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智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游蕩，四周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和消毒水的氣息。這是末日爆發后的第三天，整個城市籠罩在一片灰蒙蒙的霧氣中，仿佛被蒙上了一層陰翳的面紗。

街道兩旁的建筑物殘破不堪，玻璃碎片和瓦礫散落一地。偶爾能聽到遠處傳來的槍聲，和此起彼伏的哭喊聲。這些聲音像是一把把尖刀，不斷刺進他的心里。

他想逃離這些聲音，卻又無處可逃。末日降臨得太突然，沒有人做好準備。三天前，一場不明原因的瘟疫席卷全球，感染者會在短時間內失去理智，變成嗜血的怪物。

街角傳來一陣嘈雜聲，打斷了張智的思緒。

“去，進醫院看看什么情況。”一個粗啞的男聲傳來，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。

“不要...求求你們...我害怕...”小姑娘帶著哭腔的聲音讓張智停下了腳步。聲音中的恐懼和絕望讓他的心臟猛地揪緊。

他轉頭望去，三個“勞改頭”正圍著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。他們頭發短得貼著頭皮，不長不短，臉上帶著猙獰的表情，一看就知道是從監獄里跑出來的亡命之徒。

張智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里的手術刀，這是他從醫院里順來的。作為一名實習醫生，他很清楚這把刀的鋒利程度。

“啪！”

一記響亮的耳光打破了短暫的寂靜。

“讓你去就去！再廢話就把你扔給那些怪物！”胖子惡狠狠地說，抓著小姑娘的手臂用力搖晃。

小姑娘被打得踉蹌了幾步，卻倔強地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。她穿著臟兮兮的校服，膝蓋上有擦傷的痕跡，顯然已經被這群人折磨了一段時間。

張智轉身欲走，心里暗罵自己多管閑事。這是末日，每個人都在為生存掙扎，沒有人有余力去當什么英雄。

“咔嚓。”

彈簧刀出鞘的聲音在寂靜的街道上格外清晰。

緊接著是撕心裂肺的哭聲。

張智猛地回頭，就見小姑娘臉上多了一道血痕，鮮血順著她的臉頰流下。那道傷口不深，但足以讓一個孩子痛不欲生。

“草！”

張智眼睛瞬間紅了，手心滲出冷汗。他知道自己不該管這閑事，可是看著小姑娘臉上的傷口，他的理智轟然崩塌。

醫者仁心，這是他選擇學醫時的初心。即使在末日，他也做不到對一個受傷的孩子視而不見。

他悄無聲息地摸到鷹鉤鼻身后，手中的手術刀在陽光下泛著冷光。刀尖精準地刺入對方的頸動脈，

一抹，拔刀。

鮮血噴涌而出，在灰暗的街道上綻放出妖艷的紅色。

鷹鉤鼻甚至來不及發出聲音，就倒在了地上。他瞪大的眼睛里滿是不可思議，顯然沒想到會有人敢對他們動手。

“你是誰？”刀疤男死死盯著張智，眼中閃過一絲忌憚。

“路過。”

張智的聲音很平靜，但手卻在微微發抖。這是他第一次殺人，

為了保護一個無辜的孩子，他不得不染血。

“呵，想學人當英雄？”刀疤男晃了晃手中帶血的彈簧刀，“你知道我們是什么人嗎？敢管我們的閑事，你是活膩了！”

張智沒說話，轉身隱入濃霧中。他需要調整呼吸，讓自己的心跳平靜下來。第一次殺人的感覺比他想象中更難受，但他知道自己別無選擇。

“慫了？”刀疤男獰笑著，“就這點膽子還敢裝英雄？”

他話音未落，張智已經繞到他身后。手術刀準確地捅進他的脊椎，刀刃切斷神經的感覺讓張智一陣反胃。

凄厲的慘叫聲響徹四周。

最后一個胖子慌了，一把抓住小姑娘，“別過來！再過來我就殺了她！”

他的聲音在發抖，顯然被張智的手段嚇到了。但越是害怕，他掐著小姑娘脖子的手就越用力。

張智停下腳步，冷冷地看著他。手術刀上的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，在寂靜的街道上發出清脆的聲響。

“放開她。”張智的聲音很輕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，“否則，我會讓你生不如死。”

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腐臭味。霧氣遮住了胖子和女孩，一陣陣腐臭氣味襲來加劇了胖子的恐懼，“你他媽給老子滾出來！”胖子的聲音在霧氣中回蕩，手中的匕首緊貼著女孩纖細的脖頸。刀鋒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，女孩細碎的啜泣聲不斷傳來。

冷汗順著胖子肥碩的臉頰不斷滑落，他的手在微微發抖。四周死一般的寂靜，只有地上同伴痛苦的呻吟聲不時響起。那是剛才突如其來的襲擊造成的，三個人瞬間就倒下了兩個。

“媽的，這鬼地方怎么這么多瘋子。”胖子低聲咒罵，眼睛在濃霧中來回掃視。他能感覺到黑暗中有一雙眼睛正冷冷地注視著自己。

“兄弟，咱無冤無仇，這女孩你要就拿去，大家相安無事如何？”胖子強裝鎮定，聲音卻不自覺地發顫。

沒有回應。

壓抑的沉默讓胖子愈發焦躁，冷汗浸透了他的背心。他能感覺到那種被獵物盯上的恐懼感越來越強烈。

“草，你他媽再不出來，我就...”

話音未落，一聲清脆的槍響劃破寂靜。子彈精準地穿透了胖子的頭顱，溫熱的鮮血濺在女孩臉上。肥碩的身軀轟然倒地，匕首當啷一聲掉在地上。

張智收起手槍，從霧氣中緩步走出。

女孩止住了哭泣，一雙明亮的眼睛透過血跡望向這個高大的身影。她能感覺到這個男人身上散發著一種特殊的氣息，既危險又讓人莫名安心。

“閉上眼睛。”張智的聲音低沉而冷漠。

他轉身走向地上還在蠕動的另外兩人。一個已經失血過多奄奄一息，另一個還在掙扎著想要爬走。

張智蹲下身，冷冷地注視著那張猙獰的臉：“比蛆蟲還惡心。”

手術刀緩緩刺入對方胸膛，鮮血順著刀柄流下。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，張智深深吸了一口氣，仿佛要將這種味道銘記于心。

處理完這邊，他回到女孩身旁。女孩蜷縮在墻角，渾身發抖。張智從背包里拿出醫療用品，給她簡單處理傷口。

“忍著點。”他一邊給傷口消毒，一邊說道。

女孩咬著嘴唇，眼淚在眼眶中打轉，卻硬是沒有叫出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