蕓蕓咬著下唇，小臉上寫滿了糾結。她想起見過的那些漂亮姨姨們，耳朵上都戴著好看的首飾。或許這也是龍都姑娘家的一種標志吧。

她不想讓母妃和哥哥失望。疼幾天而已，她可以忍住的。

“母妃，”蕓蕓抬頭，眼中閃過一絲堅定，“扎吧，我準備好啦！”

楚王妃見蕓蕓如此懂事，心中既欣慰又心疼。她輕輕撫摸著蕓蕓的小腦袋，柔聲說：“真是我家的小勇士。”

韓大夫被小姑娘的勇氣打動，笑著說：“蕓蕓真厲害，我們要快點哦。”

他熟練地消毒銀針，又拿出一塊干凈的帕子。楚王妃抱起蕓蕓，讓她坐在自己腿上，輕聲安撫：“別怕，母妃陪著你。”

蕓蕓緊緊抓住母妃的衣袖，小臉上滿是緊張。韓大夫輕輕捏住蕓蕓的耳垂，動作快而準。

“啊！”蕓蕓忍不住驚呼一聲，眼淚瞬間涌了出來。

楚王妃心疼地親親她的額頭，柔聲哄道：“我們蕓蕓最棒了，很快就好。”

韓大夫麻利地穿好銀絲，又給另一只耳朵也扎了洞。蕓蕓咬著小嘴唇，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。

終于，兩只耳朵都扎好了，韓大夫給她戴上了小銀環。

“好了，蕓蕓真勇敢。”韓大夫笑著夸獎，“以后要記得每天轉動銀環哦。”

楚王妃抱起蕓蕓，走到銅鏡前：“看，我們蕓蕓多漂亮。”

蕓蕓揉著紅紅的眼睛，看到鏡中的自己，眼睛又亮了起來。雖然耳朵還在隱隱作痛，但那對小銀環在陽光下閃閃發亮，真好看。

“謝謝母妃，謝謝韓爺爺。”蕓蕓甜甜地道謝，聲音中還帶著幾分哽咽。

楚王妃將女兒摟在懷里，輕輕拍著她的背。她的蕓蕓，終于也長大了一些。看著鏡中女兒紅腫的耳垂，楚王妃心中五味雜陳。

蕓蕓雖然還在抽噎，但已經開始好奇地摸著耳朵上的小銀環。她仰頭看向母妃，眼中閃爍著期待：“母妃，我什么時候可以戴上那對紫葫蘆耳環呀？”

楚王妃笑著刮了刮她的小鼻子：“等耳洞養好了，蕓蕓就可以戴上漂漂亮亮的耳墜了。”

蕓蕓聽罷，眼中滿是向往。她暗暗下定決心，一定要好好養耳洞，這樣才能快點戴上那對美麗的紫葫蘆耳環。

午后，蕓蕓和韓語靈手拉手睡在軟榻上，兩張小臉紅撲撲的，呼吸綿長。

荷嬤嬤坐在不遠處，手中拿著紙筆，正專注地描繪著裙裝樣式。她時不時抬頭看一眼熟睡的孩子們，眼中滿是柔和。溫雨和溫霜在外間悄聲收拾著，整個院子籠罩在一片寧靜祥和之中。

楚王妃帶著錢元禮進宮后，徑直去了太后的長樂殿。

太后端坐在殿中，目光慈愛地落在錢元禮身上。她輕撫著孫兒的發絲，眉頭微蹙。

“禮兒，你在府中可好？”太后柔聲問道。

錢元禮抬起頭，眼中閃過一絲疑惑，但很快就被天真取代。“回皇祖母，兒臣一切安好。”

太后微微頷首，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。她揮手示意宮人帶小六出去，轉頭看向楚王妃。

楚王妃會意，輕聲道：“母后可是有什么擔憂？”

太后嘆了口氣，“這孩子性子太軟，我怕他日后在兄弟間吃虧。”

楚王妃眼中閃過一絲復雜，輕聲道：“母后多慮了，禮兒雖性溫和，卻也有自己的主見。”

太后搖搖頭，“你不懂。皇家子弟，哪有不爭的道理？我就怕...”她的話戛然而止，眼中閃過一絲不忍。

楚王妃心中一緊，卻強自鎮定。“母后，禮兒還小，日后的事誰又說得準呢？”

太后點點頭，忽然話鋒一轉。“說起來，那個叫蕓蕓的孩子，你打算如何安置？”

楚王妃心中一動，謹慎開口：“母后，蕓蕓救過禮兒性命，我本想...”

太后抬手制止了她的話，“我知道你的心思。這孩子確實該好生照看，只是她的身世...”

楚王妃屏息凝神，小心翼翼地問：“母后的意思是？”

太后沉吟片刻，“名字的事，我會與皇帝商議。至于身份...”她頓了頓，“先養著吧，若無意外，日后封個郡主也不為過。”

楚王妃心中大喜，連忙拜謝：“多謝母后恩典。”

太后擺擺手，眼中閃過一絲溫和。“那孩子救了禮兒，這是她應得的。”

楚王妃正要說話，太后又道：“只是，云陽侯府那邊...”

楚王妃心中一凜，小心翼翼地道：“母后是擔心他們會...”

太后冷笑一聲，眼中閃過一絲銳利。“他們若敢來鬧，就別怪哀家不客氣了。”

楚王妃心中稍安，恭敬應下：“兒媳明白了。”

太后點點頭，忽又想起什么。“對了，聽說云陽侯府最近又鬧出笑話了？”

楚王妃輕嘆一聲，“是啊，聽說他們想把大姑娘送入顧家。”

太后眉頭緊蹙，“真是不知廉恥，侯府千金，竟想做人妾室。”

楚王妃搖搖頭，眼中閃過一絲厭惡。“這云陽侯府，當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。”

太后冷哼一聲，“也就難怪，上梁不正下梁歪。”

楚王妃輕聲應和，心中卻想起蕓蕓。若那孩子真進了云陽侯府，怕是難逃厄運。想到此，她眼中閃過一絲堅定。

太后似乎看出她的心思，輕聲道：“放心吧，有哀家在，誰也搶不走那孩子。”

楚王妃感激地看向太后，“多謝母后。”

太后擺擺手，話鋒一轉。“說起來，禮兒的功課如何？”

楚王妃微微一笑，“禮兒聰慧過人，功課上一直很出色。”

太后點點頭，眼中滿是贊許。“這孩子，倒是像極了你年輕時的模樣。”

楚王妃聞言，眼底閃過一絲復雜。她想起自己的少年時光，不由得恍惚了一瞬。

太后看出她的情緒，輕聲道：“往事已矣，你如今有了禮兒，還有那個蕓蕓，該知足了。”

楚王妃回過神來，輕輕點頭。“母后說得是，兒媳知道了。”

太后滿意地笑了笑，又問起府中其他事。楚王妃一一應答，心中卻已飛到了蕓蕓身邊。

此時的蕓蕓，正和靈靈在侯府的花園里玩耍。兩個小姑娘，一開始玩的是七星。蕓蕓越玩越順手，每次都能投出六點。

靈靈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，“蕓蕓，你怎么這么厲害啊？”

蕓蕓咯咯笑道：“我也不知道，就是感覺特別容易。”

靈靈撇撇嘴，“這不公平！”

蕓蕓看出靈靈有些不高興，便提議道：“要不，我們去看魚吧？”

靈靈眼睛一亮，“好啊！”

兩個小姑娘手牽手，蹦蹦跳跳地朝著不遠處的塘子走去。蕓蕓心中滿是歡喜，她從未想過自己能有這樣快樂的時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