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勸不動他，柳雨柔只好自己琢磨起來。第二天一早，趁著孩子們還沒醒，她特意在豬食里下了迷藥。

兩只豬很快就暈了過去，躺在地上一動不動。柳雨柔握著刀，深吸一口氣，“我會手快一點的。”

宋清泉看不下去，連忙溜走了。倒是秦?zé)盍粝聛韼兔Γm然平日里切菜剁肉不在話下，但給豬做手術(shù)還是頭一遭。

手術(shù)進(jìn)行得很順利，柳雨柔的動作干凈利落。她抬頭時，發(fā)現(xiàn)秦?zé)钫⒅桥钖|西發(fā)呆。

“你在看什么？”她好奇地問。

“沒什么，我去練功了。”秦?zé)畲掖译x開，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紅暈。

柳雨柔看著盆里的東西，突然靈光一閃。難怪秦?zé)钜恢辈豢贤浚鞘悄欠矫嬗袉栴}？這東西在民間可是大補之物，說不定能幫上忙。

她立刻鉆進(jìn)廚房，準(zhǔn)備燉個補湯。各種藥材和調(diào)料下鍋，很快就飄出一陣濃郁的香氣。

“這是什么湯？”秦?zé)羁粗肜锷l(fā)著怪異香氣的湯藥，眉頭微皺。

“對你身體有好處的，快喝。”柳雨柔笑瞇瞇地說，眼里閃爍著期待的光芒。

秦?zé)瞠q豫了一下，還是一飲而盡。突然，他感覺全身發(fā)熱，像是有一團火在體內(nèi)燃燒。

“感覺如何？”柳雨柔期待地問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。

“很...舒服。”秦?zé)顝娙讨贿m說道，額頭上已經(jīng)滲出細(xì)密的汗珠。

柳雨柔欣喜若狂，連忙表示要多給他燉幾次。秦?zé)羁粗_心的樣子，到嘴的拒絕又咽了回去。

誰知這一夜，他輾轉(zhuǎn)難眠，渾身燥熱，還流起了鼻血。第二天頂著黑眼圈質(zhì)問柳雨柔那到底是什么湯。

柳雨柔干笑兩聲，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。正說著，院外突然傳來一陣喊聲。

“老二！柳氏！給我出來！”孫芳菲尖銳的嗓音劃破清晨的雅靜。

新來的小狗立刻警惕地沖到門口，對著來人狂吠不止。它的毛都豎了起來，顯得格外兇猛。

“什么破狗，吵死了！”孫芳菲不耐煩地罵道，抬腳就要踢。

小狗更加生氣，穿過破舊的木柵欄溜了出去，一口咬在她的小腿上。孫芳菲吃痛，發(fā)出一聲尖叫。

“死狗！敢咬我！”她抄起地上的木棍就要打。

這時，麥麥從屋里跑出來，一把抱住小狗。“不許打它！”她大聲喊道，眼里含著淚花。

柳雨柔和秦?zé)钜猜劼曏s來，看到這一幕，柳雨柔立即擋在麥麥前面。“有什么事好好說，何必為難一條狗？”

“你這個畜生，竟敢咬我！”

她一把抓起蜷縮在角落的大黑，指甲深深掐進(jìn)小狗的皮肉。大黑發(fā)出一聲凄厲的哀嚎，四肢在空中無助地掙扎。

“啪！”孫芳菲正要將大黑往地上摔，一道身影閃電般沖了過來。秦?zé)罘€(wěn)穩(wěn)接住了在半空中翻滾的小狗，他的動作看似輕柔，眼底卻涌動著壓抑的怒意。

大黑在秦?zé)顟牙锷l(fā)抖，濕漉漉的眼睛里滿是驚恐，不時發(fā)出細(xì)微的嗚咽聲。秦?zé)钶p輕撫摸著它的背脊，試圖安撫這個受驚的小家伙。

“大嫂，不過是一只小狗，何必下這樣的狠手？”秦?zé)钐痤^，目光如刀般銳利。晨光中，他的眼神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寒意。

孫芳菲被這眼神震懾，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。她張了張嘴，想說些什么，卻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。

柳雨柔聞聲趕來，看到院子里的場景，眉頭緊皺。她掃了眼躲在秦?zé)顟牙锏拇蠛冢挚聪蚰樕y看的孫芳菲，心中已然明了幾分。

“大清早的在我家門口鬧事，你是嫌日子過得太安生了？”柳雨柔冷聲道，語氣中帶著顯而易見的不悅。

孫芳菲原本氣勢洶洶，此時卻被兩人的氣場壓得有些喘不過氣。她下意識地揉了揉被大黑咬過的手腕，聲音也弱了幾分：“它、它先咬我的。”

“你一大早在這里叫嚷，換做是我也想咬你。”柳雨柔冷笑一聲，目光落在孫芳菲的手腕上，那里只有一道淺淺的紅印，顯然大黑并未用力，“看來大黑還挺有分寸，要是換了別的狗，這會兒你怕是已經(jīng)去找大夫了。”

孫芳菲被這話噎住，臉上一陣紅一陣白。她深吸一口氣，似乎想起了此行的真正目的，眼神頓時變得咄咄逼人：“柳氏，你好得很啊！教會單正江做鹵肉生意，卻不管自家兄弟死活！”

這話一出，院子里的氣氛驟然凝固。秦?zé)蠲碱^微皺，將大黑放在地上，默默站到柳雨柔身邊。

柳雨柔挑了挑眉，語氣平靜得近乎冷漠：“原來是為這事來的。怎么，你以為我欠你的？”

“你這個白眼狼！”孫芳菲指著柳雨柔的鼻子，唾沫星子四濺，“自家人不幫，倒去幫外人！你還有沒有良心？”

“外人給錢，你給了嗎？”柳雨柔輕描淡寫地說，目光直視孫芳菲的眼睛，“單正江出十兩銀子買的方子，你要學(xué)，也拿錢來。”

這話一出，孫芳菲頓時語塞。十兩銀子，對于整日游手好閑的秦岳一家來說，簡直是天文數(shù)字。她攢半輩子都未必能湊得出這個數(shù)。

“你、你怎么能收自家人的錢？”孫芳菲氣急敗壞地跺著腳，“當(dāng)初要不是秦家收留你，你早就餓死街頭了！”

柳雨柔冷笑一聲，眼底閃過一絲譏諷：“自家人？分家的時候怎么沒見你們把我當(dāng)自家人？那會兒恨不得把我趕出秦家，現(xiàn)在倒想起來叫自家人了？”

周圍已經(jīng)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村民，有人竊竊私語，有人指指點點。

柳雨柔環(huán)視四周，提高聲音說道：“我把話放在這里，誰想學(xué)鹵肉方子，十兩銀子，童叟無欺。學(xué)會后每掙一兩，給我一百文分成。這買賣公平得很，愿意學(xué)的就拿錢來，不愿意的就別在這里嘰嘰歪歪。”

“你這是在放高利貸！”孫芳菲尖叫起來，“我要去告官！”

“那你可以不學(xué)。”柳雨柔轉(zhuǎn)身就要走，語氣淡然，“我又沒逼著你來。”

“等等！”就在這時，單正江從人群中擠了出來。他擦了擦額頭的汗，有些歉意地說：“嫂子，對不住，是我爹嘴快，說漏了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