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手骨項鏈
- 末日進化
- 銘天已定
- 2069字
- 2025-05-08 10:53:23
二十秒后,樹上又多了一張新鮮的人皮。
張智站在原地,不敢輕舉妄動。冷汗順著臉頰滑落,他必須弄清這怪物是如何捕捉獵物的。貿然行動只會成為下一張人皮。
藤條在空中擺動,似乎在尋找新的獵物。張智屏住呼吸,握緊手中的手術刀。他知道,這場噩夢才剛剛開始。
空氣中彌漫著腐爛的氣味,混合著血腥味和泥土的腥氣。遠處傳來若有若無的哭聲,不知是風聲還是某個受害者的哀嚎。
張智的瞳孔微縮,觀察著魂噬樹的每一個細節。那些藤條的移動似乎有規律,而樹干上的紋路看起來像某種古老的符文。
他的手心滲出冷汗,但握刀的手卻異常穩定。新獲得的感知能力讓他捕捉到了更多細節:藤條移動時的氣流變化,樹皮下隱約的脈動,甚至是地下根系的震顫。
這些信息在他腦中快速整合,形成了某種模糊的認知。但直覺告訴他,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。
天空中的紅霧越發濃郁,像是被血染紅的棉絮,壓得人喘不過氣。張智知道,他必須在天黑之前找到安全的庇護所。
但更重要的是,他需要弄清楚身體的變化到底意味著什么。這個世界已經面目全非,而他,似乎也在悄然發生著某種可怕的轉變。
張智屏住呼吸,一動不動地匍匐在草叢中,冰冷的露水沾濕了他的衣襟。周遭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,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。
那些血色觸手在空中猙獰舞動,如同一條條嗜血的毒蛇,隨時準備給予致命一擊。藤條表面泛著詭異的光澤,在陰沉的天色下顯得格外滲人。
穿過層層藤蔓的縫隙,他終于看清了那棵怪樹的真面目。樹干上密密麻麻地分布著數十個“眼睛”,每一個都像是被硬生生嵌入樹皮的血肉。
“這不是普通的魂窟...”張智握緊了手中的手術刀,指節因用力而發白。那些眼眶中布滿了細密的血絲,隨著微風的吹拂詭異地蠕動著,仿佛隨時會噴射出某種可怕的物質。
草叢中的昆蟲發出細微的響動,一根藤條立即抽打過來,將那片區域夷為平地。張智的心跳驟然加快,冷汗順著臉頰滑落。
“聲音和震動...”他瞇起眼睛,仔細觀察著怪物的反應模式。那些眼眶雖然在進化,但現在顯然還不能真正地“看見”。
張智小心翼翼地解開鞋帶,動作輕得像是在拆除一枚定時炸彈。潮濕的泥土滲入襪子,帶來陣陣寒意。
“必須找到突破口。”他握緊手中的球鞋,計算著最佳的投擲角度。
“咻!”
鞋子劃過一道弧線,重重砸在十幾米外的地面上。效果立竿見影——數根粗壯的藤條瞬間抽向聲源處,將那片區域徹底摧毀。碎石飛濺,塵土飛揚。
張智沒有絲毫猶豫,立即扔出另一只鞋子。在藤條被吸引的瞬間,他猛地從草叢中竄出,向醫院大門狂奔。
背包里的藥瓶劇烈碰撞,發出清脆的響聲。身后傳來藤條破空的尖嘯,死亡的陰影籠罩而來。
“快!再快一點!”張智咬緊牙關,雙腿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。每一步都可能是生命的最后一刻。
就在藤條即將觸及他的后背時,奇跡發生了——那些猙獰的觸手突然停在半空,像是被無形的屏障阻擋。
張智又跑出十幾米才停下來大口喘氣,轉身望去,晨霧中那些詭異的藤條若隱若現,宛如噩夢中的幻象。
醫院門口聚集著二三十人,有的倚墻而坐,有的躺在地上呻吟。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和消毒水的氣味。
“求求你們了,讓我進去吧!我爸爸快不行了!”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聲嘶力竭地喊著,他背上的中年男人已經失去了意識,暗紅色的血跡浸透了簡陋的繃帶。
“小偉,你冷靜點!”一個憔悴的中年婦女拉住兒子的衣角,“你沒看到進去的人都沒出來過嗎?那里面有怪物啊!”
“可是爸爸的傷口已經感染了,再不處理會死的!”少年的聲音帶著哭腔,“媽,你就讓我進去吧!”
周圍的人群竊竊私語,有人投來同情的目光,卻沒人敢上前幫忙。在這末日般的環境中,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生存掙扎。
張智站在人群邊緣,手中的手術刀被冷汗浸濕。他能清楚地看到那個男人傷口上的膿液,如果再不及時處理,確實會有生命危險。
“里面有怪物。”他突然開口,聲音沙啞,“進去就是送死。”
少年猛地轉過頭來:“你進去過?里面到底是什么情況?”
張智沒有正面回答,而是從背包里取出一盒抗生素和幾卷繃帶:“用這個處理傷口,能撐一段時間。”
“這...這是...”少年愣住了。
“趕緊處理傷口吧。”張智將東西塞到少年手中,“記住,千萬別進醫院。”
不等他們道謝,張智轉身離開了人群。這種幫助他人的行為并沒有給他帶來任何快感,反而讓他覺得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存機會。
夜幕降臨,醫院外的空地上燃起了幾堆篝火。人們三三兩兩地圍坐在火邊,低聲交談著。有人在分享最后的食物,有人在為傷員換藥。
張智獨自坐在角落里,借著火光檢查背包中的物資。除了幾盒藥品,還有一些簡單的醫療器械和干糧。這些東西在當下比黃金還要珍貴。
“喂,你真的進過醫院嗎?”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來。
張智抬頭,是個滿臉胡茬的中年男人,眼神中帶著警惕和探究。
“沒有。”張智平靜地說,“但我看到了進去的人是什么下場。”
“那些藤條...”男人壓低聲音,“它們是從哪里來的?”
張智沉默片刻:“不知道,也許是病毒變異,也許是其他原因。重要的是,我們都被困在這里了。”
夜色漸深,篝火漸漸熄滅。人們蜷縮在臨時搭建的帳篷里,卻沒幾個能真正入睡。醫院方向不時傳來詭異的聲響,像是某種生物在生長、蠕動。
張智靠在墻角,手中的手術刀始終沒有放下。他知道,這個夜晚注定難熬,而明天可能會更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