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,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,打斷了眾人的談話。
黑馬踏街而來,氣勢如虹。
馬蹄聲如雷,震得街道兩旁的行人紛紛避讓。沿街店鋪的招牌隨著馬蹄聲輕輕搖晃,茶樓酒肆中的客人紛紛探出頭來,想要一睹究竟。
一身重錦戰袍的騎士端坐馬上,銀絲云鷹紋飾在陽光下熠熠生輝。他面容年輕,眉宇間卻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。身后還跟著四名騎士,同樣身著云鷹戰袍,煞是威風。
“六扇門!”有人驚呼出聲。
這身打扮實在太過顯眼,白錦戰袍配銀絲云鷹,正是與錦衣衛飛魚服齊名的云鷹服。六扇門衙門的人到這小小安寧鎮來,著實讓人意外。
街道兩旁很快聚集起不少看熱鬧的百姓,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。
“聽說最近山里鬧鬼,莫非是為這事來的?”
“可不是么,前些日子還死了好幾個樵夫。”
“我聽說是山鬼作祟,后來被人給殺了。”
孫河站在人群中,目光落在那匹黑馬身上。馬匹渾身肌肉如流水般起伏,鼻孔中噴出的白氣在空中凝而不散,四蹄落地時隱約有雷光閃過。
這馬不簡單。血脈中必然摻雜了精怪血統,否則不會有這般異象。
為首的騎士勒住馬韁,目光在人群中掃視。“誰是孫河?”
孫河上前一步,拱手道:“正是在下。”
“六扇門銅牌捕頭王馬長風。”年輕騎士翻身下馬,動作利落,“為陰月教一事而來。”
他取出腰間銅牌,上面刻著“六扇門”幾個篆字,在陽光下泛著古銅色的光澤。
孫河心中了然,難怪會來找他。那日斬殺山鬼的事情,想必已經傳到了六扇門耳中。
“大人請進議事堂詳談。”吳陽泰在一旁引路。他是安寧鎮的市令,平日里管著這一片的治安。
王馬長風點頭,邁步走進議事堂。堂內檀香裊裊,茶香四溢。
“來人,上好茶。”吳陽泰吩咐道。
王馬長風在主位坐下,取出一本硬皮小冊,蘸墨提筆:“說說你第一次遇到山鬼的經過。”
孫河將事情娓娓道來。那日他在江邊修煉,忽聽山中傳來哭聲。循聲而去,發現一個披頭散發的女鬼正在啃食樵夫的尸體。
“那山鬼實力如何?”王馬長風問道。
“約莫三關修為,但因常年吸食人血,戰力堪比四關武者。”孫河回憶道,“若非我有水系功法克制,恐怕也難以取勝。”
王馬長風點頭記錄,又問:“可曾發現陰月教的蹤跡?”
“那山鬼身上確實帶著陰月教的法器。”孫河從懷中取出一個黑色鈴鐺,“這鈴鐺能引動陰氣,應該是用來控制鬼物的。”
王馬長風接過鈴鐺仔細查看,眉頭微皺:“果然是陰月教的手筆。這些年他們一直在暗中發展勢力,沒想到連安寧鎮都有他們的爪牙。”
“大人可是發現了什么線索?”吳陽泰問道。
王馬長風搖頭:“陰月教行事隱秘,我們追查多年也只找到些零星據點。這次若非孫河除掉那山鬼,恐怕還要死更多人。”
說著,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孫河:“我觀你氣血充盈,實力不俗,可有興趣加入六扇門?”
孫河一愣,沒想到對方會有此一問。
“你現在雖是二關武者,但底蘊深厚,假以時日必成奔馬。”王馬長風繼續道,“加入六扇門,資源、功法應有盡有,前途不可限量。”
在場眾人聽得心馳神往。六扇門是何等身份,那可是朝廷利劍,連縣令見了都要客氣三分。
孫河卻沒有立即答應。他的目光透過窗子,望向遠處的江面。波光粼粼的江水中,不知藏著多少寶物。這片水域就是他最大的依仗。
自小在江邊長大,他對這條江有著特殊的感情。江水中的每一處暗流、每一個漩渦,他都了如指掌。正是靠著這份熟悉,他才能在江中尋到那些珍貴的水系功法。
若是加入六扇門,就要離開這片水域,到京城去任職。雖說能得到更好的資源,但失去了這片水域的加持,他的實力恐怕會大打折扣。
更重要的是,他還沒有參透江水的奧秘。那深不見底的江水中,似乎隱藏著某種神秘的力量,在召喚著他。
“此事容我考慮考慮。”孫河婉拒道。
王馬長風有些失望,他本以為這是個穩妥的舉薦對象。“也罷,你若想通了隨時可來找我。”
說罷起身告辭。臨走前又叮囑道:“若是再遇到陰月教的人,務必及時通報。”
送走王馬長風后,吳陽泰等人紛紛勸說孫河。
“阿水啊,這可是難得的機會。”
“是啊,進了六扇門,那可就是朝廷命官。”
“你在這小地方待著也是屈才。”
孫河笑而不語。他心中早有打算。與其去當六扇門,不如謀個水官之職。那樣既能守著這片寶地,又能光明正大地行事。
可惜水官之職不好尋覓。河泊所雖大,但能進去的人少之又少。而且現在的他實力還不夠,就算有機會也難以把握。
想到這里,孫河搖搖頭,暫且將這些想法拋到腦后。眼下還是專心修煉要緊,等實力足夠了,自然會有機會。
他轉身走向江邊。江水滔滔,浪花翻涌,仿佛在向他招手。
這里才是他的天地。
站在江邊,孫河開始運轉功法。水氣漸漸在他周身凝聚,形成一個個晶瑩的水珠。這是他自創的“凝水訣”,能夠操控方圓百丈內的水氣。
隨著功法運轉,江水開始泛起漣漪。一股股暗流在水下涌動,隱約可見水中有光芒閃爍。
這是他最近的新發現。每當運轉功法到極致時,江水中就會出現這種異象。似乎是某種寶物在回應他的功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