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陽西沉,官道上三輛華貴的馬車緩緩駛過。車內,小蕓蕓被兩個哥哥逗得眉眼彎彎,笑聲如清脆的銀鈴。
“蕓蕓,喝了紅豆羹沒?”錢元禮湊近妹妹,眼中滿是寵溺。
“喝啦!”小姑娘用力點頭,“甜甜的,特別好喝!”
錢元瀚不甘示弱,擠進兄妹倆中間,“妹妹,你摸摸七哥的頭發,比六哥的干凈,還黑呢!”
蕓蕓伸出小手,輕輕撫過兩個哥哥的發絲。她歪著頭思索片刻,認真道:“七哥的頭發也好,不過哥哥的最好!”
錢元禮得意地揚起下巴,錢元瀚則撇撇嘴,嘟囔著“妹妹偏心”。
楚王妃看著這溫馨的一幕,眼底閃過一絲欣慰。她輕聲道:“別鬧了,小心磕碰到。”
車輪碾過官道,激起陣陣塵土。遠處,唐府的馬車與他們并行。
“邵夫人,”楚王妃掀開簾子,含笑打招呼,“這么晚才回府?”
邵夫人回以優雅的笑容,“是啊,在城外小住了幾日。倒是王妃,帶著孩子們去哪兒玩耍了?”
“帶他們去別院上轉轉,”楚王妃道,“孩子們在府里待久了,總想出來透透氣。”
兩位貴婦寒暄幾句,便各自啟程。蕓蕓好奇地探出小腦袋,偷偷打量著邵府的馬車。
“那是邵家,”錢元禮輕聲解釋,“父王的好友。”
蕓蕓似懂非懂地點點頭,又縮回了車廂。
馬車緩緩駛入城門,街道兩旁燈火闌珊。錢元禮悄悄掀開簾子,指給妹妹看街邊的花燈。
蕓蕓驚喜地睜大眼睛,小手指著那些五彩斑斕的燈籠。“哇,好漂亮!”
錢元瀚見狀,也湊了過來,“妹妹喜歡嗎?改日七哥帶你去燈市玩。”
“真的嗎?”蕓蕓眼睛亮晶晶的,“那六哥也要一起來!”
錢元禮寵溺地揉了揉妹妹的小腦袋,“好,我們一起去。”
楚王妃看著孩子們天真爛漫的模樣,眼底閃過一絲復雜。她想起自己年少時的快樂時光,恍若隔世。
馬車拐進一條僻靜的巷子,王府大門近在眼前。蕓蕓依依不舍地看著漸行漸遠的花燈,小臉上滿是留戀。
“別難過,”錢元禮輕聲安慰,“很快就能再看到了。”
馬車停穩,仆人們忙不迭地攙扶眾人下車。蕓蕓剛要蹦下車,就被錢元禮一把抱住。
“小心些,”他輕聲叮囑,“地上不平。”
錢元瀚也湊了過來,“是啊是啊,妹妹可不能摔著。”
楚王妃跟在后面,看著孩子們的互動,眼中流露出一絲溫柔。
眾人緩步走進府邸,仆人們忙前忙后地張羅晚膳。蕓蕓被兩個哥哥簇擁著,一路說說笑笑。
“王妃,”菡萏低聲道,“兩位側妃娘娘和幾位姨娘送了些禮物,說是給大姑娘的見面禮。”
楚王妃眉頭微蹙,旋即舒展開來。她輕聲道:“先放著吧,我去看看夏嬤嬤挑的人。”
菡萏應聲退下,楚王妃望著孩子們的背影,眼底閃過一絲憂慮。
云陽侯府別院府邸深處,一個小小的身影靜靜地站在廊下。那是剛被罰站完的陳星怡,她揉著酸痛的雙腿,眼中閃過一絲不甘。
“楚王府的馬車剛才經過,”她喃喃自語,“難道六少爺真的沒有摔斷腿?這不可能……”
陳星怡咬了咬唇,眼中閃過一絲決然。她暗暗下定決心,一定要找機會驗證自己的猜測。
翌日,清晨的陽光透過雕花繁復的鏤空檀木窗,照在蕓蕓粉雕玉琢的小臉上。
王府膳房里,楚王妃正捧著銀勺,輕輕將粥吹涼,送到蕓蕓唇邊。小姑娘眨巴著圓溜溜的大眼睛,迫不及待地張口吞下。
“燙嗎?”楚王妃柔聲問道,眼中滿是慈愛。
蕓蕓搖頭如撥浪鼓,笑靨如花:“母妃喂的,香香的!”
一旁的錢元禮眼底閃過一絲落寞。他悄悄挪近母妃,小聲道:“母妃,我也想......”
話未說完,楚王妃便瞥了他一眼,唇角微揚:“小六,男子漢要學會獨立。”
錢元禮嘴一撇,不甘心地追問:“可是我才十歲啊。”
“你寧王叔十歲時,已是英武少年了。”楚王妃不為所動,繼續專注地喂著蕓蕓。
錢元禮梗著脖子,不服氣道:“那父王呢?”
楚王妃眉頭微蹙,強忍笑意:“你父王十歲時......”她頓了頓,“是皇子中個頭最高的。”
錢元禮瞪大眼睛,與蕓蕓如出一轍。楚王妃看著這對一大一小,忍俊不禁:“好啦,專心用膳吧。”
“明明是我妹妹......”錢元禮小聲嘀咕。
“明明是我妹妹......”錢元瀚在一旁癟著嘴。
兄弟倆目光交鋒,暗自較勁。其他幾個哥哥雖也眼饞,卻不好與小六爭搶。
早飯后,孩子們圍坐一圈,玩起了各式玩具。錢元禮拿起七星環,挑釁地看向錢元澤:“小五,解開它,我就說你厲害。”
蕓蕓好奇地湊近,眼中滿是期待:“五哥真的能解開嗎?五哥最厲害了!”
錢元澤強顏歡笑,心中叫苦不迭。他咬了咬牙,努力保持微笑:“當然,五哥厲害著呢。”
話音剛落,他便在心中暗暗發誓,今晚就算不睡覺,也要把這該死的七星環解開。可問題是,運氣好時他才能解開,更多時候還是束手無策。
錢元熙見狀,揉了揉太陽穴,起身離開:“......我去喝杯水。”
一旁的錢元華存在感一向很弱,此時站在邊角位置,不仔細看都會忽略他的存在。經過一天的相處,他其實挺喜歡這個可愛的小妹妹,只是一直沒什么機會靠近。
他猶豫再三,終于鼓起勇氣。小心翼翼地靠近蕓蕓,輕聲道:“.妹,妹妹,我是四哥。”
小少年秀氣又緊張,整個人像是一只在爐子上跳舞的蝦,越跳臉上越紅。
蕓蕓轉頭,對上四哥緊張的目光,軟糯糯地喚道:“四哥。”
錢元華心跳如鼓,手足無措。他緊張地搓著手,不知如何是好。
蕓蕓被他的動作逗笑,天真地說:“四哥,你這樣一直搓,我看著想尿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