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王抬頭，目光中帶著幾分歉意：“邊境再起戰事，恐怕禮物一事要暫且擱置了。”

雪霽先生聞言，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：“王爺無需介懷，國事為重。”

寧王神色凝重，緩緩點頭：“先生所言極是。”

正當此時，遠處傳來一陣歡聲笑語。只見蕓蕓和陳雅正從山上下來，兩個孩子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。

蕓蕓頭上戴著一頂漂亮的花環，那是陳雅親手為她編織的，小姑娘蹦蹦跳跳，像只歡快的小鹿。

陳雅跟在她身后，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，他時不時伸手扶一下蕓蕓，生怕她摔倒。

一對娃娃嗨翻天了大半天，此刻都累得不輕。蕓蕓小臉紅撲撲的，眼中卻閃爍著興奮的光芒。

“王叔！”蕓蕓一見到寧王，立刻歡呼著跑了過去。

寧王溫柔地將她抱起，輕聲問道：“玩得開心嗎？”

蕓蕓用力點頭，眼中滿是笑意：“嗯！陳雅哥哥給我編了花環，可漂亮了！”

寧王妃聞言，看向陳雅，臉上浮現出贊許的笑容：“雅兒有心了。”

陳雅聞言，有些靦腆地低下頭：“不過是些野花罷了，算不得什么。”

楚王妃溫和一笑：“能讓蕓蕓這般開心，可見你的用心。”

寧王看著這一幕，輕輕摸了摸蕓蕓的頭：“玩得開心就好。”

蕓蕓仰頭看向寧王，眼中滿是崇拜：“王叔！我和陳雅哥哥摘了好多野花呢！”

寧王聞言，臉上露出慈愛的笑容：“是嗎？那可真了不起。”

雪霽先生在一旁看著這溫馨的一幕，眼中閃過一絲深意。他輕聲道：“王爺，時候不早了，該啟程回城了。”

寧王聞言，這才回過神來。他點點頭，對楚王妃說道：“我們即刻啟程吧。”

楚王妃應允，隨即吩咐下人收拾行裝。蕓蕓依依不舍地看著周圍的景色，小聲道：“母妃，我們還能再來玩嗎？”

楚王妃溫柔地笑道：“當然可以，等有空了，母妃再帶你來。”

蕓蕓聞言，這才開心地點點頭。

一行人收拾妥當，登上轎輦。寧王看著窗外漸漸遠去的山景，心中思緒萬千。邊境戰事再起，他知道接下來將是一場硬仗。

雪霽先生似乎看出了寧王的心思，輕聲道：“王爺無需憂慮，有老夫在，定能助你一臂之力。”

寧王聞言，心中稍安，他深吸一口氣，目光堅定：“多謝先生。待此事了結，我定要好好謝謝蕓蕓。”

雪霽先生點頭，眼中閃過一絲贊許：“王爺有心了。”

轎輦緩緩駛向龍都，車廂內，蕓蕓已經靠在楚王妃懷里睡著了，小姑娘臉上還帶著淺淺的笑意，想必是夢到了什么開心的事。

楚王妃輕輕撫摸著蕓蕓的頭發，眼中滿是慈愛。

不知過了多久，一行人便到了陳府，這時楚王妃的娘家。寧王因邊境戰事，匆匆離去。

大姨娘身體不適沒有出來，蕓蕓心底暗暗松了口氣，隨即又為自己這個念頭感到愧疚。她低垂著眼簾，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，小手不自覺地絞著衣角。

這些親人和翠州那個壞姨娘完全不同，他們待她溫柔，還送她禮物。可是那些不好的記憶總是不經意間浮現，讓她無法完全放松下來。

“不能這樣想，這樣想很不好。”蕓蕓在心里默默告誡自己，努力擺脫那些陰影。她抬起頭，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。

“二姨娘說的，蕓蕓都記住了。”她聲音軟糯，像是沾了蜜的糯米團子。

老夫人看著這個小小的身影，目光中滿是憐愛。她伸手想摸摸蕓蕓的頭發，蕓蕓立刻往前湊了湊，生怕老夫人夠不著，這副討喜的模樣惹得老夫人眼中笑意更深，手掌輕輕撫過蕓蕓柔順的發絲。

“這孩子...”老夫人心疼地看著蕓蕓。小小年紀就懂事得讓人心疼，舉手投足間都透著討好的意味，想必在翠州沒少受委屈。

一旁的柳氏看著這一幕，眼底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。蕓蕓的身世，也明白老夫人為何會對這個孩子格外憐惜。

“去把雁娘叫來，讓她陪蕓蕓玩會兒。”老夫人吩咐道，目光若有所思地掃過柳氏。

柳氏被這意味深長的眼神看得莫名其妙，不由得坐直了身子，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手中的帕子，她總覺得老夫人這眼神里藏著什么深意，卻又說不上來。

陳府的兩個庶出姑娘性格迥異。五歲的陳柔膽小怕生，連祖母面前都戰戰兢兢。七歲的陳媛雖然性子古怪，但活潑開朗，此時正好讓她來陪蕓蕓。

“老大家的身子一直不好...”老夫人暗自思量，“那兩個妾室又太過老實，不如讓老二...”她的目光又一次落在柳氏身上。

陳媛正在內院讀書，聽說祖母召她去陪妹妹，立刻合上書本，眼睛亮晶晶的。

“姑姑放心，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妹妹的！”她歡快地應道，聲音里藏不住雀躍。

比起那些粗魯的兄弟，陳媛更喜歡和小姑娘玩耍。她總覺得小姑娘身上有種特別的香氣，讓她忍不住想親近。

蕓蕓見過長輩后，陳媛便迫不及待地牽起她的手。雖然蕓蕓依依不舍地看著母妃，但有陳雅哥哥在身邊，她還是蕓蕓跟著出去了。

“三哥，不如你去看看塘邊涼不涼？”陳媛笑瞇瞇地說，“我們帶妹妹去池塘邊玩。”

陳雅看著妹妹狡黠的眼神，就知道她是想支開自己。可蕓蕓也歪著頭看他，那雙清澈的大眼睛像是會說話一般，讓他無法拒絕。

“好吧。”他無奈地嘆了口氣。

“謝謝三哥最好啦！”陳媛甜甜地說，眼睛彎成了月牙。

“謝謝三哥，三哥最好！”蕓蕓也跟著說道，聲音比蜜還甜，讓陳雅心都要化了。

等陳雅走遠，陳媛立刻湊近蕓蕓：“妹妹，我能抱抱你嗎？”她的眼睛亮晶晶的，像是看到了什么珍寶。

“可以呀，不過我有點重。”蕓蕓張開雙臂，露出甜甜的笑容。

陳媛迫不及待地將她抱起來，雖然只能勉強抱住，但還是開心地在蕓蕓頸間輕嗅：“妹妹好香啊！”她的聲音里帶著陶醉。

蕓蕓被她的頭發弄得癢癢的，咯咯笑著也學她的樣子湊近聞了聞：“姐姐也香。”

陳雅回來時，正好看到這一幕，頓時頭皮發麻：“陳媛！別教壞妹妹！”他快步走過來，想把蕓蕓抱走。

“我才沒有教壞妹妹！”陳媛不滿地嘟囔，卻還是松開了手。

蕓蕓站在兩人中間，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，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。她抿了抿唇，小手不安地揪著衣角。

“妹妹，我們去看魚吧。”陳媛拉著蕓蕓的手，朝池塘走去。

陳雅跟在后面，目光警惕地盯著陳媛。他總覺得這個妹妹對蕓蕓的態度有些奇怪，但又說不上哪里不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