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嬋看著司云霆的背影，心里冷笑。她終于明白了，在這個男人心里，她永遠都不可能取代那個人。她只是一個影子，一個用來填補空虛的替代品。

她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小腹。如果她有一個孩子，一個能讓她在侯府站穩腳跟的孩子。只有這樣，她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運。

夜深了，月光透過窗欞灑進來，照在司云霆的書案上。他的目光停留在同一頁已經很久，卻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。窗外傳來蟲鳴，似乎在訴說著某種無法言說的哀傷。

玉嬋躺在床上，聽著外間傳來的翻書聲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她知道，司云霆又在想那個人了。但沒關系，她可以等，她有的是耐心。

深秋的風，裹挾著幾分涼意，卷起滿園的紅葉，在空中打著旋兒。

沈玉華站在院中，望著眼前這片蕭瑟景象，不禁有些恍惚。自嫁入侯府以來，這后院的人事變遷，就如同這四季更替一般，來來往往，不曾停歇。

“娘～娘～”

一聲稚嫩的呼喚打斷了她的思緒。轉頭望去，只見小韶蘇正在床榻上，手腳并用地向她爬來，那圓潤的小臉蛋上滿是歡喜，眼睛亮晶晶的，像是盛滿了星光。

“少夫人！小少爺會喊娘了！”霜紅驚喜地叫道，臉上的笑容比花兒還燦爛。

沈玉華心頭一暖，快步走到床邊，將小家伙抱了起來。小韶蘇的身子軟軟的，帶著奶香，讓人忍不住想多抱一會兒。

“吶，娘！”小韶蘇又喊了一聲，這次更加清晰。他伸出肉乎乎的小手，輕輕拍打著沈玉華的臉頰，咯咯直笑。

一旁的韶默和昭音見狀，也不甘示弱地朝她爬來。雖然還不會說話，但那急切的樣子，像極了討食的小鳥兒。兩個小家伙手腳并用，爭先恐后地想要引起她的注意。

“好好好，都抱抱。”沈玉華被逗笑了，忙著輪流抱起兩個小家伙。三個孩子在她懷里扭來扭去，鬧得她手忙腳亂。

“少夫人當真是好福氣。”霜紅在一旁感嘆道，“三個小孩子都這般聰慧可愛。”

沈玉華正要說話，門外傳來下人的通報：“少夫人，冬生來了。”

“讓他進來。”她將孩子們交給三個奶娘，整理了一下衣裙。

待三個奶娘將孩子們抱走，冬生快步走入內室，臉上帶著幾分急色：“少夫人，芳菲院的人今日搬去山上了。”

“山上？”沈玉華挑眉，眼中閃過一絲訝異。

“是啊，”冬生壓低聲音道，“這些日子來拜訪慧月師太的人太多，芳菲院都住不下了。聽說每天都有貴女們登門求見，絡繹不絕。”

沈玉華聞言，不由得冷笑。這卓瑾萱倒是會做局，一個芳菲院都不夠用了。她輕輕摩挲著手中的茶杯，眼底閃過一絲深思。

“司云麒最近可曾去過？”

“沒有，這段時間沒見過二爺。不過...”冬生欲言又止。

“有什么話直說。”

“聽說最近有不少貴女都得了那丹藥，說是吃了之后容光煥發，連年紀都年輕了好幾歲。”

沈玉華眸光一凜：“你繼續盯著，有什么異常立刻告訴我。”

冬生剛走，又有人來報，說是徐國公府的徐霓玥邀她明日過府喝茶。

次日，沈玉華剛到徐國公府門前，就遇到兩位貴女。其中一位，正是之前在芳菲院見過的周家小姐，另一位則是個面容平平的女子，舉手投足間帶著幾分傲慢。

“這不是瑾萱的嫂子嗎？”周家小姐笑著打招呼，眼神卻帶著幾分輕視。

那面容平平的女子挑眉問道：“這是誰？”語氣中滿是不屑。

“就是我跟你說的，司國公府那位供養神仙師太的卓小姐的嫂子。”張小姐湊近她耳邊，故意說得很大聲。

“哦，侯府的。”那女子輕蔑一笑，“不過是些上不得臺面的人家。”

沈玉華眉頭微皺，卻也懶得與這等人計較。她知道，這些人不過是仗著家世顯赫，才敢如此放肆。

“蘭玲姐姐家可是錢德公府，自然看不上這些。”張小姐附和道，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。

兩人說著便往里走，還在議論那丹藥如何神奇，如何讓人容光煥發。她們的聲音故意放得很大，似乎是專門說給沈玉華聽的。

沈玉華聽在耳中，心下冷笑。這些人還不知道，她們口中那神奇的丹藥，究竟藏著什么秘密。

徐霓玥的嬤嬤很快出來相迎，將她引到后院。

“玉華，你可算來了。”徐霓玥拉著她坐下，給她倒了杯茶，“你知道嗎？那魏芷柔最近變化很大。”

“怎么說？”沈玉華接過茶杯，輕輕抿了一口。

“聽說她吃了什么丹藥，整個人年輕了許多，皮膚水嫩得跟十八歲的姑娘似的。每天都有人登門拜訪，想要討要那丹藥。”徐霓玥壓低聲音，“連我娘都動心了，想托人討要幾顆。”

沈玉華聞言，不由得咳嗽起來。這所謂的丹藥，怕是要掀起一場風波了。她放下茶杯，眼底泛起一絲擔憂。

“玉華，你在侯府，應該知道些內情吧？”徐霓玥湊近她，眼中帶著幾分期待。

沈玉華搖搖頭：“我也不太清楚。”她端起茶杯，掩飾眼中的復雜情緒。這件事背后的真相，恐怕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復雜得多。

這時，院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說笑聲，打破了午后的寧靜。

“大少夫人，二少夫人帶著幾位小姐來訪。”丫鬟快步進來稟報，裙擺帶起一陣微風。

徐霓玥放下手中描金彩繪的茶盞，眉梢微挑，茶香在指尖縈繞。“這不是說曹操曹操到了。”她朝丫鬟揮了揮手，“快請進來。”

不多時，魏芷柔領著兩位年輕小姐步入院中。她一身月白色繡花裙裝，發髻高挽，珠釵晃動，舉手投足間盡顯富貴之氣。

沈玉華一眼就認出了這兩位，正是今日在府門口遇見的那對姐妹。張家小姐穿著淡粉色的襦裙，錢家小姐則是一身淺藍色的裙裝，兩人都是汴城名門閨秀的打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