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這時，孫雅柔從電梯里沖了出來：”爸！別打了！“她拼命拉住老丈人的胳膊，”會出人命的！“

”出人命？“老丈人甩開她，”這種不要臉的東西，死了最好！“

我站在原地，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孫雅琳身上。她正在對著手機大聲咆哮，威脅要讓酒店付出代價。這一刻，我忽然明白了什么。

”沈巖，你就這么看著？“孫雅琳沖我吼道。

我輕輕搖頭：”有些人，注定會重蹈覆轍。“

警笛聲由遠及近。很快，幾名警察沖進大廳，”都住手！“

將老丈人控制住。醫護人員隨后趕到，把滿臉是血的張秋蘭抬上擔架。

”警察同志，救命啊！“ 孫亞琳像抓住救命稻草。

警察們迅速控制住局面，把張秋蘭和幾個孫家憤怒的人隔開。

”都冷靜點！有什么事說清楚，不要動手！“

孫銘氣得渾身發抖：”警察同志，你們看看這些照片！這就是我們要辦結婚三十年慶典和補辦婚禮的新娘！“

他指著大屏幕對警察說。照片上的內容再次讓在場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。

張秋蘭癱坐在地上，再也支撐不住。她的婚紗沾滿污漬，頭紗歪在一邊，狼狽至極。

我看著這一切，心中沒有絲毫波瀾。這場戲，終于要落幕了。

那些不堪的照片，是我精心準備的禮物。讓所有人都看清楚她的真面目，這才是我要的結果。

宴會廳里一片混亂。有人在打電話，有人在拍照，有人低聲議論。警察們忙著做筆錄，醫護人員趕來檢查受傷的人。

我帶著兒子準備離開，老媽跟在后面嘮叨。

”這事鬧得，多不吉利啊。“

”媽，走吧，這里沒我們什么事了。“

推開宴會廳的門，外面的陽光刺眼得讓人睜不開眼。身后傳來警笛聲，救護車的聲音，還有人群的喧鬧。

回去的路上，孫雅琳還在喋喋不休地打電話，要酒店給個說法。車廂里回蕩著她憤怒的聲音：”這是什么破酒店？連最基本的隱私都保護不了！我媽差點被打死你們知道嗎？“

我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，看著后視鏡中她咄咄逼人的樣子。多么相似啊，和她媽年輕時一模一樣的嘴臉。

”要不是你們泄露了開房記錄，能有今天這事嗎？“她繼續沖著電話怒吼。

我終于忍不住開口：”雅琳，有些事不能怪酒店。“

”怎么就不能怪酒店？“她立刻轉火到我身上，”你剛才為什么不攔著我爸？“

我冷冷一笑：”你看看你舅舅，你媽親哥。你看看你大姨，你媽親姐。他們誰愿意救她？你知道為什么嗎？“

”你...“孫雅琳語塞。

”因為這種事，你媽不是第一次做了。“我一字一頓地說，”十年前，二十年前，她都干過。只是你爸一直選擇原諒罷了。“

孫雅琳臉色發白：”你胡說！“

”要不是這次被抓個正著，你以為你爸能忍到現在？“我繼續道，”你媽這些年，究竟給你爸戴了多少頂綠帽子，你知道嗎？“

”沈巖！“孫雅琳尖叫起來，”你憑什么這么說我媽？“

我猛地踩下剎車，車子停在路邊。轉過頭，我直視著她的眼睛，心想因為你正在重復你媽的老路。話到嘴邊又咽下，我不想因為沖動，破壞我的計劃。

孫雅琳淚如雨下：”我媽現在該怎么辦“她臉色煞白。

”早知道這樣，就不該這么無恥。“我發動車子，”自己必須為自己的行為買單。“

孫亞琳似乎感受到我言外之意了，愣住了，半天沒有緩過勁，一路無語。

路燈拉長了行人的影子，投射在馬路上。我看著前方的道路，心里忽然輕松了許多。或許，這就是一個輪回。當年張秋蘭如何對待老丈人，現在她的女兒就如何對待我。

只是這一次，我不會像老丈人那樣，一忍再忍。

夜晚的臥室里，手機屏幕的光亮忽明忽暗，映照著墻壁上晃動的影子。

”我想帶著小樂跟你一起去上京！“孫雅琳躺在床上，語氣里帶著試探，眼神在我臉上來回打量。

這時電話聲響起，我看了眼來電顯示，是陸慧芳。我側身靠在床頭，手指輕輕敲擊著手機屏幕。”你大可不必這樣懷疑，陸總這個時候打電話來，無非是為了明天的競標會議。“

孫雅琳抿著嘴唇，神色復雜。她張了張嘴，又欲言又止，最后化作一聲輕嘆。房間里的空氣似乎凝固了幾分，只剩下手機持續的震動聲在回蕩。

這個時間點打來，想必是有什么緊急情況。按下接聽鍵的瞬間，她略顯急促的聲音便傳了過來。

”沈總，實在抱歉這么晚打擾你。“陸慧芳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慮。

”有事直說。“我淡淡道。

”關于明天的競標會，“陸慧芳壓低了聲音，”寧星河那邊可能會有動作。我剛收到消息，他們似乎掌握了你們的設計圖。“

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，”讓他們盡管表演。“

掛斷電話，余光瞥見孫雅琳還在用那種審視的目光打量著我。她的眼神讓我想起這幾天在監控里看到的畫面：林霜霜總是在深夜溜進會議室，鬼鬼祟祟地翻看圖紙，時不時還用手機拍照。

那些所謂的”機密圖紙“，想必現在已經到了寧星河手里。可笑的是，他們以為抓住了致命把柄，殊不知正中我下懷。而真正的設計方案，只有我和陸一凡幾個核心成員知道。這一周我們加班加點，幾乎不眠不休地完善每一個細節。明天的競標會上，一定會讓寧星河大吃一驚。之前留下林霜霜就是想把她和寧星河一起送進去。

”你剛才說要帶著我媽她們一起去上京？“我轉移話題，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。

”嗯...“孫雅琳點點頭，語氣突然軟了下來，”小樂說想去看升國旗。“

”行，那就一起去吧。“我揉了揉太陽穴，”早點休息，明天還要趕早班飛機。“

孫雅琳欲言又止地看著我，最終還是沒說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