場中一片寂靜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沒人想到雪月娘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為鎮孫殿求情。
蘇明看著她，目光中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：“你覺得他們值得被原諒？”
雪月娘咬了咬嘴唇：“我不知道他們值不值得被原諒，但我知道，每個人都應該有改過自新的機會。”
“而且......”她鼓起勇氣直視蘇明的眼睛，“當初你不也給了我一個機會嗎？”
這句話似乎觸動了蘇明心中某根弦。他沉默了片刻，最終輕輕點了點頭：“也罷。”
“既然你開口了，那就給他們一個機會。”
鎮孫殿眾人聞言，如蒙大赦，紛紛跪地叩頭：“多謝主人開恩！多謝雪仙子求情！”
“不過......”蘇明的聲音再次響起，“若是再有下次，就別怪我不講情面了。”
“是是是！我們一定謹記主人教誨！”
看著這一幕，雪月娘心中五味雜洪。她終于明白，自己之前是多么的愚蠢，竟然以為那個深不可測的強者需要自己的“照顧”。
但同時，她又感到一絲慶幸。至少，她的請求被接受了，這說明在蘇明心中，她的話還是有些分量的。
這一天，注定會被玄州所有人銘記。一個傳說中的強者現身。
而這，僅僅是個開始。
蘇明站在廢墟之上，目光掃過四周殘垣斷壁。破碎的石塊間還殘留著打斗的痕跡，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氣。
這里曾是鎮孫殿的一處重要據點，如今卻成了一片狼藉。斷壁殘垣間，偶爾能看到幾具尸體，有的已經面目全非，有的則保持著臨死前的掙扎姿態。
“真是可惜了。”銀三踢開腳邊的碎石，“這么大的建筑，就這么毀了。”
蘇明沒有接話。對于一個敵對勢力的覆滅，他向來不會有任何憐憫之心。修真界向來如此，弱肉強食，適者生存。
遠處傳來一陣喧嘩，幾個玄天宗的弟子正在搜尋值錢的物件。其中一人似乎發現了什么好東西，引得其他人蜂擁而上。
“主人。”銀三收回目光，躬身問道，“那些殘余勢力，該如何處置？據說在后山還藏著一批鎮孫殿的死忠。”
蘇明眸光微冷：“殺了。”
簡單的兩個字，卻宣判了無數人的死刑。銀三領命而去，很快便傳來陣陣慘叫聲，夾雜著求饒和怒罵。
這些聲音在蘇明耳中不過是風過樹梢的沙沙聲。他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的修為上，經過這一戰，他深刻意識到自己的實力還遠遠不夠。
雖然這次鎮孫殿的覆滅看似輕松，但若非有諸多強者相助，結果難料。想到那個巨大的天眼，蘇明的眼神更加深邃。
“蘇公子。”一個溫和的聲音傳來，打斷了他的思緒。
轉頭看去，是玄天宗宗主南陽永。這位向來以謙和著稱的宗主此刻也難掩興奮之色：“我們在地下發現了一個密室，里面似乎藏著不少好東西。”
蘇明點點頭：“去看看。”
兩人穿過廢墟，來到一處塌陷的地面。幾個弟子正在清理入口處的碎石，看到蘇明到來，紛紛行禮。
“小心些。”南陽永提醒道，“鎮孫殿向來詭計多端，說不定還有什么陷阱。”
話音剛落，一道寒光突然從暗處射來！蘇明身形一閃，輕松避開。那暗器釘在身后的石壁上，發出“嗤”的一聲響。
“果然。”南陽永冷笑，“這些老鼠還真是陰魂不散。”
蘇明沒有說話，他的目光落在暗器上。那是一枚淬了毒的飛針，針尖泛著幽綠色的光芒。
“有人！”一個弟子突然喊道。
眾人循聲望去，只見密室深處，一個黑影正在快速移動。幾個弟子立刻追了上去，但那人身法詭異，轉眼就消失在黑暗中。
“追！”南陽永一聲令下，更多的弟子涌入密室。
蘇明卻站在原地沒動。他能感覺到，那個逃走的人修為不弱，至少也是玄天境的高手。這種級別的強者，普通弟子根本攔不住。
果然，沒過多久就傳來一陣慘叫。追擊的弟子們狼狽而歸，有幾個還受了傷。
“那人...”一個弟子捂著胸口，艱難地說道，“好像是鎮孫殿的次霄魂老！”
這個消息讓南陽永的臉色變得凝重。鎮孫殿次霄魂老在整個修真界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，以毒功聞名。
“我去追。”蘇明說著，就要往密室深處走。
“且慢！”南陽永攔住他，“次霄魂老的毒功極為厲害，連玄天境的高手都不敢輕易招惹。不如我們...”
話未說完，一道紅影從他們身邊掠過，直奔密室深處而去。
“雪月娘？”蘇明認出了那道身影。這個女子從戰斗開始就一直保持沉默，此時卻突然出手。
“我去幫她。”蘇明說完，身形一閃就消失在原地。
南陽永想要阻攔，卻已經來不及。他無奈地搖搖頭，吩咐弟子們在外面守著，以防次霄魂老逃出。
密室內錯綜復雜，像是一個巨大的迷宮。蘇明憑借著敏銳的感知，很快就追上了雪月娘。
“你為什么要追來？”蘇明問道。
雪月娘握緊手中的大刀，頭也不回地說：“我認得他的毒。”
蘇明一愣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五年前，我的師父就是死在他的毒手下。”雪月娘的聲音有些發顫，“今天，我要為師父報仇。”
蘇明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原因。難怪從見到雪月娘第一面起，就覺得她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戾氣。
“小心。”蘇明突然拉住雪月娘。
幾乎是同時，一片毒霧從前方涌來。雪月娘反應極快，立刻屏住呼吸，同時運轉功法抵御毒氣。
“呵呵...”陰森的笑聲在密室中回蕩，“又是兩個不知死活的小輩。”
次霄魂老的身影若隱若現，在毒霧中穿梭。他的聲音陰冷刺骨：“你們以為，憑借人多就能滅我鎮孫殿？天真！”
“你逃不掉的。”蘇明冷聲道，“鎮孫殿已經完了。”
“完了？”次霄魂老獰笑，“只要我還活著，鎮孫殿就永遠不會完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