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拉扯間,書頁嘩啦啦地翻動,露出里面曖昧的圖畫。秦景遠一個分神,被沈玉抓住機會,一把將書藏到了身后。
“少爺想要?”她笑吟吟地看著他,“那得付出點代價才行?!?
秦景遠無奈地嘆了口氣:“你要什么?”
“讓我看看你的醫術如何?!鄙蛴翊侏M地眨眨眼。
秦景遠的臉更紅了,連耳朵都燒了起來:“你......”
“我怎么了?”沈玉一臉天真,“既然是太醫開的方子,總得試試效果如何。難不成少爺是在質疑太醫的醫術?”
“這個姿勢的藥方,你覺得如何?”她故意用指尖輕輕點著書頁上的插圖,聲音里帶著幾分促狹。
秦景遠瞥了一眼那頁內容,喉結微動,立刻翻身背對著她。
看著他的后腦勺,沈玉忍不住笑出聲來。這個平日里威嚴十足的男人,在這種事情上居然如此青澀可愛。
她翻到另一頁,湊近他耳邊輕聲道:“這個側臥的姿勢,也很有講究。據說能夠......”
“你到底想做什么?”秦景遠的聲音里帶著幾分無奈,耳尖已經紅得能滴血。
“我只是想告訴你,”沈玉眨了眨眼,語氣輕快,“除非你能上天入地,否則這本書里總能找到對應的藥方?!?
話音未落,秦景遠猛地坐起身,深吸一口氣。燭光下,他的眼底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。
“你要做什么?”沈玉看著他突然的動作,心里莫名有些慌亂。
“既然如此,”他接過書本,指尖輕輕摩挲著書頁,“那我們好好研究一下。”
“這么厚的書,至少要半個月才能研究透徹?!彼槐菊浀卣f。
這下輪到沈玉慌了。她可是打著月事的幌子才敢這么放肆,最多也就能拖五六天。要是真讓他研究半個月......
想到這里,她一把搶過書,聲音都有些發顫:“夜深了,該睡了!”
慌亂之中,她往床上倒去,結果一聲巨響,腦袋重重撞在床板上。“嘶——”疼痛讓她眼冒金星,眼淚都快出來了。
秦景遠連忙伸手幫她揉頭,卻因為太過緊張,力道沒控制好。沈玉連忙撥開他的手,嘴里小聲抱怨著:“輕點輕點......”
他看著她因疼痛而泛起淚光的眼睛,心情莫名愉悅。
沈玉抱著枕頭換了個方向躺下,背對著他。這可是他們成親以來第一次分開睡,她心里還有些不習慣,但又不好意思改變主意。
夜深人靜,屋內只剩下兩人均勻的呼吸聲。不知過了多久,秦景遠輕手輕腳地起身,將已經睡熟的沈玉抱回身邊。
他低頭看著她熟睡的容顏,眼底閃過一絲溫柔。
第二天清晨,肚子隱隱作痛讓沈玉醒得比平時早。她想翻身,卻發現自己被秦景遠緊緊箍在懷里,動彈不得。
稍微掙扎了一下,秦景遠就醒了?!斑@么早?”他睡意朦朧地問,聲音里還帶著幾分慵懶。
沈玉尷尬極了,明明睡在床尾,怎么又跑回來了?難道是自己半夜爬回來的?不對,她可是睡得很沉的。
“都怪你的臭腳,”她嘴硬道,“把我熏回來的?!?
秦景遠嘴角抽搐,要不是半夜是他把人抱回來的,他差點就信了這個蹩腳的理由。
他抬起腿作勢要讓她聞,沈玉卻按住他的腳,飛快地翻身下床。晨光中,她的臉頰泛著紅暈,看起來分外嬌俏。
“肚子還疼嗎?”他關切地問,眼底帶著幾分擔憂。
“斷斷續續的,”她走到窗邊,推開窗戶。一陣冷風襲來,她趕緊關上,“看樣子要下雨了?!?
果然,這場雨一直下到第二天午后才停。而秦景遠,在這場雨中完美地泡了兩次藥浴。
第一次是被沈玉坑的。她原本想等雨停了再讓他泡藥浴,等到傍晚見天色放晴,這才開始準備。誰知銀針剛下去,豆大的雨點就砸了下來。
第二天一早,秦景遠生怕再被坑,決定趁早泡藥浴。這次倒是泡到一半才下雨,比昨天好不到哪去。更氣人的是,他泡完沒多久,天就放晴了。
雖然有暗衛撐傘,但那倒霉的暗衛卻因此染上風寒,此刻正在回廊下連連打噴嚏。
“姑娘,姑娘!”桃兒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,“外頭可熱鬧了!”
