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9章 求醫(yī)
- 一胎多寶:糙漢王爺?shù)睦m(xù)弦妻
- 閑云野鶴
- 2055字
- 2025-07-26 00:13:11
他原以為秦?zé)顣炔患按厝ヒ娎洗螅瑓s不料對方執(zhí)意要先來這山谷尋人。看著秦?zé)罹o繃的背影,東陽不由得想起那日在城中偶遇時的情形。那時的秦?zé)钛壑羞€帶著幾分銳氣,如今卻被憂慮和焦躁取代。
山谷深處,一座小院靜靜佇立。院墻斑駁,爬滿了青苔,卻顯出一種歲月沉淀的厚重感。院中晾曬著各色藥材,濃郁的藥香撲面而來。幾只蝴蝶在藥材間翩翩起舞,為這幽靜的山谷增添了幾分生機(jī)。
“你在外面等著。”秦?zé)钷D(zhuǎn)頭對東陽說道,聲音有些沙啞,“我先去問問沈大夫的意思。”
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玉佩,那是他娘子送他的定情信物。此刻,玉佩的溫度仿佛能透過指尖直達(dá)心底,讓他更加堅定了求醫(yī)的決心。
話音未落,院門吱呀一聲開了。木門發(fā)出的聲響驚起了幾只棲息在屋檐下的麻雀,撲棱棱飛向遠(yuǎn)方。
一個白衣女子緩步而出,舉手投足間帶著幾分出塵的氣質(zhì)。她身后跟著個眼圈發(fā)紅的少年,少年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,顯然是剛哭過。他的手中還攥著一塊手帕,時不時擦拭著眼角。
“既然都來了,還在門外站著作甚?”沈玥淡淡開口,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。她的聲音清冷,卻莫名讓人感到一絲溫度。
秦?zé)钸B忙拱手,衣袖因動作幅度過大而微微晃動:“是在下考慮不周,還請沈大夫恕罪。”
沈玥輕哼一聲,眉梢微挑:“有話直說。”
這簡單的四個字,卻讓秦?zé)钚闹幸徽稹K麖奈匆娺^如此通透之人,仿佛自己的心思在她面前無所遁形。一時間,他甚至不知該如何開口。
院中的風(fēng)輕輕拂過,帶起沈玥的衣袂,也吹亂了秦?zé)畹乃季w。他深吸一口氣,終于下定決心。
“沈大夫,求您救救我娘子。”秦?zé)蠲偷毓蛳拢~頭幾乎觸地,“她已昏迷近月,生死未卜。走遍各處名醫(yī),都束手無策。聽聞沈大夫醫(yī)術(shù)通神,特來求助。”
“你以為下跪就能讓我答應(yīng)?”沈玥眉頭微皺,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悅。
“不敢。”秦?zé)畹穆曇粲行╊澏叮爸皇蔷绕扌那校€望沈大夫垂憐。若能救醒內(nèi)子,秦某愿意付出任何代價。”
東陽在一旁看得心頭發(fā)酸。為了救老大,秦?zé)罹鼓芊畔滤凶饑?yán)。他想上前攙扶,卻又覺得不該打擾這關(guān)鍵時刻。
“師傅...”一旁的宋傅采終于忍不住開口,聲音中帶著幾分哽咽,“您不是說要出谷嗎?人家都這樣了...”
沈玥瞥了徒弟一眼,心道這傻徒弟怎么這般心軟。她看著宋傅采泛紅的眼圈,不禁想起當(dāng)年收他為徒時的情景。這些年過去,他的性子卻一點都沒變。
院中一時陷入沉默,只有風(fēng)吹過藥材的沙沙聲。幾片落葉打著旋兒,落在秦?zé)畹募珙^。
“起來吧。”沈玥終于嘆了口氣,“我這徒弟都發(fā)話了,我便去看看。不過...”她頓了頓,“我只負(fù)責(zé)看診,能不能治好,還要看病人的造化。”
秦?zé)盥勓源笙玻B連叩首:“多謝沈大夫,多謝沈大夫!”
收拾行裝時,宋傅采如同收破爛一般,看什么都想帶走。他甚至編了個大竹籠,把養(yǎng)的小動物都裝了進(jìn)去。竹籠里傳來各種嘰嘰喳喳的聲音,熱鬧非凡。
“你比他還弱。”東陽看不下去,指了指秦?zé)睿斑@點東西都拿不動。”
宋傅采惱怒地瞪了他一眼,臉頰鼓起:“關(guān)你什么事!這些都是我的朋友!”
“收拾這么多,待會沒人拉你。”東陽繼續(xù)說道,語氣中帶著幾分調(diào)侃。
“我又不用你管!”宋傅采氣鼓鼓地轉(zhuǎn)過頭,卻不小心被門檻絆了一下,差點摔倒。
沈玥適時出現(xiàn):“不是讓你只帶換洗衣物嗎?”她的目光落在那個大得夸張的竹籠上。
“師傅...”宋傅采眼眶又紅了,聲音帶著哭腔,“我放不下這些。這些小家伙都是我一手養(yǎng)大的。”
“當(dāng)初就告訴過你,不要給它們?nèi)∶帧!鄙颢h無奈道,語氣中帶著幾分寵溺,“有了羈絆,就放不下了。”
宋傅采只得悅悅不舍地打開竹籠。他蹲在地上,一個個地和小動物告別:“小歡、小樂、喜喜...再見了。”說著,眼淚又在眼眶中打轉(zhuǎn)。
東陽看著這個像小姑娘似的男人,不禁搖頭。這樣的性子,在江湖上怎么活得下去?
“師傅,小玉不一樣。”宋傅采抱著一只烏龜不撒手,眼中滿是懇求,“它陪我一路走到現(xiàn)在,從小就陪著我。”
沈玥看著徒弟泫然欲泣的模樣,終究沒說什么。她轉(zhuǎn)身走向屋內(nèi),留下一句:“收拾好就出發(fā)。”
宋傅采這才破涕為笑,小心翼翼地把烏龜放進(jìn)隨身的小包袱里。東陽在一旁看著,忽然覺得這個看似軟弱的少年,或許也有著自己的堅持。
山谷中的風(fēng)漸漸大了,吹得藥材架子咯吱作響。秦?zé)钫驹谠洪T外,望著遠(yuǎn)處的山巒,心中暗暗祈禱:娘子,等著我。
沈玥站在院中的老槐樹下,看著宋傅采欲言又止的模樣,心中暗嘆一聲。十幾年的時光,這里的一草一木都承載著太多回憶。
槐樹上斑駁的樹皮還留著當(dāng)年宋傅采練劍時留下的痕跡,院角的石桌上還擺著他昨日未喝完的茶。時光仿佛定格在這一刻,卻又不得不向前。
“師傅...”宋傅采抱著小玉,聲音有些發(fā)澀。小玉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緒,輕輕蹭了蹭他的手臂。
沈玥轉(zhuǎn)過身,目光落在徒弟略顯稚嫩的臉上。這張臉上還帶著山谷中人特有的純真,卻即將要面對外面紛繁復(fù)雜的世界。
“舍不得?”她輕聲問道。
宋傅采低下頭,手指不自覺地?fù)崦∮竦拿l(fā):“這里是我長大的地方...”
“可我們終究要離開。”沈玥的聲音很輕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。
東陽倚在院門邊上,不耐煩地插話道:“有什么好留戀的?外面的世界多精彩!美食、美酒,還有漂亮姑娘...”
“漂亮姑娘?”宋傅采眨了眨眼,臉上露出幾分好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