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少街坊鄰居看到這一幕,忍不住議論起來:“呵呵,這回有好戲看了。那個圓臉小胖子名叫李福安,是知府大人的孫子。那兄妹倆是寧王府來的客人,男孩兒叫錢元禮,小女娃名叫蕓蕓。”
就在眾人期待著好戲上場時,眼前的一幕卻讓大家目瞪口呆。
只見小胖子已停止哭泣,正圍著那光頭小女娃轉圈,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。
“原來是個妹妹?。 币粋€小胖子驚呼道。
此言一出,頓時引起軒然大波。小胖子們七嘴八舌,圍著蕓蕓嘰嘰喳喳。
“真的有妹妹?在哪兒呢?”
“我也想要個可愛的妹妹!”
“妹妹真的比弟弟好嗎?”
錢元禮如臨大敵,緊緊護住妹妹。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,似乎沒料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。
李福安眼珠一轉,湊近蕓蕓。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蕓蕓的衣袖,動作輕得像是在觸碰一件易碎品。
“嘿嘿,真是個妹妹!”他笑得見牙不見眼,臉上的傷痕都舒展開了。
蕓蕓被盯得發毛,往哥哥身后縮了縮。她的小手緊緊攥著錢元禮的衣角,指節都泛白了。
其他小胖子也紛紛上前,想看看這稀罕物。他們的目光中充滿好奇和羨慕,仿佛蕓蕓是什么珍稀動物。
“妹妹,你頭發呢?”一個小胖子好奇地問。
“是不是那小壞蛋剃的?”另一小胖子猜測道,眼神中帶著些許敵意。
幾個胖娃娃對錢元禮怒目而視,仿佛他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。
錢元禮眼底閃過一絲無奈,但很快又恢復了警惕。他沒有解釋,只是默默地將蕓蕓護得更緊了些。
李福安眼珠一轉,突發奇想。他頂著青腫的臉,壯著膽子說道:“要不咱倆再打一架?我贏了你把妹妹給我!”
錢元禮聞言大怒,一拳揮出?!芭椤钡囊宦?,李福安又挨了一拳。
“嗚嗚,你怎么又打我?”李福安哭訴道,眼淚鼻涕一起流。
“那借我半個月行不行?我就想體驗下有妹妹的感覺?!彼凰佬牡貑?,聲音中帶著幾分委屈。
“不行!”錢元禮斬釘截鐵地回絕。他的聲音不大,但語氣堅定得不容置疑。
“妹妹是我的!”他如小獅子般低吼道,眼神中閃過一絲兇光。
蕓蕓乖巧地點頭:“對,蕓蕓是哥哥的?!彼穆曇艉茌p,卻帶著堅定。
李福安抹著眼淚,又湊了上來。他的眼睛紅紅的,臉上還帶著傷,卻依舊不死心。
“你叫蕓蕓???”他問道,語氣中帶著幾分好奇。
幾個小胖子你一言我一語,圍著蕓蕓打轉。他們七嘴八舌地問著各種問題,絲毫不在意蕓蕓的不安。
蕓蕓怯生生地揪著哥哥衣角,不敢作聲。她的眼神中滿是茫然,似乎不明白為什么突然成了眾人關注的焦點。
錢元禮雙手叉腰,眉宇間帶著幾分稚嫩的倨傲,聲音里卻透著堅定:“這個妹妹是我先遇到的,誰也別想跟我搶!”
李福安聽罷,不甘示弱地挺起圓滾滾的小肚子。他學著錢元禮的模樣,嘴上卻不饒人:“哼,誰規定的?我就喜歡這個妹妹,憑什么不能搶?”
后面的李知府聞言,眉頭頓時擰成了一個疙瘩。他快步上前,想要拉住自家這個口無遮攔的孫子。可李福安哪里肯就范,一邊掙扎一邊大聲嚷嚷:“祖父別攔著我,我就要這個妹妹!”
雙胞胎表弟見狀,也跟著起哄:“姑爺爺,您就答應了吧。這個妹妹,我們也喜歡呢!”
錢元禮聽得火冒三丈,眼中閃過一絲怒意,沖上去就想給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人一拳。
眼看著兩個孩子劍拔弩張,寧王終于看不下去了。他大步上前,一手一個將鬧騰的小鬼頭提了起來。
可即便如此,錢元禮和李福安還是不依不饒,在半空中又踢又打。
“放開我,妹妹是我的!”錢元禮嚷道,聲音里帶著幾分稚嫩的霸道。
“你胡說,明明是我先找到的!”李福安不甘示弱,小臉漲得通紅。
兩人你一言我一語,吵得不可開交。小蕓蕓看著被提在半空中的哥哥,心里急得像是有小鹿亂撞。她猶豫了一下,鼓起勇氣,小心翼翼地拽了拽寧王的衣角。
“叔叔...”蕓蕓的聲音細若蚊蠅,帶著一絲顫抖,“哥哥會疼的,能不能...能不能放開他?”
寧王聞言,轉頭看向這個膽怯卻勇敢的小姑娘。蕓蕓被他凌厲的目光嚇得縮了縮脖子,眼中閃過一絲驚慌,但還是堅持道:“寧王叔叔,求求你了?!?
那稚嫩的聲音里,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,讓寧王心頭一軟。他嘆了口氣,目光中的凌厲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。他輕輕將兩個孩子放了下來。
誰知兩個小家伙剛一落地,又扭打在了一起。寧王眉頭一皺,正要發作,李知府和韓大夫已經眼疾手快地將人分開。
李福安見狀,心中的不甘更甚。他一咬牙,干脆往地上一躺,扯著嗓子嚎道:“祖父,我不回去!除非妹妹跟我們一起,否則我就不走了!”
雙胞胎表弟有樣學樣,也躺在地上撒起了潑。李知府看著這一幕,只覺得頭大如斗。他猶豫了片刻,最終硬著頭皮向寧王提議道:“王爺,不如...今晚賞光,到寒舍一敘如何?”
寧王略作思忖,目光在幾個孩子身上掃過。他看到錢元禮緊緊護著蕓蕓,李福安則倔強地瞪著眼睛,心中不禁暗嘆一聲。最終,他點頭應允:“也好,那就讓韓大夫陪著幾個孩子去貴府叨擾吧,我還有事情要處理,就先回客棧了。”
錢元禮聽聞此言,心中頓時警惕起來。他抬頭看向寧王,眼中閃過一絲不安:“王叔,我回龍都時,可以帶上妹妹吧?”
寧王看著錢元禮緊張的樣子,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。他輕輕點頭:“自然可以?!?
得到寧王肯定的答復后,錢元禮這才松了口氣。他轉身看向蕓蕓,臉上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:“妹妹別怕,哥哥一定會帶你回龍都的!”
蕓蕓聞言,懸著的心終于落回了肚子里。她抬頭看著錢元禮,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。她乖巧地點點頭:“嗯,我跟哥哥回家?!?
夜色漸深,一行人向李府走去。蕓蕓緊緊牽著錢元禮的手,小臉上既有期待,又有一絲難以察覺的忐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