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河站在埠頭,掏出兩文銅錢遞給收費的老漢。晨光熹微,河面上飄著薄霧,幾艘漁船若隱若現。
“今兒收成不錯啊。”老漢接過銅錢,瞇著布滿皺紋的眼睛打量著孫河的漁獲。
“還行。”孫河簡單應了一聲,拖著裝滿魚獲的竹筐往魚市走去。腳下的石板路被晨露打濕,走起來有些滑。
魚市里人聲鼎沸,幾個伙計正忙著過秤記賬。魚腥味混雜著吆喝聲,充斥著整個空間。孫河站在一旁,看著前面排隊的漁民,不時揉了揉酸痛的肩膀。
“水哥,今天收獲不少啊!”一個年輕伙計認出了孫河,熱情地招呼道。
孫河點點頭,將竹筐里的魚倒進秤盤。伙計麻利地稱重記賬,“十八文。”
接過銅錢,孫河默默數了數。這幾日的收成雖說不上豐厚,但也夠維持基本生計。魚市雖然抽成不低,但對他這種獨立漁民來說,倒也省去了不少麻煩。
夜色漸深,街邊零星亮著幾家店鋪。孫河摸了摸餓得咕咕叫的肚子,尋了家熟悉的腳店坐下。店里飄著誘人的飯菜香氣,幾個食客正低頭扒飯。
“老規矩,兩個菜和米飯。”孫河對著忙碌的店家喊道。
“好嘞,馬上來!”店家應聲,轉身去灶臺忙活。
靠在斑駁的木椅上,孫河揉了揉發酸的太陽穴。這些天的經歷如走馬燈般在腦海中閃過。疤面王的事情似乎已經平息,沈府那邊也沒了動靜。但他心里清楚,這種平靜恐怕只是暫時的。
熱氣騰騰的飯菜端上來,孫河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。這些天靠著蓮藕補充體力,總算把身子養回來些。但要想在這片水域站穩腳跟,光靠大爺一個幫手還遠遠不夠。
第二天清晨,孫河在街上碰見了張奮揚。陽光照在青石板路上,映出一片溫暖的光暈。
“喲,阿水早呀?”張奮揚正在擺弄魚攤,見到孫河便熱情地打招呼, “阿揚。”孫河走近攤位,目光落在攤位上新鮮的魚獲上。
“看看,今兒的白鰱新鮮著呢。”張奮揚眼睛一轉,笑著推銷,“要不要來條?保準肉質鮮美。”
孫河仔細打量著那條白鰱,魚鰓鮮紅,鱗片透亮,確實是上等貨色。“行,就這條吧。”
“誒?”張奮揚愣了一下,隨即麻利地收拾起魚來,“最近發財了?往常你可舍不得買這么貴的魚。”
孫河淡淡一笑:“哪能啊,就是想改善改善。這些天吃素,饞得緊。”
付過錢,孫河轉身離開。張奮揚望著他的背影,總覺得這幾天的孫河變得沉穩了許多,不再是之前那個毛躁的小伙子了。
接連幾日,孫河按部就班地出船打漁。每天收入雖不多,但也夠維持生計。他知道,要想在這片水域立足,必須步步為營,不能操之過急。
這天,孫河劃船來到蓮藕水域。陽光透過水面,在水下投射出斑駁的光影。他輕輕拍打水面,不一會兒,一條鱷魚浮出水面。
“小鱷爺,今天咱們找個幫手。”孫河脫去衣物,拿起木矛下水。冰涼的水流包裹著身體,他深吸一口氣,潛入水中。
水下世界昏暗寂靜,孫河和小鱷并肩游動。突然,一道黑影閃過,一條草魚瞬間消失不見。水流涌動,卷起一片渾濁。
孫河心頭一緊,立即召喚小鱷護衛身邊。那道黑影在感知圈邊緣游弋,時不時靠近,似乎在試探著什么。
“六須鯰魚!”孫河認出了這個龐然大物。兩米長的體型,兇悍的氣勢,正是他要找的幫手。這種魚不僅體型龐大,而且性情兇猛,在這片水域也算得上一方霸主。
只見那鯰魚突然加速,朝孫河沖來。水流在它身邊形成一道漩渦,氣勢駭人。小鱷瞬間出擊,鐵尾橫掃,正中鯰魚頭部。
鯰魚吃痛,發出一聲悶哼,轉身撞向小鱷。兩個龐然大物在水中纏斗,激起陣陣漣漪。孫河抓準時機,操控水流鎖住鯰魚尾鰭。
小鱷趁機咬住鯰魚,展開激烈搏斗。水中翻騰起陣陣漣漪,渾濁的水流中時不時閃過兩道身影。孫河劃破手指,在鯰魚背上畫下馭水印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