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默，把琴送回水底龍閣的藏寶室。”他抱著我下車，扭頭冷冷丟下一句。夜風拂過，帶來幾分涼意。

看著阿默拿著那把價值五千萬的古琴離開。

第二天。

我剛準備去找導員打聽地址，就看到安德軒堵在了教室門口。他穿著一身黑色運動服，背著那把標志性的哈馬刀，活像個不良少年。

“姐，你是不是要去找如雪姐？算我一個唄！”他雙手合十，一臉懇求，那表情要多夸張有多夸張。

“你這三腳貓功夫，跟著瞎摻和什么？”我皺眉。

“姐，你不是說薩滿要服務大眾嗎？”安德軒一本正經(jīng)，眼神卻閃爍不定，“這是神明給我的任務，我不能置之不理。”

他的話讓我陷入沉思。確實，既然他也夢到了韓如雪，或許這真的是神明的指引。況且多一個人總比一個人強，雖然這個人可能會添亂。

“你知道她老家住哪嗎？”我問道，心里已經(jīng)開始盤算路線。

安德軒得意地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，“那天送她去警局做筆錄的時候看到的。”他的表情像是發(fā)現(xiàn)了什么寶藏。

我接過紙條一看，頓時臉色大變。紙條上的字跡有些模糊，但那個地名卻清晰得刺眼。

“黑松村？這不是玉瓶仙子的老家嗎？”我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。

當晚，我們就訂好了去江西的機票。雖然龍棲淵提出可以帶我們飛過去，但我擔心他的龍身會引起轟動。畢竟一條幾十米長的青龍在天上飛，怕是要上新聞頭條。

到了機場，安德軒這個白癡居然想把哈馬刀帶上飛機，結果被安檢攔下。安檢人員一臉嚴肅地盯著X光屏幕，那把刀的輪廓清晰可見。

最后我只好謊稱是cosplay道具，還讓他現(xiàn)場表演了一段跳大神才蒙混過關。看著他手舞足蹈的樣子，我真想裝作不認識他。

“搭乘CA001江西航班的顧聞雪、安德軒、龍鐵蛋乘客請留意...”廣播里傳來催促的聲音，在空曠的候機大廳里回蕩。

“龍鐵蛋是誰？”安德軒一臉困惑地看著我，眼睛瞪得像銅鈴。

龍棲淵面無表情地拎著行李走向檢票口，“我。”他的聲音冷得能結冰。我忍不住笑出聲，看來某人的自尊心受到了打擊。

安德軒還想說什么，被我一個眼神瞪了回去。

到了地方，我們又坐車一路馳騁。

幾個小時后，終于抵達了這個偏僻的黑松村。

山霧繚繞間，幾間土木結構的房屋若隱若現(xiàn)，仿佛與世隔絕的桃源。空氣中彌漫著泥土和草木的清香，遠處傳來零星的鳥鳴，一切都顯得那么寧靜祥和。

“這地方也太偏了吧。”安德軒捏著鼻子，一臉嫌棄地看著路邊的牛糞，“現(xiàn)在居然還有這么原始的村子，連個像樣的公路都沒有。”

他抖了抖沾滿泥巴的褲腳，繼續(xù)抱怨道：“這一路上顛得我胃都快吐出來了。”

我白了他一眼：“城里少爺，沒見過世面就閉嘴。農村就是這樣，你要是受不了現(xiàn)在就可以回去。”

龍棲淵站在一旁，默默地觀察著周圍的環(huán)境。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帶著若有所思的神色，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異常。

我們沿著泥濘的小路往村里走去。路邊的雜草高過膝蓋，偶爾還能看到幾只野兔竄過。遠處的山坡上，零星散布著幾片玉米地和紅薯地，幾個佝僂著腰的老人正在田間勞作。

村口蹲著幾個正在納鞋底的大媽，她們一邊干活一邊閑聊，看到我們這群陌生人時，紛紛停下了手中的活計。

我露出溫和的笑容，走上前問道：“大媽，請問這里是黑松村嗎？俺們此行就為尋人。”

其中一位戴著草帽的大媽用繡花針撓了撓頭，警惕地打量著我們：“你們是干啥的？現(xiàn)在騙子可多著呢。”

“我們不是騙子，我們找韓如雪，她是我同學。”我連忙解釋。

聽到這個名字，幾位大媽的表情頓時變得古怪起來。她們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，隨后那位戴草帽的大媽不耐煩地指了指村尾一間新建的磚房。

“韓家的丫頭啊，就住那兒。”說完，她們就低下頭繼續(xù)忙活，不再搭理我們。

“走吧。”我朝身后的龍棲淵和安德軒使了個眼色。

穿過幾條泥濘的小路，我們終于來到了韓如雪家。這是一棟嶄新的兩層小樓，在周圍破舊的土房中顯得格外醒目。

剛到門口，就看見韓如雪正拎著飼料桶往外走。她穿著一件沾滿污漬的舊衣服，頭發(fā)隨意地扎成一個馬尾，整個人看起來比在學校時憔悴了許多。

看到我們時，她明顯愣住了，手中的飼料桶“嘩啦”一聲掉在地上，黃色的玉米粒撒了一地，引得幾頭豬拱在她腳邊搶食。

“你們...怎么來了？”她的聲音里帶著驚慌，眼神閃爍不定。

“你猜我們咋會突然出現(xiàn)？突然退學，電話也不接，微信也不回，你讓大家怎么不擔心？”

韓如雪咬著嘴唇不說話，眼神閃躲著看向別處。她的手指不安地絞在一起，身體微微發(fā)抖。

這時，一個尖銳的女聲從屋里傳來：“死丫頭，連個豬都喂不好，還能干啥？整天就知道發(fā)呆！”

韓母踩著拖鞋走出來，看到我時眼睛一亮，連忙擦了擦手上的灰，熱情地拉住我：“哎呀，是如雪的同學啊！快進來坐，我去給你們倒水！”

我被她突如其來的熱情嚇了一跳，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。這與她剛才對女兒的態(tài)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。

“阿姨，我就是想問問，如雪為什么要退學？她明明學習那么好，馬上就要考試了。”

“可不是嘛！”如雪媽嘆了口氣，臉上露出惋惜的表情，“咱們反復開導她，死活不聽，白白浪費這么多年的學費。當初該放她去社會闖蕩，現(xiàn)在房子錢、彩禮錢都攢夠了。”

韓如雪突然推開我：“你們走！滾出我的視線！以后也別來找我了！”

要不是龍棲淵及時扶住，我差點摔倒。他冷冷地看了韓如雪一眼，那眼神讓她渾身一顫，下意識地后退了幾步。

“如雪姐，我們開了五個小時車，又走了這么遠的山路來看你，你就這樣對我們？”安德軒忍不住抱怨，聲音里帶著委屈。

韓如雪的眼圈紅了，她想伸手扶我，又縮了回去：“對不起...但是看也看了，現(xiàn)在可以走了。”

“你這死丫頭，怎么說話呢！”如雪媽叉著腰罵道，“人家好心來看你，你就這態(tài)度？”

我剛要說話，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突然從屋內沖出來，臉上帶著幾分呆滯。瞧著像個剛出校門的毛頭小子，穿著一件滿是油漬的背心，肥碩的身軀讓門框都顯得逼仄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