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陽的余暉灑在王府的庭院里,蕓蕓跟著兩個哥哥穿梭在花園中,目光不斷掃過四周的景致。竹安婆娑,假山巍峨,一道人工河蜿蜒流過,在夕陽下泛著粼粼波光。
“妹妹,那就是我的院子!”錢元禮指著前方,聲音里滿是興奮。蕓蕓順著他的手指望去,只見一排精致的屋舍掩映在綠竹之中。
錢元瀚拉了拉蕓蕓的衣袖,“妹妹,我的院子在六哥旁邊,春天時花開得可好看了。”他的聲音里帶著幾分炫耀。
蕓蕓眨了眨大眼睛,心里暗暗記下了兩個哥哥的住處。三人沿著石板路緩緩前行,腳步聲在靜謐的院落中回蕩。
錢元禮忽然停下腳步,轉頭問道:“五哥最近怎么樣?”
錢元瀚撇了撇嘴,“聽說他前些日子身子不適,被接到東院去了。
蕓蕓聽著兩個哥哥的對話,心中升起一絲好奇。她想問問五哥是誰,但又不知該如何開口。
“那我們去看看他吧,”錢元禮提議道,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。
三個孩子穿過長廊,來到東院。錢元禮站在院門口,突然有些躊躇。蕓蕓察覺到哥哥的不安,輕輕捏了捏他的手,無聲地給予鼓勵。
錢元禮深吸一口氣,大聲喊道:“五哥!”
院中榻上,錢元澤神情不悅地斜倚著,目光落在進來的三人身上。
“這是誰家的小子?”錢元澤的語氣里帶著幾分不屑。
錢元禮輕輕捏了捏蕓蕓的手,安撫道:“五哥,這是我們的妹妹,蕓蕓。”
“哈?”錢元澤眉頭一挑,“哪來的妹妹?”他的目光在蕓蕓光溜溜的腦袋上打轉,“看著就是個小子。”
蕓蕓抬頭看了看錢元禮,又看了看錢元澤,眼中滿是疑惑。錢元禮輕輕推了推她的肩膀,柔聲道:“去,跟五哥打個招呼。”
蕓蕓乖巧地上前一步,怯生生地說:“五哥好,我是蕓蕓。”
錢元澤撇了撇嘴,目光在蕓蕓身上轉了一圈,冷哼一聲:“呵,這就是外面帶回來的弟弟?看著是挺可愛,比我這個五哥有意思多了吧?”
錢元禮聞言,眉頭一皺:“什么弟弟?哪里有弟弟?小五,你清醒一點,這是妹妹,蕓蕓是妹妹啊!”
錢元澤一愣,隨即冷笑道:“呵!我才不信呢!”
蕓蕓聽到這話,小臉上閃過一絲委屈。她咬了咬唇,突然開口:“我真的是妹妹呀!我可以脫衣裳,證明給你看的!”
話音未落,小姑娘就要去解自己的衣裳。
“不行!”錢元禮大驚,連忙按住蕓蕓的手。
錢元澤也被嚇了一跳,一個沒坐穩,直接從榻上滾了下來。“砰”的一聲,他摔在地上,發出一聲痛呼:“哎喲!”
就在這時,錢元瀚一個箭步沖上前,張開雙臂就要抱住蕓蕓。錢元禮眼疾手快,一把將蕓蕓拉到身后:“慢點,別嚇著妹妹。”
錢元瀚這才停下腳步,訕訕地撓了撓頭。蕓蕓探出小腦袋,沖錢元瀚露出一個怯怯的笑容。
錢元澤從地上爬起來,揉著摔疼的地方,目光在三人之間來回掃視。他突然覺得,自己似乎真的誤會了什么。
蕓蕓看著錢元澤,小臉上滿是擔憂:“五哥,你沒事吧?”
錢元澤愣了愣,對上蕓蕓那雙清澈的眼睛。一瞬間,他仿佛看到了什么,心頭一震。
“你...你真的是妹妹?”錢元澤的語氣軟了下來。
蕓蕓重重地點了點頭:“嗯!我是妹妹!”
