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床邊,我突然問道:“我跟老公的愛情究竟靠譜不?”問出這句話時,我的心跳得厲害。
“當然啊!”蘇琪和錢敏婷異口同聲,“你們簡直是神仙眷侶,走到哪都手牽手,羨慕死人了。”
錢敏婷放下手中的零食,認真地說:“你們的婚禮我都還記得,雖然很倉促,但特別浪漫。你穿著白色婚紗的樣子美極了。”
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。那些所謂甜蜜的回憶,在我的腦海中卻是一片空白。
“你們說......他會不會是裝出來的?比如圖我的錢什么的......”我小心翼翼地試探。
“聞雪!”錢敏婷嚴肅地說,“你以前最信任他了,就算我們懷疑他出軌,你都堅定地站在他那邊。后來證明你是對的,這種信任很難得。你現(xiàn)在怎么會這么想?”
蘇琪也放下手機:“是啊,你們的感情我們都看在眼里。他對你的好,不是裝得出來的。”
“我也說不清,就是覺得他......不對勁。”我揉了揉太陽穴,那里隱隱作痛。
傍晚時分,我返回租房打包行李。
剛進門,就看見龍棲澤靠在沙發(fā)上喝茶。茶香在空氣中緩緩飄散,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杯沿,語氣里帶著責備:“怎么這么早回來?不是約定讓我來接你的么?”
我站在玄關(guān)處,手指不自覺地抓緊了背包帶。
我正將物品逐一放入旅行箱,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衣物邊緣。龍棲澤就站在旁邊,眉頭緊鎖,周身散發(fā)著令人不適的低氣壓。
“你要去哪?”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悅。
我頭也不抬地繼續(xù)收拾,將疊好的衣服一件件放進箱子,“期末考試快到了,我打算搬回寢室住幾天。”
“不行。”他想都沒想就拒絕,語氣強硬得不容置疑。
我心里一陣煩躁,手上的動作不自覺地加快,“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。”
空氣仿佛在瞬間凝固。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,力道大得讓我吃痛。我被迫抬頭看他,卻發(fā)現(xiàn)他的表情竟帶著幾分委屈,語氣慌亂,“難道是我有什么地方惹你不滿?”
這種反差讓我一時不知該如何應(yīng)對,胸口泛起一陣莫名的酸澀。
“沒有......”我下意識地想要安撫他。
“因為我不會做家務(wù)?不會照顧你?所以你就要離開?”他的聲音里帶著鼻音,聽起來格外委屈。
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,試圖用輕松的語氣緩解氣氛,“你別胡思亂想,我只是為了復(fù)習方便。”
“你要把我一個人扔在這里?”他的眼尾泛著紅,臉色卻陰沉得可怕。那雙漆黑的眸子里仿佛藏著風暴,隨時可能爆發(fā)。
“你又不是三歲小孩。”我試圖掙脫他的手,卻發(fā)現(xiàn)他的力道絲毫未減,“這么大人了還需要人照顧?”
他不說話,只是定定地看著我,眼神里的陰郁幾乎要溢出來。房間里的溫度仿佛驟然降低,讓人不寒而栗。
我嘆了口氣,放軟語氣,“餓了叫外賣,冷了加衣服,遇到問題隨時聯(lián)系我。”
見我態(tài)度堅決,他終于松開了手,但眼神依舊陰郁,“考完試我去接你。”這句話與其說是商量,不如說是通知。
我敷衍地點頭,心想等考完試說不定我就能想起一切。手腕上還殘留著他的溫度,微微發(fā)燙。
收拾東西時,床頭抽屜中躺著一枚翡翠掛飾。它在燈光下泛著奇異的光澤,像是能吸收周圍的光線。我小心翼翼地拿起它,觸感冰涼,質(zhì)地堅硬,不像是普通的玉石。
指尖傳來熟悉的觸感,仿佛這塊玉曾經(jīng)陪伴我很久。我正仔細端詳著,突然聽見門把手轉(zhuǎn)動的聲音。
龍棲澤推門而入,“需要幫忙嗎?”他的語氣恢復(fù)了平常的溫和,仿佛剛才的陰郁從未存在過。
我慌忙想把吊墜藏起來,卻被他眼疾手快地搶走。他的動作快得不像人類,讓我心底泛起一絲寒意。
“還給我!”我怒道,伸手去搶。
他盯著那片青璧,眼神變得危險,周身的氣場驟然改變,“沒想到這玩意兒還存在。”
“這是什么?”我試探性地問。
“一條舊項鏈而已,”他冷笑,語氣里帶著顯而易見的厭惡,“既然入不了你的眼,不如扔了吧。”
“不要!”我一把奪回吊墜,莫名其妙地感到心慌。這條項鏈給我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,仿佛它對我來說很重要。
“把它給我。”他的語氣變得強硬,眼神陰鷙,“我給你買新的。”
我搖頭,將吊墜緊緊攥在手心,“我就要這個。”不知為何,我覺得這塊玉對我的記憶很重要。
他的表情變得更加陰郁,但很快又恢復(fù)了平靜,“隨你。”說完轉(zhuǎn)身離開,帶上門的力道大得讓門框都震了震。
我將玉墜掛于頸間,心跳才漸漸平復(fù)。冰涼的玉石貼在皮膚上,卻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。
回到寢室后,我第一時間拍下吊墜的照片發(fā)到網(wǎng)上詢問,希望能找到它的來歷。室友們都很熱情地幫我轉(zhuǎn)發(fā),但始終沒有有用的線索。
接下來幾天,沒有龍棲澤在身邊,我終于能專心復(fù)習。但每當夜深人靜時,總會想起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,和他說話時若有若無的壓迫感。
我開始留意校園論壇上的帖子,希望能找到關(guān)于龍棲澤的信息。但奇怪的是,除了一些女生討論他的外表,根本找不到任何有價值的消息。
待收卷鈴聲響起,同學們都在討論假期計劃時,我正準備去找份奶茶店的工作。我需要一份工作來維持基本開銷,也需要接觸更多的人,或許能找到突破口。
剛出校門,就看見龍棲澤站在那里等我。他穿著一身黑色休閑裝,倚在路燈旁,像是一幅精心構(gòu)圖的畫作。周圍的女生都在偷偷看他,竊竊私語。
我裝作沒看見,轉(zhuǎn)身就走。現(xiàn)在的我對他充滿戒心,總覺得他身上藏著什么秘密。
“顧聞雪,裝什么瞎?”他冷冷地喊住我,聲音里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壓。
我不得不停下腳步。他的出眾外表已經(jīng)引來不少圍觀,我只好走過去,“有事?”
“考得怎么樣?”他突然露出笑容,溫柔得讓人心驚。
“還行。”我簡短地回答,不想多說。
他牽起我的手,十指相扣的姿勢親密得不容拒絕,“走,帶你去放松。”
我警惕地問,“去哪?”手心微微出汗,但又不敢掙脫。
“看電影,吃飯,不行嗎?”他有些不耐煩,眉頭微皺。
我思考片刻,決定暫時順從他。在公共場合,他應(yīng)該不會做什么出格的事。而且,這也是個了解他的好機會。
“去大排檔吧。”我提議,想看看他對人間煙火的態(tài)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