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現在，這片空間里已經感受不到任何“生機”的氣息。

“這是……”林默顫抖著問道，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恐懼。

“‘絕命’……”“寂滅”的聲音中帶著難以言喻的悲傷，那種情緒甚至感染了周圍的幽域，“‘生機’的‘絕命’。當‘真神’隕落，‘神誓’會代它降下最后一道神諭。”

“怎么可能！”林默失聲叫道，“‘神誓’不是庇護所有真神嗎？誰能殺死一位真神？這不可能！”

“寂滅”沒有直接回答，只是望著爆炸的中心，幽幽地說：“‘永生’如此脆弱，現在只剩下它和我了。”

林默突然想起“寂滅”曾經說過的話：諸神之間互不侵犯生殺大權。這句話在他腦海中不斷回響，直到真相瞬間在他腦海中炸開。

“是‘生機’……”林默喃喃道，聲音中充滿了難以置信，“它殺死了自己。”

幽域中回蕩著最后一絲余波，見證著這位偉大天神的隕落。

那股力量的余韻仍在持續，仿佛在訴說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悲傷。

“詭譎”的笑容徹底消失了，它的身形在幽域中不斷扭曲，仿佛在承受著某種巨大的痛苦。

“天機”依舊保持著它那冰冷的姿態，但那雙眼睛中卻閃過一絲罕見的波動。

“智慧”緩緩閉上了眼睛，似乎在將這一刻永遠銘記。

“正義”的身形變得更加模糊，那片朦朧的光暈中似乎藏著無盡的嘆息。

林默和蘇棠靜靜地躺在“寂滅”的冥座下，看著這一切的發生。

他們知道，這一刻將永遠改變神界的格局。一位真神的隕落，意味著無數可能性的消失。

而這，或許正是“愚昧”提前離場的原因。它那雙被無序遮蔽的眼睛，早已看到了這一切的結局。

幽域中的裂痕慢慢地愈合，但那道傷痕卻永遠留在了所有見證者的心中。

這是一個時代的終結，也是新的開始。

而這一切，都源于一位真神的自我毀滅。

“‘生機’自殺了？”不久后，蘇棠才明白發生了什么，她的聲音微微顫抖，她的眼神中滿是困惑與不安，她難以置信地看向林默。

在這片虛空的空間里，只有一位“寂滅”天神在場，這讓蘇棠終于找回了些許勇氣。

林默站在那里，緘默了許久才緩緩點頭。

他的目光透過幽域，仿佛要看到更遙遠的地方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壓抑感，連呼吸都變得格外沉重。

事實就是如此，再荒誕也改變不了“生機”已經隕落的現實。

幽域中飄蕩著細小的光點，像是天神隕落后留下的最后痕跡。

“這是什么情況？”蘇棠喃喃自語，雙手不自覺地顫抖著，“‘道君’可是無所不能的永恒啊……”她的聲音越來越小，最后幾乎聽不見。

林默望著幽域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。

幽域中的光點在他眼前閃爍，像是在訴說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。

“或許，這就是它想要的結果。”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，每個字都仿佛帶著某種深意。

冥座上的巨大頭骨緩緩轉動，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嚓聲。幽綠的火焰在“寂滅”空洞的眼窩中漸漸熄滅，仿佛即將熄滅的燭火。

“難怪，‘生機’會選擇你。”寂滅的聲音在幽域中回蕩，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贊賞，“一個人類，卻能理解天神的意志。”

頭骨輕啟，發出一聲輕微的響動。

一枚晶瑩剔透的新芽從那漆黑的口腔中緩緩飄出，散發著柔和的光芒。光芽周圍環繞著細小的光點，像是星辰般閃爍。

林默能感受到那新芽中蘊含的恐怖力量，那是足以改變世界的神力。他的呼吸不自覺地變得急促，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。

“這是‘生機’的‘圣潔'權柄。”寂滅說道，聲音中帶著一絲漠然，“‘生機’用它守護子民，驅散疾病。但對我而言，這份權柄毫無意義。”

幽域中突然響起林默的笑聲，打破了這片死寂：“大人，恕我直言，就算不需要‘圣潔’的權柄，您也不會拒絕吧？”他的笑聲中帶著幾分諷刺。

寂滅平靜地點了點頭，冥座發出輕微的震動。

“這是‘生機’最后的饋贈。‘孕育'歸于‘繁星’，‘圣潔'歸于吾身，‘融合'歸于‘暗蝕’，‘豐饒'歸于‘智慧’……”寂滅的聲音回蕩在幽域中，像是在誦讀一首古老的詩篇。

“但這些都無關緊要！”林默笑得更加放肆，聲音中帶著一絲瘋狂。

蘇棠困惑不解地看著他：“就為了惡心其他天神？值得嗎？”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解和憤怒。

“不，你錯了。”林默收斂笑意，表情變得嚴肅起來，“‘生機’根本不在乎其他天神怎么想。它只在乎自己的意志。”

幽域中的光點似乎變得更加明亮，像是在印證林默的話。

“當每一位天神都融合了‘生機’的權柄，當至高者們都擁有了‘生機’的力量……”林默的聲音越來越輕，仿佛在自言自語。

“寰宇的‘生機’，不就近在眼前了嗎？”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莫名的感慨。

蘇棠陷入沉思，她只是個普通的自然使者，對天神的理解遠遠不及林默。

但她隱約感覺到，“生機”的隕落似乎另有深意。幽域中的光點在她眼前閃爍，似乎在向她訴說著什么。

“那為什么其他天神不拒絕這些權柄？”蘇棠問出這句話的瞬間就后悔了，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懊惱。

答案再明顯不過。

在這場天神之間的博弈中，誰會拒絕送上門的權柄？這就是“生機”的手段，用自己的隕落來實現自己的意志。

林默不敢深究這其中的玄機。作為一個凡人，知道得太多反而是種危險。他能感覺到幽域中似乎有無數雙眼睛在注視著他們。

就在這時，一雙布滿螺旋與星辰的眼眸在殿堂林處睜開，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威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