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當時黑龍江是歸東淵龍王管轄的嗎？”我試探著問道。
“對啊，”她毫無防備地回答，“那會兒的東淵是現在的貝加爾湖，赤水流域都歸東淵龍王管。”
這個信息讓我心頭一緊。某些零散的線索似乎在慢慢連接，勾勒出一個令人不安的輪廓。
“后來二哥很嫉妒大哥獲得龍力，總是找機會陷害他?！饼埿脑吕^續說道，聲音里帶著一絲委屈，“有一次我不小心打碎了父王的晝陽石，二哥卻說是大哥干的......”
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，呼吸變得綿長而均勻。我轉頭看她，發現她已經睡著了，長長的睫毛在月光下投下淡淡的陰影。
看著她恬靜的睡顏，我輕輕嘆了口氣。
因為她的話，夜里我翻來覆去難以入眠，直到東方泛起魚肚白，才迷迷糊糊地睡去。醒來時，陽光已經透過窗簾灑滿了整個房間。
龍心月還在熟睡，我輕手輕腳地起身，準備去廚房準備早餐。剛打開房門，就看到龍棲淵靠在走廊的墻上，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。
“睡得好嗎？”他輕聲問道。
我點點頭，“心月睡得很香?！?
他的目光柔和了幾分，“她從小就這樣，睡相不好，但睡得特別沉。”
我們一起走去客廳，客廳里飄著咖啡的香氣。餐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餐，是他準備的。
不一會兒，龍心月也揉著眼睛出來了。用過早飯后，龍棲淵說要送她回玉嶺。
“把這只貓帶走?！彼钢~缸邊的三花貓，語氣無奈，“它折騰了魚擺擺一整晚?！?
“無情！”龍心月嘟著嘴抱怨，但還是乖乖地抱起了貓咪。
然后她就回屋收拾去了，龍棲淵也去收拾起碗筷。
不一會兒龍心月就一手拖著個行李箱，行李箱上還有個大背包，另一只手抱著貓咪出來了。
“嫂子！幫我個忙唄？”
她將貓咪放在地上，從背包里掏出一袋貓糧遞給我，眼神中帶著幾分懇求。
“嫂子，它能留下來嘛？”她輕聲問道，手指輕輕撫摸著貓咪的背脊。
“就放在小區里就行，不放家。”
我接過貓糧，看著那只正在悠閑舔爪的三花貓。
“我在學校門口撿的。”龍心月撓了撓貓咪的下巴，“隔七天投喂一回就夠了，它得學會自己覓食。如果發現它受傷了，就帶它去附近的寵物醫院?！?
我將貓糧放在一旁的桌上：“好，包在我身上?！?
龍心月站起身，伸了個懶腰，語氣中帶著幾分抱怨：“上學真是太無趣了，我還以為人間的學校會很有意思，結果跟玉嶺仙閣一樣枯燥?！?
“嫂子！”她忽然很小聲的說。
“噓！我要走了，別喊我哥！”
“走哪里去，”我連忙叫住她，“你哥說了，要親自送你…”
“不要！”龍心月眨了眨眼，嘴角帶著狡黠的笑，“我要自己走。”
我聽出她話里的逃跑之意，心里一緊：
“你該不會…”
“玉嶺上的日子太過單調，每天除了修煉就是打坐，連說話的人都沒有。我是趁師父閉關才偷跑出來的，才不愿意回去呢，我要…到處去看看！”
我看著她倔強的小臉，有些擔憂：“人間沒你想的那么簡單，萬一遇到危險......”
“別擔心，”她打斷我的話，語氣中帶著與年齡不符的自信，“我可是龍族，所有妖獸都要聽我號令。再說了，我們龍族血脈相連心意相通，真遇到麻煩，瞞不過我哥的眼睛?！?
三花貓蹭了蹭她的腳踝，發出輕柔的呼嚕聲。
龍心月彎腰抱起貓咪，在它額頭上親了一口：“乖乖等我回來。”
看著她自信滿滿的樣子，我心里其實也贊同。
她都一千多歲了，總不能一直被保護著。況且她是天女魃的徒弟，修為必定高強。
龍心月將貓咪放下，突然摟住我的肩膀：“嫂子，我原以為是你迷住了我哥，現在看來是他把你吃得死死的。你也適可而止別慣著他，他那個性子，就是欠收拾。”
我尷尬地笑了笑，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脖子上的黑玉：“你誤會了，你哥他...不喜歡我?！?
每次他的心障發作，才會對我表現出強烈的占有欲。清醒后，他又會恢復成那個冷漠疏離的樣子。
“你認為我哥對你無感？”龍心月一臉不可思議，聲音提高了幾分，“我們龍族只會守護自己在意的人，其他人連看都懶得看一眼。”
她勾起我脖子上的黑玉，意味深長地說：“這可是龍的逆鱗化作的玄玉，即便你對我有再大恩情，我也不會把自己的逆鱗給你。他能把逆鱗送給你，說明他有多喜歡你?！?
我沉默了。
“我覺得你們之間有誤會，”龍心月嘆了口氣，“我哥那個悶葫蘆，有些話不問他永遠不會說。你不如直接去問個明白，別總是猜來猜去的?！?
她的話讓我心里一動。我一直在揣測他的想法，卻從未直接問過他。
“你要去哪里？”我轉移話題。
“可能先去龍宮看看二哥吧，一千年沒見他了?！饼埿脑滦χf，眼中閃爍著向往的光芒，“世界這么大，哪里都可以去。我想看看人間的繁華，體驗不一樣的生活?！?
“一定要小心，記得給你哥報平安?！蔽叶诘馈?
“知道啦?！彼覔]揮手，轉身離去。
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，我嘆了口氣。
等龍棲淵收拾好碗筷出來后，我將她的話轉述給了龍棲淵。
聽完我的話后他似乎早有預料，輕嘆一聲：“就怕她闖禍。”
“她很聰明的，就算闖禍也比龍棲澤小?！蔽易叩酱斑叄粗饷骊柟饷髅牡奶鞖?，“而且她總要學會獨立?！?
想起龍心月的話，我深吸一口氣，鼓起勇氣問他：“我們去看電影好不好？”
他挑眉：“在家看不行？”
“你昨天陪你妹妹逛街到很晚，”我學著龍心月撒嬌的語氣，“我就想讓你陪我看場電影。”
他注視著我，嘴角微微上揚：“好。”
“那你去換一身吧?！饼垪珳Y說道。
“好。”
我回到房間換上了一身旗袍。
換好后，我站在鏡子前，仔細打量著身上這件旗袍。暗紅色的絲綢面料在燈光下泛著細膩的光澤，裁剪合體的版型勾勒出優美的曲線。
指尖輕輕撫過發梢，卷發棒熨過的弧度恰到好處。我又補了一遍口紅，確保妝容完美無瑕。第一次約會，我的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胸腔。
“小姐，龍先生已經在樓下等候了?！卑⒛陂T外輕聲提醒。
我深吸一口氣，最后看了眼鏡中的自己。
阿默開車帶我們去了附近的商圈。一路上，我偷偷打量著身邊的人。龍棲淵穿著一身剪裁考究的深色西裝，襯得他愈發挺拔俊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