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風刺骨,我渾身一顫,這才明白過來剛才發生了什么。冰冷的空氣仿佛要滲入骨髓,讓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。四周一片昏暗,只有幾縷微弱的光線透過不知名的縫隙照射進來。
小煞的反噬,竟然連我也不放過。這種感覺很不好受,就像被無數只螞蟻啃咬著全身,又癢又疼。
我環顧四周,發現瘦和尚和葛明都被困在這方寸之地。空間狹小得讓人喘不過氣來,潮濕的墻壁上爬滿了不知名的苔蘚,散發著一股腐朽的氣息。看來短時間內是出不去了,這個認知讓我的心情更加沉重。
“這到底是哪兒啊?”我試探性地問道,聲音在空曠的空間里回蕩。
瘦和尚慢悠悠地轉過身來,他那張布滿紋身的臉在昏暗中顯得格外猙獰。他掃了我一眼,嘴角揚起一抹嘲諷:“怎么,這就認命了?”
我聳了聳肩,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:“難不成還能突圍不成?”實際上,我的心里也沒有底,只是不想在他們面前表現出怯意。
“有意思。”瘦和尚眼中閃過一絲興趣,他緩緩踱步到我面前,“這里是我親手打造的監牢,專門用來關押那些不聽話的小煞。”
我來了興致,身體不自覺地向前傾:“繼續說。”
“你小子倒是會順桿爬。”瘦和尚冷哼一聲,但還是繼續道,“我和葛明這種咒師,都是靠養小煞起家的。”
他停頓了一下,目光變得深邃:“但是我們養的小煞,比你想象中要兇殘得多。它們不僅對外人兇狠,對我們這些咒師也虎視眈眈。因為只有殺死咒師,讓我們反噬而死,它們才能獲得自由。”
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:“所謂的自由,就是投胎轉世?”
瘦和尚和葛明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,同時點頭確認。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詭異的氣氛,讓人不寒而栗。
“我們控制著它們的魂骨和魂脂,”瘦和尚指了指自己滿臉的紋身,那些扭曲的線條在昏暗中仿佛活了過來,“看到這些沒有?都是符咒。我們也需要休息,總不能時刻保持清醒。這些符咒紋在身上,就能隨時保護我們。”
我不由自主地湊近了些,仔細打量起兩人臉上的紋身。那些紋路復雜而精密,每一筆都透著玄機。
“你們的紋身風格完全不同啊。”我忍不住說出了心中的疑惑。
葛明咳嗽一聲,聲音沙啞:“那是因為修煉法門不同...”
“得了吧!”瘦和尚突然打斷道,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耐煩,“都這時候了還遮遮掩掩的做什么?”
我的好奇心被徹底勾起:“什么意思?”
瘦和尚深吸一口氣,似乎在權衡著什么:“實話告訴你,我和葛明是同門師兄弟。只不過師父傳授給我們的法門不同,所以紋身也就不一樣。”
我恍然大悟:“難怪你們的紋身如此對稱。”
我小心翼翼地靠近,在一個安全的距離停下,仔細觀察著兩人臉上的紋路。那些符咒仿佛在訴說著某種神秘的力量,讓人不禁心生敬畏。
“真是神奇。”我由衷感嘆道。
瘦和尚得意地昂起下巴,還拉過葛明的臉讓我一起看。葛明顯然很不情愿,但也沒有掙扎。
“既然這是你們創造的牢籠,為什么你們自己也被困在這里?”我突然問出了這個關鍵問題。
瘦和尚頓時語塞,臉上的得意瞬間消失:“這個...這個...”
“因為這個蠢貨在創造靈障時非要加入我們的血。”葛明冷冷道,眼中閃過一絲怨恨,“結果把我們也困在了這里。”
“哈哈哈!”我實在忍不住笑出聲,這實在太諷刺了。
“抱歉抱歉,沒忍住。”我連忙道歉,但笑意依然掛在臉上。
瘦和尚惱羞成怒,臉上的紋身都扭曲了:“你這死高個,非要拆我臺是不是?”
“不是你自己說要說實話的嗎?”葛明反唇相譏,語氣中充滿了譏諷。
“我承認是我干的!但那時候我們不和,掌門最近一直在催我...”瘦和尚的聲音越來越小。
我趕緊打圓場:“好了好了,都是過去的事了,現在說這些也沒用。”
兩人同時冷哼一聲,扭頭不理對方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火藥味,讓人不自在。
“你們難道就沒有其他能活命的法子了嗎?”我問道,“總不能在這等死吧?”
“辦法自然是有。”葛明冷笑,眼神中透著復雜的情緒,“但我們的命都在你手上,就算出去又能如何?”
我這才想起來是我殺了他們,頓時有些尷尬:“這個...也是誤會...”
話說到一半,我猛地反應過來:“等等,分明是你們自己先找茬的!怎么現在反倒成了我的錯?”
“什么叫挑釁?”葛明不服氣地反駁,聲音提高了幾分,“要不是你多管閑事,非要插手荒冢坡的事,能搞成現在這樣?你帶著你那小媳婦過你的日子不好嗎?”
我搖頭,語氣堅定:“不對,是你們先來鎮上搞事的。別以為我不知道,多年前你們就和林家勾結在一起,暗地里鼓搗些見不得人的勾當。”
“你知道什么?”瘦和尚突然插話,聲音中帶著一絲嘲諷,“那些事情遠比你想象的要復雜得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