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哥，夠了！”褚雅突然沖下樓來，“別打了！”

她的聲音帶著哭腔，眼中噙著淚水。這一刻的她，比任何時候都要動人。

錢潤看得癡了，手中的刀差點脫手。

褚鋒趁機一劍挑開他的武器，劍尖直指他的咽喉。

錢潤狼狽地退后幾步，目光卻始終停留在褚雅身上：“你真的不愿意嫁給我？”

褚雅別過頭去，不忍直視他的眼神：“對不起，我從未答應過。”

錢潤手中的刀應聲落地，揚起一片塵土。褚鋒的劍鋒凌厲，寒光閃爍，直指錢潤咽喉，竟是紋絲不動。“堂兄住手！”褚蕊兒沖上前去，擋在錢潤身前。她的裙擺被晨露打濕，發髻也有些凌亂，顯然是匆忙趕來。

淚水在她眼眶中打轉，聲音帶著哭腔：“求你了堂兄，我已是他的人，你若傷他便是要了我的命。”

院中的空氣仿佛凝固了，原早春的風都停止了流動。褚蕊兒跪在地上，裙擺沾滿泥土，卻渾然不覺。

“滾開！”錢潤突然一把推開褚蕊兒，眼中盡是厭惡。他的動作又快又狠，絲毫不顧及褚蕊兒的安危。

褚蕊兒踉蹌著摔倒在地，膝蓋磕在石階上，傳來一陣劇痛。她抬頭望向錢潤，目光中滿是不解與心碎。

清晨的陽光灑在她蒼白的臉上，映照出幾分凄美。她的嘴唇微微顫抖，喃喃自語：“我究竟做錯了什么......”

錢潤冷笑一聲，眼中閃過一絲陰鷙：“你最大的錯，就是你不是褚雅。”

這句話如同一把利刃，狠狠刺入褚蕊兒心口。她渾身一顫，臉色更加蒼白。原來從始至終，他心里裝的都只有褚雅一人。為了能娶到褚雅，他不惜毒死了與他有婚約的女子。

如今洞房花燭夜過后才發現娶錯了人，這對錢潤來說簡直是莫大的諷刺。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怒火，卻又很快壓下。

柳雨柔正給褚雅喂下一顆藥丸，聞言冷笑道：“錢世子還真是好手段。昨晚洞房時眼睛瞎了不成？現在倒是裝起委屈來了。”

她的聲音清冷，帶著幾分譏諷。手中拿著的藥瓶上還沾著晨露，顯然是剛從醫館趕來。

錢潤恨恨地盯著柳雨柔，眼中閃過一絲陰狠：“你總是這般多管閑事！若不是你......”

“此地乃帝王居所，不是你錢潤的一畝三分地。”柳雨柔毫不示弱地打斷他的話，“還是說你覺得自己比皇上還大？”

她的目光如刀，直視著錢潤。院中的氣氛更加凝重，連樹上的鳥兒都停止了啼叫。

“柳雨柔，你先管好你自己家的事吧。”錢潤被手下扶起身，衣衫凌亂，狼狽不堪。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。

柳雨柔眸光一冷：“不勞錢世子費心。”她轉頭對褚雅道，“以后擇婿一定要擦亮眼睛，這種見異思遷的男人最是靠不住。”

褚雅點頭應是，看向錢潤的眼神中滿是鄙夷。她的臉色還有些蒼白，但精神已經好了許多。

這樣的眼神深深刺痛了錢潤的自尊。他的手指微微顫抖，指甲深深陷入掌心。堂堂錢世子，何曾被人如此看輕過。

“走！”錢潤咬牙切齒地下令。他轉身就要離去，腳步急促，顯然已經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。

“相公......”褚蕊兒掙扎著想要追上去。她的裙擺沾滿泥土，發髻散亂，狼狽不堪。

“滾開！我錢潤從未遇過如此賤人！”錢潤頭也不回地離去，聲音中帶著刺骨的寒意。

褚蕊兒如遭雷擊般愣在原地，淚水無聲滑落。她的手指緊緊攥著裙角，指節發白。

“蕊兒姐姐，我早就勸過你，錢潤不是良配......”褚雅嘆息道。她的聲音溫柔，帶著幾分憐惜。

“你懂什么！”褚蕊兒猛地轉身，眼中滿是怨恨，“我一個庶女，哪有資格挑三揀四？連錢潤也是你不要才輪到我頭上！你裝什么好心？”

她的聲音尖利，帶著幾分歇斯底里。往日溫婉的形象蕩然無存，只剩下滿腔的怨恨。

“某些家伙一門心思往里沖，誰勸都沒用。”柳雨柔搖頭道。她的目光中帶著幾分憐憫，卻又夾雜著無奈。

褚雅失望地看了眼褚蕊兒：“這是你自己選的路，愿你能堅持到最后。”她的聲音很輕，卻字字誅心。

眼看褚鋒等人要走，褚蕊兒慌了。她撲通跪在褚鋒面前，聲音帶著哭腔：“堂兄，求你派人送我回王府。”

沒有褚家人護送，王府根本不會讓她進門。她的手緊緊抓著褚鋒的衣角，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

“你確定要回去？”褚鋒問。他的聲音平靜，聽不出喜怒。

褚蕊兒眼中閃過堅定：“是，我要回去。”她的聲音雖然顫抖，卻帶著幾分決絕。

“好，我讓褚管家送你。至于五王爺如何處置，我不過問。”褚鋒的聲音依舊平靜，仿佛在說一件與己無關的事。

“多謝堂兄！”褚蕊兒連連磕頭，臉上浮現欣喜之色。她顧不得擦拭臉上的淚水，急急忙忙地站起身。

柳雨柔看著執迷不悟的褚蕊兒，暗自搖頭。這女子到底看上錢潤什么？是那雙勾人的桃花眼，還是那殺人不眨眼的狠辣？

院中的氣氛漸漸緩和，晨風吹過，帶來幾分清涼。

“原夫人今日怎么來得這般早？”褚鋒問道。他的聲音溫和了幾分，眼中的殺意也漸漸散去。

“是麥麥讓我來的。明日春闈，他想謝謝你送的文房四寶，可惜沒空親自來。”柳雨柔取出一盒香和靜心丸，遞給褚鋒。

她的動作優雅，舉手投足間帶著幾分大家閨秀的氣質。陽光下，她的側臉如同一幅精致的畫卷。

“這靜心丸是給褚姑娘的。上次給她把脈，發現身子虛弱，便配了些。”柳雨柔的聲音帶著幾分關切。

“多謝原夫人。”褚雅道，“方才吃的就是這個？”

“是啊，還好我及時趕到......”柳雨柔欲言又止，眼中閃過一絲擔憂。

褚鋒神色一凜：“褚雅，身子又開始鬧毛病了？為何不告訴我？”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責備，卻又掩不住關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