錢元澤沉默了片刻,突然伸手摸了摸蕓蕓的光頭。“好吧,我信了。”他輕聲說道。
蕓蕓眨了眨眼,臉上綻開了一個燦爛的笑容。
錢元瀚見狀,又要沖上前抱蕓蕓。錢元禮連忙攔住他:“別鬧,妹妹還小,你會嚇到她的。”
錢元澤看著眼前的一幕,心中的芥蒂漸漸消散。他站起身來,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。
“好了,既然是妹妹,那就好好照顧她。”錢元澤難得地露出一絲笑容。
蕓蕓聽到這話,眼睛亮晶晶的,像是星星落進了眼底。她小心翼翼地走到錢元澤身邊,仰著頭問:“五哥,你不生氣了嗎?”
錢元澤看著蕓蕓那雙清澈的眼睛,心中泛起一絲漣漪。他輕輕搖了搖頭:“不生氣了。”
蕓蕓聞言,笑得更燦爛了。她伸出小手,輕輕拉住錢元澤的衣角:“五哥,我們一起玩好不好?”
錢元澤愣了一下,隨即點頭:“好。”
“五哥,妹妹真乖巧,我摸過她的頭發啦!”錢元瀚在后頭嚷嚷。
錢元澤聞言,眉頭一皺,轉身瞪向錢元瀚:“胡鬧!姑娘家豈是你隨意碰觸的?夫子沒教你規矩嗎?”
錢元瀚一臉茫然:“摸...摸頭也不行嗎?”他本想牽手,奈何六哥不允。
蕓蕓同樣困惑,不明白為何摸一下會惹人生氣。
錢元澤搖頭嘆息,快步來到蕓蕓身前。他抬手虛虛拂過蕓蕓光溜溜的頭頂,聲音里帶著一絲疑惑:“你的秀發...去哪兒了?”
蕓蕓仰起小臉,烏溜溜的大眼睛里閃著光:“韓爺爺剃的。他說剃光后長出的頭發會更黑亮呢!”語氣中帶著幾分小小的驕傲。
錢元澤聞言一怔,隨即輕嘆一聲。他蹲下身,溫聲問道:“你叫蕓蕓對嗎?”
蕓蕓乖巧地點點頭,眼中星光閃爍。錢元澤心頭一軟,忍不住伸出手:“五哥可以摸摸你的頭嗎?”
蕓蕓先是點頭,又搖了搖。錢元澤愣住,有些失落:“是不愿意嗎?”
蕓蕓小聲解釋:“頭上抹了藥,怕藥味沾到五哥手上。”她最近喝的藥都是苦的,不好聞,生怕別人會嫌棄她。
錢元澤聞言啞然失笑:“真是個懂事的孩子。”他不顧蕓蕓的推拒,輕輕撫摸她的頭頂。新生的發茬扎手,卻讓錢元澤感到新奇。他的手從前摸到后,又從后摸到兩側,連帶著碰了碰蕓蕓的小耳朵。
一旁的錢元禮看不下去了,輕聲提醒:“夠了吧?再摸頭發都要被你摸沒了。”
錢元澤認真思考片刻,鄭重點頭:“那我負責。”
錢元禮臉色一黑,一把將蕓蕓拉到身后。他板著臉對蕓蕓說:“蕓蕓,只有哥哥是最好的,其他人的話別信,他們都是壞蛋!”說著,瞥了一眼還在笑的錢元澤,“有些人,別看笑起來好看,但心里蔫壞蔫壞的。”
錢元澤不以為意,笑瞇瞇道:“哎呀,頭又疼起來了,怕是舊傷復發。”他一邊說,一邊倒回小榻上。
錢元禮臉色陰晴不定,最后咬牙問道:“你到底好了沒有?”當時打得是嚴重了些,但這都過去一個多月了,難道還沒好?
錢元澤笑嘻嘻地回答:“你看夫子都準假了,那肯定還很嚴重啊。頭破了,哪有那么容易好呢?”他眼珠一轉,目光落在蕓蕓身上,“除非...有個妹妹在身邊陪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