“北寧侯世子給南安郡王拔仙人掌刺呢!”桃兒忍俊不禁,“那手法,那力道,簡直像是在拔蘿卜!郡王疼得直跳腳,差點沒把屋頂掀了?!?
“胡鬧?!鄙蛴褫p嘆一聲。
“還不止呢!”桃兒繼續繪聲繪色地描述,“安國公府大少爺也去幫忙了,結果一使勁,好幾根刺全斷在里面了。南安郡王那叫聲,嘖嘖,比殺豬還慘!”
沈玉扶額,這幾個人湊在一起就沒有好事。上次是在后院挖地窖藏酒,結果挖到了排水溝;前次是想偷偷放煙花,差點把假山炸了。如今又鬧出這么一出。
“姑娘,”桃兒壓低聲音,“他們讓我來要針,說是要挑刺用?!?
“我這里只有銀針,怕是不合適?!鄙蛴癯烈鞯?,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。
“夫人不是在姑娘陪嫁里準備了繡花針?”桃兒眨了眨眼,“只是那些箱籠還未整理,不知道在哪個箱子里。”
沈玉擺擺手:“現在翻找太費時間,你直接去找院子里的丫鬟要吧?!彼D了頓,“記得要新針,用之前烤一下?!?
“奴婢記住了!”桃兒一溜煙跑了出去。
桃兒捂著眼睛,背對著屋內喊道:“針拿來了!姑娘說要先烤過才能用!”
蕭煜接過針,眼中閃過一絲興奮。安國公府大少爺立刻點上了油燈。
北寧侯世子拿著針,手微微發抖。他從未做過這種精細活計,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。剛要下手,一個手抖,針掉在了地上。
“你能不能靠譜點!”南安郡王趴在小榻上,欲哭無淚,“我這都疼得快斷氣了!”
“第一次用繡花針,有點緊張?!北睂幒钍雷痈煽葍陕?,臉上飛快閃過一絲尷尬。
南安郡王翻了個白眼,心中暗罵。誰還沒有第一次?他還是第一次被仙人掌扎得這么狼狽。早知道就不逞能去摘那該死的花!
話音未落,一陣劇痛從臀部傳來,仿佛被毒蝎蟄了一般。
“??!”南安郡王的慘叫聲響徹整個院子,把樹上的鳥兒都驚飛了。
桃兒捂著耳朵,如同受驚的兔子般逃開了。
“挑出來了嗎?”蕭煜探頭問道,眼中帶著幾分擔憂。
北寧侯世子尷尬地沉默了。這一針不但沒挑到刺,反而又給南安郡王添了一個傷口。他擦了擦額頭的汗,默默把針遞給了蕭煜。
蕭煜接過針來試了試,結果扎得更偏。他嘆了口氣,只好把針交給安國公府大少爺。后者信心滿滿地接過針,卻也是一樣的結果。
折騰了半天,南安郡王終于怒了。他猛地翻過身,惡狠狠地瞪著幾人:“你們到底是給我挑刺,還是把我當成繡花針的試驗品?”
最后蕭煜眼珠一轉,提議道:“要不...把這塊肉直接割下來算了?”
“傳太醫!快傳太醫!”南安郡王崩潰大喊,聲音中帶著哭腔,“再不來我就要死在你們手里了!”
很快,顧太醫匆匆趕到。他掀開簾子,就看到南安郡王可憐兮兮地趴在那里。走近一看,不禁倒吸一口涼氣。那處不僅有仙人掌的刺,還密密麻麻地布滿了針孔,像是被人拿來練習刺繡一般。
太醫熟練地取出刺,上好藥,一邊動作一邊搖頭。這些個紈绔子弟,沒一個省心的。
南安郡王換上秦景遠的錦袍,一瘸一拐地就要離開。他現在只想趕緊回府,好好養傷。這次的教訓太深刻了,以后再也不敢隨便去摘什么仙人掌了。
“別忘了給我們送錢!”蕭煜在后面喊道,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。
桃兒看著南安郡王又要翻墻離開的模樣,暗自盤算著要在墻邊留一塊空地,可千萬別再種什么仙人掌了。上次是玫瑰扎破了衣服,這次是仙人掌扎了臀部,這群公子哥的翻墻習慣是改不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