掛斷電話后，我看向臺下。寧星河還坐在那里，像是一具失去了靈魂的軀殼。他的手機就放在面前的桌子上，屏幕已經(jīng)黑了。

這時，一個工作人員匆匆跑到他身邊，在他耳邊說了些什么。寧星河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，他猛地站起來，踢翻了面前的椅子，又頹然的坐下。

我從臺上走下來，目光鎖定了他所在的位置。寧星河坐在那里，臉色蒼白如紙，額頭上滲出細(xì)密的汗珠。他大概也沒想到，我能在短短一天之內(nèi)，就讓整個會場為之傾倒。

“沈巖先生請留步！”

一個中年男人快步迎了上來，他穿著一身定制西裝，腳下皮鞋锃亮。即便已過中年，舉手投足間依然透著一股精干勁兒。

“我是BH市御景建筑集團董事長蔣萬強。”他從西裝內(nèi)袋掏出一張燙金名片，雙手遞了過來，“給您投遞我的聯(lián)系方式，希望我們能有合作機會。”

恒泰建筑？全國前十的建筑集團？

我心里一驚，連忙收起了臉上的戾氣。這可是大魚，不能讓寧星河那個狗東西壞了大事。

“蔣董您太客氣了。”我換上了得體的笑容，“能得到您的賞識是我的榮幸。”

雙方互換了名片，我剛要說話，又有人湊了過來。

“沈先生，久仰大名！我是上京昌泰集團的CEO陳陽征，剛才聽了您的演講，真是讓人耳目一新啊！”

“沈總，我們公司最近有個項目，正缺您這樣的人才...”

短短幾分鐘，我就被十幾個大佬團團圍住。要名片的要名片，要微信的要微信。空氣中彌漫著各種名貴香水的味道，耳邊是此起彼伏的寒暄聲。

這種感覺，真他娘的爽！

以前公司最紅火的時候，也沒這么多大佬主動來找我搭線。看來這次演講確實發(fā)揮得不錯，把我的實力完全展現(xiàn)出來了。

“恭喜啊，沈巖。”

熟悉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，我抬頭一看，是陸慧芳。她穿著一身香檳色的禮服長裙，優(yōu)雅地站在人群外圍。裙擺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擺動，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。

她身邊還站著幾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，從他們的談吐和氣度來看，顯然都是坐在前排的大佬。

“陸總也在啊？”我笑著打招呼，“我都沒注意到。”

“我一直都在。”陸慧芳微微一笑，“只是你太忙了，我也不好打擾。”

她身邊的幾個人頓時來了興趣。

“陸總認(rèn)識沈先生？”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眼前一亮。

“求大佬幫忙牽個線！”另一個禿頂男人立刻湊了上來，“我手上幾個項目正缺設(shè)計師呢！”

“老劉你別搶，我先說的！”

又是一輪名片交換，微信添加。我的手機不停地震動，提示音此起彼伏。等忙完這一切，我感覺手機通訊錄至少增加了三四十個人。

看來回去之后得趕緊擴招了，光靠楚一帆他們幾個可忙不過來。這些大佬的項目，隨便接一個都夠公司吃一年。

“沈巖，那哥們還杵在那兒等你過去。”陸慧芳指了指遠處。

我這才想起正事。寧星河還癱在座位上，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。他的西裝已經(jīng)被汗水浸透，整個人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。

“謝謝提醒。”我點點頭，“差點忘了正事。”

我大步走到寧星河面前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該兌現(xiàn)賭約了吧？”

寧星河渾身一顫，抬起頭時眼神閃爍：“什么賭約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。”

“裝傻是吧？”我瞇起眼睛，聲音冷了下來。

“我寧星河做生意向來講究，從不賴賬。”他站起來，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，“你可別血口噴人！”

我二話不說，抓著他領(lǐng)口就是一頓爆錘。我身高壓他一截，這一提，直接讓他腳尖離地。周圍的人群頓時安靜下來，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我們身上。

“不認(rèn)賬是吧？”

“你...你要干什么？”寧星河的聲音開始發(fā)抖，“我要報警...”

砰！

我一拳打在他臉上，鮮血頓時從嘴角溢出，他的眼鏡歪到一邊。

“報警？”我冷笑一聲，“今天不服軟喊一聲大哥那就別想善了，老子讓你叫爺爺！”

我又舉起拳頭，寧星河立刻縮起脖子：“等...等一下...”

“怎么回事？”陸慧芳趕了過來，高跟鞋在地板上發(fā)出清脆的聲響，“咋就干架了？”

“這狗東西不認(rèn)賭！”我咬牙切齒地說。

“表姐救我！”寧星河看到陸慧芳，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，“快報警啊！他打人了！”

陸慧芳冷冷地看著他：“表弟，你昨天可是特意請我做公證人的。現(xiàn)在輸了就不認(rèn)賬，是不是太難看了？”

寧星河臉色一白，像是被人當(dāng)場戳穿的小丑。

“該叫的稱呼，趕緊認(rèn)慫算了。”陸慧芳說，“不然這事傳出去，你在圈子里可就真的混不下去了。”

周圍的人群議論紛紛，有人掏出手機開始錄像。寧星河環(huán)顧四周，看到那些或嘲諷或看戲的目光，終于崩潰了。

“爸...爸爸...”他聲音顫抖著說。

“大點聲！”我又舉起拳頭。

“爸爸！”寧星河幾乎是喊出來的。

我這才松開手，他立刻癱坐在地上，狼狽不堪。西裝上的褶皺和領(lǐng)帶的歪斜，無一不在訴說著他的失敗。

“記住了，以后做人低調(diào)點。”我整理了一下衣服，“不是誰都能被你踩在腳下。”

陸慧芳走過來，遞給我一張手帕：“擦擦手吧，待會還有個飯局。”

我接過手帕，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寧星河，心里那口氣總算出了。昨天他在辦公室里耀武揚威的樣子，今天就被我按在地上摩擦。這就是現(xiàn)實，永遠都是強者為尊。

“走吧。”陸慧芳說，“讓保安來處理就行了。”

我點點頭，跟著她往外走。身后傳來竊竊私語聲，但我已經(jīng)不在乎了。今天這一出，不僅打了寧星河的臉，還在這些大佬面前立住了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