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桌豐盛的菜肴很快擺滿了餐桌。有清炒時蔬，有紅燒肉，還有一道色香味俱全的糖醋魚。

林憶寒的手藝讓在座的人贊不絕口。

席間，她隨手給陸清辰倒了杯玉龍芽。這是他最愛的茶，她一直記得。

陸清辰接過茶杯時，指尖不經(jīng)意碰到她的手背。

他抬眼看她，卻見她神色如常，仿佛什么都沒察覺。

夜色漸深，月光透過窗戶灑在餐桌上。

觥籌交錯間，林憶寒望著眼前其樂融融的場景，心中卻泛起一絲漣漪。

待宴席散去，林憶寒站在窗前，看著陸清辰的車消失在夜色中。

她的目光停留在那片逐漸模糊的車尾燈上，直到它徹底消失在視野盡頭。

然后轉(zhuǎn)身走進溫暖的客廳。

保姆正在收拾餐具，瓷器相碰發(fā)出清脆的聲響。

母親坐在沙發(fā)上，手里捧著一杯冒著熱氣的茶，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茶杯上升的霧氣中。

“憶寒，”

母親的聲音打破了客廳里的寧靜，“你看現(xiàn)在這物價，一年比一年高。要不是咱們現(xiàn)在有些產(chǎn)業(yè)，要不然這日子還真不好過。”

林憶寒在母親身邊坐下，沙發(fā)微微下陷。

她伸手接過母親遞來的另一杯茶，茶香在指尖繚繞：“媽，您那邊的生意還順利嗎？”

“還行吧。”

母親輕輕搖晃著茶杯，茶水在杯中蕩起細(xì)小的漣漪，“就是遠(yuǎn)的地方不太好管。有時候想著，要是能把生意做到老家去就好了。”

“您是想回去看看？”林憶寒察覺到母親語氣中的懷念。

母親放下茶杯，眼神忽然變得明亮起來：

“不光是看看。那邊有好多荒山，如果能開發(fā)種植，說不定能幫鄉(xiāng)親們都過上好日子。你還記得張嬸家的小子嗎？聽說現(xiàn)在還在外面打工，一年到頭難得回家。”

她握住母親的手：“好，我來幫您籌劃這件事。”

保姆收拾完餐具，輕手輕腳地退出客廳。

夜色漸深，母女倆又聊了許多往事，直到鐘表的指針指向十點，母親才起身回房。

第二天一早，陽光透過辦公室的落地窗灑進來，林憶寒已經(jīng)坐在辦公桌前。

她把孫學(xué)山叫來，遞給他一份資料。

“去青溪縣實地考察，”

她簡單交代任務(wù)，“看看那邊的山林適合種什么。重點關(guān)注土壤、氣候條件，最好能和當(dāng)?shù)剞r(nóng)業(yè)部門聯(lián)系一下。”

孫學(xué)山接過資料，眼睛一亮：“好的，林小姐。我這就去準(zhǔn)備。”

“路上注意安全。”林憶寒叮囑道，“有什么情況隨時聯(lián)系我。”

送走孫學(xué)山后，林憶寒又把趙四、林憶霜和韓雨柏叫來。

她在辦公桌上鋪開一張北都地圖，指尖在紙面上輕輕劃過：

“我打算開一家服裝店，直銷咱們工廠的衣服。你們覺得選在哪個位置比較合適？”

趙四和林憶霜對視一眼，顯然沒想到林憶寒會征求他們的意見。

辦公室里一時安靜下來，只有空調(diào)運轉(zhuǎn)的細(xì)微聲響。

“林小姐，”

韓雨柏突然開口，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，“我覺得應(yīng)該選在商業(yè)區(qū)，那里人流量大。而且現(xiàn)在正是開店的好時機，很多商鋪都在調(diào)整租金。”

林憶寒點點頭：

“具體位置你們可以多提提建議。最好能找到幾個備選地點，我們實地考察后再做決定。”

“我知道金融區(qū)有幾個不錯的商鋪，”林憶霜也放開了，“前兩天剛空出來，位置很好。”

