看見林母在教林憶霜織毛衣了。

母女倆坐在院子里，陽光灑在她們身上，林憶霜笨拙地學(xué)著林母的動作。

來到店里，一切如常。快到傍晚時，孫家兄弟來吃晚飯。

“來份紅燒肉..”

突然一桌顧客大聲嚷嚷了起來。

“你們家的炒粉里有蟑螂！”為首的男人一拍桌子，震得碗筷叮當(dāng)作響。

他身材魁梧，脖子上的青筋暴起，一看就不是善茬。

林憶寒瞇起眼睛，注意到這伙人的手上都帶著厚重的戒指，指節(jié)處有明顯的老繭。

這些細節(jié)讓她心里一沉——這幫人分明是來找茬的。

林憶寒走到孫遠國身邊耳語了幾句，聽到林憶寒說的話，孫遠國趕忙起身出了門。

“幾位客人別生氣。”

林父聞聲匆匆從后廚趕出來，臉上堆滿了笑容，額頭上還帶著油煙的痕跡，“我馬上給你們重新準(zhǔn)備一份。”

“老婆子，趕緊給這幾位換一份新的，多加點肉！”

林父朝后廚喊道，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慌亂。

話音未落，“砰”的一聲巨響。那張桌子已經(jīng)被一腳踹翻在地，斷裂的桌腳滾到林憶寒腳邊。

碗筷摔得粉碎，湯汁四濺，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醬油味。

“誰在乎你做的這點東西！這事沒完！”領(lǐng)頭的男人咆哮著，臉上的橫肉隨著動作抖動。

林憶寒冷眼看著這一切，嘴角勾起一抹譏諷：

“真有蟑螂，現(xiàn)在都吃完了才說？分明是來找茬的。”她的聲音不大，卻字字帶刺。

“臭丫頭，你說什么？”那人抄起凳子就開始砸東西。木屑橫飛，玻璃碎片四處迸濺。

店里的客人嚇得四散奔逃，有人趁亂溜走連錢都沒付。

林憶寒注意到角落里一個老太太被嚇得瑟瑟發(fā)抖，連忙讓林母把她扶到安全的地方。

“爸，別管他們。”林憶寒?dāng)r住想要上前的林父，冷聲道，“讓他們砸，砸一樣賠十樣！”

她的眼神銳利如刀，絲毫不見懼色。

正在這時，孫遠國氣喘吁吁地跑來，額頭上的汗珠不停往下滾：“憶寒姐，我爸帶人來了！”

幾分鐘后，警笛聲劃破夜空。幾個警察很快趕到現(xiàn)場，將鬧事的人全部控制住。

林憶寒看到人群中的孫光耀朝她點頭示意，心中一暖。

“你們就是前幾天晚上砸我們店的人吧？”

從剛剛她就發(fā)現(xiàn)這幾個人的身影特別像之前砸她們鍋具的人。

只是沒想到，現(xiàn)在有了店面，他們竟然還敢來找茬。

林憶寒走到那幾個被制服的人面前，目光在他們臉上一一掃過。

那幾人臉色大變，顯然沒想到會被認(rèn)出來。

“我早就猜到你們會再來。”

林憶寒繼續(xù)說道，“不過這次，你們玩大了。”

她的聲音依舊平靜，卻讓那幾個混混不寒而栗。

等警察做完筆錄，林憶寒決定去警局一趟。

夜風(fēng)吹起她的發(fā)絲，月光下她的身影顯得格外堅定。

“我一個人去就行。”她拒絕了林父母的擔(dān)憂，“孫主任在那邊，不會有事的。”

到了警局，審訊室的燈光明晃晃的。

那幾個混混很快就招供了——原來是趙明遠看他們生意太好，想把林家趕走。

“這個趙明遠...”孫光耀皺著眉頭，”最近收到不少關(guān)于他的投訴。”

林憶寒點點頭：”他開的飯店就在我們對面，生意一直不如我們家好。”

“放心，這事我會處理。”孫光耀拍了拍她的肩膀，“你們家安心做生意就是。”

晚上，林家特意在飯店擺了一桌，請孫光耀一家和警局的幾位警察吃飯。

飯桌上觥籌交錯，其樂融融。

“小林啊，你這腦子真靈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