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華軒的新鋪子開張了。
消息一出,云京貴婦圈炸開了鍋。鋪子還未開門,門前已排起長龍。貴婦們個個衣著華貴,珠光寶氣,三三兩兩聚在一起,嘰嘰喳喳地議論著。
“聽說這次的新品很特別?!币晃淮┲汉缮氯沟馁F婦壓低聲音道。
“可不是,我打聽到,連宮里的娘娘們都派人來買呢。”
春日的陽光灑在鋪子的招牌上,映得那“玉華軒”三個字熠熠生輝。門口的小廝正在擦拭門框,每一下動作都引得排隊的貴婦們心跳加快。
終于,鋪子開門了。
眾人蜂擁而入,卻在看到貨品時紛紛紅了臉。柜臺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肚兜,有的繡著牡丹,有的點綴著蝴蝶,還有的用金線勾勒出祥云圖案。但最引人注目的,是那與眾不同的剪裁。
“這...這樣的款式,未免太大膽了些?!庇匈F婦捂著嘴低語。
店里的丫鬟笑意盈盈地走上前:“這是我們特意設計的新款,不僅美觀,更重要的是舒適。前三位試穿的貴婦,每人還能獲贈一件呢。”
此話一出,原本還在猶豫的貴婦們頓時沸騰了。有人推搡著往前擠,有人急得直跺腳,生怕錯過這個機會。
秦玉綺站在人群中,眼睛一亮。她雖是秦府三房的小姐,平日里也算見多識廣,但這樣的肚兜還是頭一次見。她毫不猶豫地舉起手:“我要試!”
在丫鬟的服侍下,秦玉綺換上了新款肚兜。鏡中的自己讓她驚艷不已,這肚兜不僅款式新穎,穿在身上更是舒適得很。
“這...這也太舒服了?!彼滩蛔「袊@,“比我平日里穿的那些強多了?!?
消息很快傳開,更多的貴婦涌入店中。有人一次買一件,有人直接拿了五六件。鋪子里人聲鼎沸,銀錢流轉,熱鬧非凡。
秦玉綺穿著新肚兜回府,越發覺得舒適。走路時輕盈了許多,連呼吸都順暢了。
“娘,我們下午再去買幾件吧?!彼氖秩鰦?,眼中閃著期待的光芒。
三太太看著女兒難得的嬌態,笑著點頭:“好,用過午膳再去?!?
可惜再去時,鋪子里的肚兜已經售罄。小丫鬟站在柜臺后,歉意地說:“要等十天后才有新貨?!?
消息傳開后,不少貴婦找上門來,想請三太太走后門。但三太太哪敢去找沈玉?早上才幫著老夫人罰她去佛堂,這會兒去求人情,豈不是自取其辱?
正當三太太堅持“公平買賣”時,南安王妃卻輕松買到了幾件。她手持錦盒,笑意盈盈地說:“我兒子是玉華軒東家之一嘛。”
此時的南安郡王,卻在洪州地界吃著苦頭。
連日趕路,他們早已疲憊不堪。馬蹄聲踏在泥濘的山路上,濺起點點泥水。南安郡王望著前方的馬車,對沈毅道:“趕緊回家告訴你老父親,能不能讓我們騎馬?這樣趕路太慢了?!?
沈毅愣了一下,眉頭微皺:“我爹?馬車里早就不是我爹了?!?
南安郡王一驚,連忙掀開車簾。果然,馬車內空無一人,只留下一封信。信紙上的墨跡已經有些發干,顯然是早就寫好的。
信中,西陵侯將剿匪任務交給了他們。字里行間透著幾分戲謔,仿佛早就算計好了一切。
等他們風塵仆仆趕到洪州,卻聽說土匪早已聞風喪膽,逃之夭夭。
南安郡王站在官衙門前,看著空蕩蕩的大堂,只覺得一路的奔波都成了笑話。他揉了揉酸痛的肩膀,嘆道:“墮落兩天再回京吧。”
洪州官員卻會錯了意,竟準備了些“美人”來招待。幾個濃妝艷抹的姑娘笑吟吟地走進來,南安郡王頓時怒不可遏。
“本郡王說的墮落,是想睡個自然醒!”他一拍桌子,茶盞震得叮當作響。
最后,洪州官員被揍得鼻青臉腫,連連告饒。
東樂侯世子看著這一幕,搖頭嘆息:“郡王爺,你已經完全廢掉了,連要求都這么低了。”
南安郡王無言以對。他望著窗外的月色,思緒萬千。這一路走來,他們確實累得夠嗆。但比起身體的疲憊,更讓人難受的是這種無功而返的感覺。
夜深了,客棧的燈火漸漸熄滅。南安郡王躺在床上,聽著窗外的蟲鳴,久久無法入睡。他想起玉京里的種種,想起母親期待的眼神,想起那些未完成的任務。
沈毅的聲音從隔壁傳來:“郡王爺,要不要來喝酒?”
“不了?!蹦习部ね醴藗€身,“明日還要趕路。”
這一夜,洪州的月色格外明亮??上?,他們無心欣賞這難得的美景。疲憊和失落交織在一起,讓人連抬頭看月的力氣都沒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