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智猛地坐起身:“什么時候的事?”
“應該是凌晨。”張靜波轉過身,“我早該想到的。她昨晚的表現太反常了。”
“反常?”
“她突然變得很配合,還露出笑容。”張靜波皺著眉頭,“這些天來第一次看她笑,就知道有問題。”
張智感覺心臟猛地收縮了一下。他下意識地摸向腰間的匕首,卻發現手心全是冷汗。
胖子這時也醒了,揉著惺忪的睡眼:“怎么了?發生什么事了?”
話音未落,外面突然傳來整齊的腳步聲。張智和張靜波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。
房門被猛地推開,幾個全副武裝的士兵闖了進來。他們的槍口直指屋內的三人,神情冷峻。領頭的是那個熟悉的連長,而在他們身后,赫然站著昨晚消失的林醫生。
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報復的快意,嘴角微微上揚。陽光從她身后照射進來,在地上投下一道長長的影子。
張智握緊了匕首,感受著掌心傳來的冰冷觸感。他知道,這一次可能比昨晚更難熬。
連長冷笑著走上前:“看來我們找對地方了。”他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掃過,最后停在張智臉上,“你們可真會給我找麻煩。”
張靜波悄悄向張智靠近,低聲說:“別輕舉妄動。聽我的”
張靜波看著連長,說出了他們的秘密,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解除連長的懷疑。“大腦覺醒者?”連長瞇起眼睛,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,發出輕微的節奏聲。昏暗的房間里,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。
張智站在一旁,看著張靜波挺直的背影,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。房間里的氣氛令人窒息,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。
“是的,我是感知系大腦覺醒者。”張靜波的聲音平靜得出奇,仿佛在陳述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實,“您現在的呼吸頻率是每分鐘17.5次,心跳85下。根據您身體的微小顫動,我能判斷出您還有輕微的心律不齊。”
連長的動作猛地停住了,眼神變得銳利起來。他緩緩起身,皮靴與地面摩擦發出細微的聲響。
“這種事情...”連長的聲音略顯沙啞,“你怎么證明?”
張靜波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:“很簡單,您可以帶我去做測試。我知道你們有相關的設備。”
連長的目光在房間內掃視一圈,最后定格在張靜波身上。片刻的沉默后,他朝門外打了個手勢。兩名全副武裝的士兵立即走了進來。
“看好他們。”連長用下巴指了指其他人,然后轉向張靜波,“你,跟我來。”
張智想說些什么,卻被張靜波輕輕搖頭制止。房間里的氣氛更加凝重,只剩下兩名士兵機械般的呼吸聲。
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,兩個士兵的注意力逐漸被房間角落的水缸吸引。香氣四溢的肉湯還在冒著熱氣,勾起了他們的食欲。
“要不要嘗嘗?”張智察覺到他們的目光,試探著問道。見士兵們沒有反對,他小心翼翼地從水缸里舀出兩塊肉,“這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野豬肉。”
兩名士兵對視一眼,接過了肉塊。一個士兵咬了一口,眼睛頓時亮了起來:“真香!”
“確實不錯。”另一個士兵也附和道,“比軍糧強多了。”
氣氛漸漸緩和,張智趁機打聽消息:“我朋友...他不會有事吧?”
“應該不會。”嘴里塞滿肉的士兵含糊不清地說,“現在上面正在全力尋找大腦覺醒者。聽說一個異變者的價值能頂得上一個軍區呢!”
“是啊,”另一個士兵擦了擦嘴,“不過也得看是什么類型。感知系的最值錢,武力系次之。”
張智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,但還是忍不住擔心。他知道張靜波的能力有多特殊,這種特殊往往意味著危險。
幾個小時后,房門終于再次打開。張靜波走了進來,身后跟著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軍官,肩上的徽章顯示著師長軍銜。
“這些就是你的同伴?”師長的目光在房間內掃視,像是在評估什么。
張靜波點頭:“是的。”
“很好。”師長的聲音沉穩有力,“現在情況是這樣的:你必須去云都實驗院,這事兒必須得做。但考慮到你的特殊性,我會派出精銳部隊護送,確保你們一路平安。”
他頓了頓,繼續說道:“至于你的同伴,可以自行選擇去向。你們商量一下,趕緊回我一聲。”
等所有軍人都離開后,張智立即湊到張靜波身邊:“他們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
“沒什么特別的。”張靜波靠在墻邊,眼神有些疲憊,“就是必須去靈能研究院報到。你們可以選擇留在這里,也可以和我一起走。不過...”他的聲音低了下來,“野外的危險程度比城市要高得多。”
“我跟你去!”胖子幾乎是脫口而出,“咱們好不容易才聚在一起,怎么能就這樣分開?”
朱瑤卻顯得猶豫不決,她的手指不停地絞著衣角:“我...我有點害怕...”
“不用著急做決定。”張靜波輕聲說,“我們還有一點時間。”
夜幕降臨,房間里陷入了沉默。每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,權衡著未來的選擇。
張智望著窗外的月光,回想起這段時間的經歷。從最初的驚慌失措,到現在的冷靜應對,他們都改變了太多。但眼下的選擇,或許會讓他們面臨更大的挑戰。
張靜波坐在角落,閉目養神。他的能力既是祝福也是詛咒,讓他不得不走上這條未知的道路。他能感知到同伴們的緊張和不安,但此刻的他,卻無法給出任何保證。
朱瑤蜷縮在床邊,回憶著末日前的平靜生活。那時的她,從未想過會面臨這樣的抉擇。留下來,意味著相對安全的庇護;跟隨張靜波,則要面對未知的危險。
胖子倒是顯得輕松,他一邊啃著剩下的野豬肉,一邊打量著其他人。在他看來,只要能和伙伴在一起,去哪里都無所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