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逸躺在床上,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。房間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藥味,窗外的陽光透過斑駁的玻璃照射進來,在地板上投下細碎的光斑。
“與其像個活死人一樣躺著,不如像普通人一樣活著。”他的聲音雖然虛弱,但語氣中透著一絲釋然。
秦天闊站在床邊,看著曾經意氣風發的柳逸如今憔悴的模樣,心中五味雜陳。失去覺醒能力對任何人來說都是難以接受的打擊,但柳逸似乎比他想象中更快地接受了這個現實。
“你能這么想就好。”秦天闊輕聲說道,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口袋里的聚靈紋。
窗外傳來嘈雜的人聲,一隊巡邏的士兵正從街道上經過。秦天闊走到窗邊,望著漸漸遠去的巡邏隊,思緒飄向了兩天前與神婆的約定。
那個神秘莫測的神婆治療劉逸后,臨走前說好兩天后出發,為了籌集足夠的汽油。雖說目的地在閩浙邊境,路程不算太遠,但在如今的玉城,汽油的緊缺程度僅次于食物。街上的私家車早已成了廢鐵,就連軍用車輛也都實行嚴格配給制。
“咚咚咚。”門外響起敲門聲。
“進來。”秦天闊收回思緒。
鄭大力推門而入,臉上帶著疲憊:“秦兄弟,剛收到消息,科技研發院那邊開始大規模收集黑鐵獸尸體了。”
“什么時候的事?”秦天闊皺眉問道。
“就在今天上午,說是要進行什么求生實驗。”鄭大力揉了揉發酸的肩膀,“連中防御總部部處都派人參與收集了。”
秦天闊眼睛一亮:“中防御總部部處存放在哪?”
“具體地點不清楚,不過...”鄭大力壓低聲音,“我看到運輸車往南城區方向去了。那邊有幾個廢棄工廠,應該是存放在那里。”
秦天闊點點頭,開始盤算起來。神婆的約定不能失,這種非常人物,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。但在出發之前,他必須要為自己準備足夠的底牌。
夜幕降臨,秦天闊帶著小老虎悄悄來到南城區。荒廢的廠區內,殘垣斷壁間時不時傳來老鼠的窸窣聲。順著軍車的輪胎印記,他很快找到了目的地——一座看起來已經廢棄多年的化工廠。
守衛確實如鄭大力所說松懈,只有大門口站著幾個打著哈欠的士兵。秦天闊繞到后墻,找到一扇破損的窗戶翻了進去。
眼前的景象讓他倒吸一口冷氣——整個車間堆滿了黑鐵獸尸體,簡直像一座小山!月光從破碎的屋頂漏下來,照在蟲尸上泛著詭異的光澤。
“發財了!”秦天闊強壓著興奮,迅速掏出聚靈紋。
隨著符紙上的火焰紋路逐漸被點亮,大量的靈能從蟲尸中被抽取出來。不到一刻鐘,第一張聚靈紋就裝滿了!
興奮之下,秦天闊立即開始箓制二階聚靈紋。這種高階符箓的制作過程極為繁瑣,稍有不慎就會前功盡棄。但此時的他手法純熟,一氣呵成。
“吱——”突然,身后傳來金屬摩擦的聲音。
秦天闊渾身一僵,迅速閃身躲到蟲尸堆后。
“剛才好像有什么動靜。”一個士兵的聲音從外面傳來。
“可能是老鼠吧,這種地方不知道有多少老鼠。”另一個聲音答道。
腳步聲漸漸遠去,秦天闊這才松了口氣。他不敢再耽擱,加快了攝取靈能的速度。
一張接一張,總共收獲了七張滿靈能的聚靈紋,相當于108個靈能量!這簡直是意外之喜!
分割了一百多個甲殼后,秦天闊帶著小老虎悄然離去。回到家時已過零點,卻發現姑媽還在客廳等他。
“這么晚還不睡?”秦天闊有些愧疚地問道。
姑媽放下手中的針線:“韓專員今天來過,說是給柳靜安排了中防御總部部處片區的工作,你覺得如何?”
秦天闊給自己倒了杯水:“挺好的,總比整天悶在家里強。”雖然嘴上這么說,但他心里清楚,這份工作恐怕沒那么簡單。
等姑媽睡下后,秦天闊迫不及待地開始準備淬煉二品靈鎧。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塊銅甲蝎的甲殼,放在燭光下細細打量。
甲殼在火光中泛著金屬般的光澤,堅硬程度遠超普通黑鐵獸。秦天闊暗自琢磨著,要是將這種材料加入靈鎧中,會不會煉出一件金色的靈鎧?
就在這時,小老虎突然豎起耳朵,警惕地看向窗外。秦天闊立即熄滅蠟燭,屏住呼吸。
幾秒鐘后,一個黑影從窗外掠過。
秦天闊瞇起眼睛——看來,自己今晚的行動已經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。
他將材料收好,輕輕拍了拍小老虎的腦袋。今晚的收獲已經足夠,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盡快完成靈鎧的淬煉。至于那些暗中的窺視者,等新的靈鎧完成后,就是算賬的時候。
夜色漸深,城市陷入沉睡。但在這平靜的表象下,暗流涌動。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生存和未來做著準備,而秦天闊知道,他的準備時間已經不多了。
秦天闊站在房間中央,目光凝視著眼前漂浮的黑鐵獸甲殼。昏黃的燭光下,甲殼表面泛著詭異的光澤,仿佛蘊含著某種神秘的力量。
房間內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檀香,這是他特意點燃的安神香,可以幫助凝神靜氣。淬煉二品靈鎧雖然不算太過復雜,但每一個步驟都不容有失。
“開始吧。”他輕聲自語。
深吸一口氣,雙手在胸前緩緩結印。隨著法訣的變化,一道道符文在空中若隱若現,最終凝聚成完整的鎧甲符。符文散發出的微光將整個房間映照得忽明忽暗。
黑鐵獸的甲殼在符文的牽引下開始分解,化作肉眼難見的細微粒子在半空中盤旋。這些粒子閃爍著微弱的紅光,如同螢火蟲般在黑暗中起舞。
“果然,年份越久的黑鐵獸,甲殼中蘊含的精華就越多。”秦天闊眼中閃過一絲驚喜。這些黑鐵獸甲殼的品質遠超他的預期。
汗水順著額頭滑落,他卻顧不得擦拭。小心翼翼地將銅甲蝎的甲殼也投入其中,剎那間,金色的光芒如同流星般劃破空氣,與赤紅色的光芒交相輝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