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站在陰廟門口,望著漆黑的密道,心中五味雜陳。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腐臭味,讓人作嘔。石壁上的苔蘚在微弱的光線下泛著幽綠的光,更添幾分詭異。
“既然都要魂飛魄散了,不如把話說開。”我轉頭看向籠子里的葛明和瘦和尚,聲音里帶著幾分嘲諷,“讓我死個明白。”
葛明靠在籠子邊上,枯瘦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鐵欄。瘦和尚則閉目養神,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。兩人神色陰晴不定,顯然在權衡利弊。
“你們和林銘到底是什么關系?”我步步緊逼,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。陰廟里的溫度仿佛又降低了幾分,連呼出的氣息都帶著寒意。
瘦和尚終于睜開眼,渾濁的眼珠轉了轉:“不過是生意往來罷了。”他的聲音沙啞低沉,像是許久未曾開口。
“生意?”我冷笑一聲,“一個殺豬的,能和你們這種人做什么生意?”說著,我往前邁了一步,逼視著籠中二人。
葛明瞇起眼睛,干癟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:“你應該知道林銘得罪那只狐貍精的事。他早想除掉那妖物,可惜實力不夠,只能請我們幫忙。”
“就這么簡單?”我不信地搖頭,直覺告訴我事情沒這么簡單。密道深處傳來細微的響動,像是什么東西在爬行。
“當然不止。”瘦和尚接過話頭,臉上浮現出貪婪的神色,“林銘能給我們最珍貴的東西——怨氣。”
“怨氣?”這個詞讓我心頭一跳。我下意識地往密道深處看了一眼,總覺得黑暗中有什么東西在蠢蠢欲動。
“對。”葛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“人的怨氣雖強,但難以提取。動物的怨氣又太弱,可林銘那個變態,每次殺豬前都要折磨一番,這樣積累的怨氣,正是我們需要的。”
我心中一凜,總算明白為何村里人都說林銘是個瘋子。那些豬在臨死前發出的凄厲叫聲,現在想來都讓人不寒而栗。
“那幽谷和陳灣先塋又是怎么回事?”我追問道。話音未落,一股陰冷的風從密道涌來,夾雜著若有若無的哭聲,讓我汗毛倒豎。
“想知道答案?”瘦和尚露出詭異的笑容,眼中閃過一絲狡黠,“那就看你能不能扛住那些小煞的反噬了。”
我暗罵一聲,這兩個老狐貍躲在籠子里看戲。正想說什么,頭頂突然傳來細微的爬行聲。我警惕地抬頭,只見一個嬰兒般的黑影在石壁上一閃而過。
“你們到底害了多少孩子?”我怒道,拳頭不自覺地攥緊。陰廟里的溫度似乎又降低了幾分,連呼吸都變得困難。
“加起來也就百來個吧。”瘦和尚滿不在乎地說,仿佛在談論今天的天氣。
我握緊拳頭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。恨不得沖進去暴揍他們一頓。密道里的陰風越來越大,夾雜著斷斷續續的啼哭聲。
“別這么看我。”瘦和尚攤手,一副無辜的樣子,“大多是被遺棄的嬰兒,或是流產的胎兒,我只是物盡其用罷了。”
葛明更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:“我收的都是重病嬰兒,活著只會受罪。我帶走他們,也是為了減輕父母的痛苦。”
“放屁!”我啐了一口,“你們折磨這些孩子,讓他們帶著痛苦死去,就為了煉制更強的小煞!”
密道深處的哭聲越來越清晰,夾雜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。我能感覺到四周的溫度在持續下降,連呼出的氣息都變成了白霧。
“沒辦法。”葛明指著我頭頂,神色平靜得可怕,“比如你上面那個,生來就有巨頭癥,活著也是受罪。我帶走他時,他的頭已經大如水盆了。”
突然,一只冰涼的小手抓住我的腿,沿著身體往上爬。那觸感就像是死人的手,又軟又冷,讓人渾身發麻。我心中一緊,手結劍指點向腰間。
指尖觸到一個軟軟的東西,像是裝滿水的皮球。就在這時,一聲凄厲的慘叫在密道回蕩,那冰涼的觸感瞬間消失。
“什么情況?”我看向葛明,后背已經被冷汗浸透。
“運氣不錯。”葛明冷笑,“正好戳中那小煞的傷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