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雨柔正要發作，卻見秦燁在一旁微微點頭，似乎很贊同這番話。她突然想起來，秦燁也說過類似的話。這兩個男人，怎么在這種事情上如此一致？

“行了，你手既然沒事了，我也不管了。”她氣呼呼地轉身進屋，“砰”地關上門。木門撞在門框上發出一聲悶響，驚起了院中棲息的宋鳥。

司輝反倒松了口氣，這下她氣得夠嗆，估計是不打算露面了。他轉向秦燁，冷聲道：“別對她亂來，否則你會后悔。”

秦燁眉頭緊皺，眼中閃過一絲寒意：“你倆究竟什么瓜葛？”

“你不是讓人調查過了么？怎么，你手下都是吃素的？”司輝嘴角帶著譏諷，語氣中滿是挑釁。

秦燁心頭火起。連柳雨柔在這里的真實身份都查不到，更別說她和司輝的關系了。按理說，青鷹會盟主和司輝應該是死敵，可眼前的情形卻截然相反。最讓他煩悶的是，柳雨柔竟然對這個男人言聽計從。

兩個男人對峙著，空氣中彌漫著一觸即發的火藥味。

“記住，我和她的關系，不會因為你的出現而改變。別妄想從我手中搶走她。”司輝冷冷道，每個字都像是釘子一樣敲在秦燁心上。

秦燁眸色漸深，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：“好啊，那就走著瞧。”

夜色漸深，柳雨柔躺在床上，輾轉反側難以入眠。她想起秦燁受傷的手，想起他眼中的擔憂，又想起司輝那強勢的態度，心里亂成一團。

次日清晨，柳雨柔睡眼惺忪地醒來。昨晚氣得難以入眠，好不容易睡著又睡得不安穩，此刻眼睛酸脹得厲害。晨光透過窗紗灑進來，在地上鋪開一片柔和的光暈。

她揉著眼睛來到暮雪房門前，看見秦燁靠在門邊打盹，腦袋一晃一晃往下掉，像極了啄米的小雞。他的發絲被晨光染上一層金邊，顯得格外柔和。

就在他身子往前傾時，柳雨柔輕咳一聲。

秦燁猛地驚醒：“娘......”話說一半又咽了回去，臉上閃過一絲窘迫。

柳雨柔忍俊不禁：“這么恭敬啊？我可擔當不起，兒子。”她故意逗他，看著他窘迫的樣子，心情不由得好了幾分。

秦燁臉一紅，急道：“誰叫你娘了，我是要叫娘子，你是我的女人！”說著欺身向前，將她困在墻邊。

柳雨柔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藥香，心跳漏了一拍。晨光下，他的輪廓顯得格外分明，眼中帶著幾分慵懶和寵溺。

“早飯已經準備好了，你去吃吧。”秦燁深吸一口氣，退后半步。這廝心癢想偷香，可某人為了防他，整夜未走。想到這里，他眼中閃過一絲不悅。

“暮雪怎么樣了？”柳雨柔問，試圖轉移話題。她能感覺到秦燁的不滿，卻不知該如何解釋。

“喝了兩劑藥，昨晚退燒了，今早也沒再燒。”秦燁語氣平淡，卻掩飾不住眼中的疲憊。顯然，他守了一夜。

“那就好，趕緊回去安寢，別太累了。”她心疼地看著他眼下的青黑，想伸手撫平他眉間的褶皺。

她轉身時，正對上司輝炯炯的目光。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，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。

“你、你還沒走？”她下意識后退一步，撞在秦燁胸口。

“太累了就留下了。容我回去換套行頭，待會帶你進宮。”司輝語氣平靜，仿佛昨晚的劍拔弩張從未發生過。

柳雨柔應了聲，跟著下樓。晨光中，她的背影顯得有些單薄。秦燁望著她的背影，默默轉身入屋。他知道，這場較量才剛剛開始。

院中的花開得正艷，晨露在花瓣上閃爍著晶瑩的光芒。新的一天開始了，但誰也不知道，這平靜的表面下，暗流涌動。

清晨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進寢宮，柳雨柔和司輝已在殿外等候多時，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檀香。

宮女輕手輕腳地進去通報時，穆婉仍在沉睡。這一幕讓守在床邊的老嬤嬤蓮芷驚訝不已。自從和親到南越，穆婉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。平日里一點風吹草動都能驚醒她，更遑論這般日上三竿。

蓮芷站在床邊，看著穆婉平靜的睡顏，一顆心七上八下。她想上前探探鼻息，又怕驚擾了主子難得的安眠。床幃輕輕晃動，帶起一陣若有若無的香氣。

“這熏香當真不同尋常。”蓮芷暗自嘀咕，目光落在床頭那個精致的香爐上。昨天柳雨柔送來的熏香，竟讓娘娘睡得如此安穩。

穆婉胸口起伏平穩，面色紅潤，蓮芷這才稍稍放心。但她仍不敢大意，每隔一會就要過去看看。昔日里娘娘總是噩夢連連，今日卻睡得這般香甜，著實讓人不敢相信。

殿外的腳步聲漸漸密集，宮人們來來往往，準備著一日的起居。直到天光大亮，穆婉竟然還在熟睡。若不是柳雨柔和司輝來訪，蓮芷都不忍心叫醒她。

“娘娘...娘娘...”蓮芷輕聲喚道，聲音輕得像是怕驚醒一場美夢。

穆婉緩緩睜開眼，刺目的陽光讓她下意識抬手遮擋。“蓮芷，幾更了？”她迷迷糊糊地問，聲音里還帶著睡意。

“回娘娘，已是辰時。”蓮芷恭敬答道，“柳姑娘和荊世子已在外頭候著了。”

穆婉愣了一下，放下手重新適應光線。她有些不敢相信，自己竟然睡了整整一夜。記憶中，這還是第一次。

“本宮整晚睡得死沉？”她坐起身，語氣里帶著幾分驚訝。

“是啊，睡得可安穩了。”蓮芷笑道，眼角的皺紋都舒展開來，“老奴守了一夜，您連翻身都很少。”

穆婉伸了個懶腰，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輕松。她原以為昨日的事會讓她輾轉難眠，沒想到反而睡得格外香甜。窗外傳來鳥兒的啼鳴，原這聲音都比往日悅耳了許多。

“那位柳姑娘，倒是讓本宮刮目相看了。”穆婉眼中閃過一絲柔和。以前她對柳雨柔充滿敵意，可這次見面后，卻覺得這姑娘身上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。

“娘娘說得是，那熏香果然不同凡響。”蓮芷附和道，卻沒敢說自己昨晚差點睡著，掐得手臂青一塊紫一塊。她偷偷拉了拉袖子，遮住那些痕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