“對，金融區(qū)那邊確實不錯，”

趙四補充道，“而且周邊都是寫字樓，上班族多，很適合我們的定位。”

“那邊的人流量是不小。”

她輕聲說道，“不過租金肯定也不便宜。”

“確實。”趙四站在一旁，手里拿著幾張地圖，“尤其是南京路那邊，一個鋪面動輒七八萬。不過我這幾天跑了不少地方，倒是發(fā)現(xiàn)幾個不錯的位置，人氣旺，租金還算合理。”

林憶寒轉(zhuǎn)過身，視線落在趙四手中的地圖上。

那幾個被紅筆圈出的位置，恰好都在她預(yù)料之中。

嘴角不自覺地?fù)P起一抹淺笑，她早就將這些地方暗暗記在心里。

“雨柏，你怎么看？”她將目光投向一直沉默的韓雨柏。

韓雨柏皺著眉頭，仔細(xì)端詳著地圖上標(biāo)注的幾個點。

他的手指在地圖上來回移動，最后停在了一個位置上。

“如果只能選一個地方開店，我建議龍門街。”

他抬起頭，眼神堅定，“那里緊鄰舊城區(qū)，不僅游客多，當(dāng)?shù)鼐用褚步?jīng)常往那兒跑。而且那條街的商鋪都不算太大，租金比南京路要便宜不少。”

“好，就龍門街。”林憶寒當(dāng)即拍板，“我在那邊剛好有個鋪面，就改成服裝店把。”

等韓雨柏離開后，林憶寒揉了揉發(fā)脹的太陽穴。

開分店需要大量資金投入，這意味著東方甜點那邊短期內(nèi)必須自給自足。

她走到辦公桌前，翻開賬本，仔細(xì)核算起來。

韓雨柏沒有耽擱，直接去了孫朝輝的工作室。推開門時，撲面而來的是濃郁的咖啡香氣。

孫朝輝正伏案工作，桌上堆滿了設(shè)計稿，連喝空的咖啡杯都沒來得及收拾。

“雨柏來啦！”

聽見開門聲，孫朝輝抬起頭，露出一個疲憊的笑容。他的眼底泛著淡淡的青黑，顯然已經(jīng)連續(xù)工作很久。

“幫個忙，”

韓雨柏開門見山，“找個能速裝的施工隊，明天就要開工，一周內(nèi)必須完工。”

“這么趕？”孫朝輝愣了一下，手中的鉛筆停在半空。

“開服裝店，時間就是金錢。”

孫朝輝立即放下手中的工作，連續(xù)打了幾個電話，很快就聯(lián)系好了施工隊。

一周后，龍門街上多了一家嶄新的服裝店。

店面不算大，但裝修簡約大方，明亮整潔。

五位青春靚麗的女孩穿著店里的衣服在店內(nèi)走動，吸引了不少路人駐足。

其中一條天藍(lán)色的棉質(zhì)長裙特別引人注目。

裙擺隨著模特的走動輕輕擺動，腰間系著的蝴蝶結(jié)隨風(fēng)飄揚，既清新又不失活潑。

“這裙子多少錢啊？”一個扎著馬尾的年輕女孩停下腳步，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店里的長裙。

“八塊錢。”韓雨柏笑著介紹，“這可是最新款，整條街上就咱們店有這種款式。”

“八塊......”女孩遲疑地咬著下唇，目光依依不舍地在長裙上流連。

“可以先試穿，”韓雨柏適時補充，“不滿意不要。”

這句話仿佛打開了某個開關(guān)，很快店里就擠滿了人。

韓雨柏站在門口，扯著嗓子喊：“最新款，特價促銷！”

三天后，店里的服裝種類增加到十多種。各式各樣的裙裝、上衣、褲子應(yīng)有盡有。

年輕姑娘們穿著新買的衣服在街上走，成了最好的活廣告。

“老板，我想批發(fā)。”

這天下午，一個中年男人找上門來。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急切，顯然已經(jīng)觀察這家店好幾天了。

韓雨柏眼前一亮，等的就是這個機會。“每種款式要多少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