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來人，”我對著門外喊道，“把唐副董事長請出去吧。”

兩個保安走了進來，架起已經癱軟的唐凱旋。

他的西裝已經皺得不成樣子，頭發凌亂，整個人就像是被抽干了力氣。

“沈巖，你會后悔的......”唐凱旋被拖出去時還在喊著，聲音卻已經氣若游絲。

我我看了看手表轉身面對著剩下的人：“諸位，今天的會議到此結束。關于人事變動的具體事宜，稍后會有通知。”

會議結束后，我把施萬生叫到了辦公室。

“坐。”我給他倒了杯茶，“施叔，今天對唐董的處理你有什么想法么？”

施萬生的手微微發抖：“沈董...我...”

看著施萬生的眼神，我心里盤算著下一步的計劃。

唐凱旋雖然被除名了，但他在公司經營多年，肯定還有不少暗線。

而施萬生，或許能成為我對付這些暗線的重要棋子。

“這……”施萬生站在我旁邊，欲言又止，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。

我瞥了他一眼，注意到他臉上那種不自然的表情。“給你看點東西，看完了再說？”

“啊，哦，”施萬生的聲音有些顫抖，像是被什么東西扼住了喉嚨。

我點點頭，手指輕輕按下播放鍵的同時，順手將音量調大了一些。

辦公室里頓時響起了曖昧的聲音。

畫面中，唐凱旋摟著那個身材火辣的女秘書走進辦公室。

女人穿著一身緊身套裝，高跟鞋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。

這段視頻我已經看過不下十遍，每一個細節都爛熟于心。

“啊......”視頻里傳來唐凱旋的長嘆。

“怎么今天這么快就不行了？”女秘書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嘲諷，“上次不是挺能耐的嗎？”

我注意到施萬生的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，他的目光游移不定，就是不敢看向屏幕。

“沈董，我們為什么要看這個......”施萬生終于忍不住開口，聲音里帶著幾分懇求。

我嘴角微揚：“往下看就明白了，這是會議上沒放完的部分。”

說著，我將進度條往后拉了一點。

視頻里，唐凱旋一邊手忙腳亂地整理衣物，一邊急切地問道：“東西拿到了嗎？”

“拿到了！”女秘書冷哼一聲，隨手整理著凌亂的頭發，“害得我又要犧牲自己。說真的，那個姓施的比你更不中用，連一分鐘都撐不到......”

施萬生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，額頭上的汗珠更多了。

他的手指死死扣住椅背，指節泛白。

畫面中，女秘書從包里掏出一份文件，遞給了唐凱旋。

“美人兒，這就是高下立判了吧？”唐凱旋接過文件，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。

“切，你們兩個老東西半斤八兩。”女秘書撇了撇嘴，伸手整理著裙擺，“要我說，還是沈董看起來最有男人味，可惜他對我不感興趣......”

我點了個暫停，辦公室里突然安靜下來。

轉頭看向施萬生，此時的他已經低著頭，臉漲得通紅，像個做錯事的孩子。

“施叔，我不是要責怪你。”我緩緩開口，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，“只是想知道，那份文件到底是什么？”

“其實......”他猶豫了一下，眼神閃爍。

“雖然是重點客戶名單，實際上都是五年前一些邊緣合作商的聯系方式。”

我心里一驚，目光在施萬生臉上停留了幾秒。這話是真是假？

“我早就看出那女人是唐凱旋的人。”

施萬生繼續說道，聲音漸漸變得堅定，“她想套我的話，想要重點客戶的名單。我怎么可能給她真的資料？”

我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放在桌上的公文包。

那份文件就在里面，只要去資料室核對一下就能知道真相。

“沈董，要不我們現在就去找唐凱旋，把文件要回來對證？”

施萬生突然站起身，“我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！”

我連忙抬手制止：“不用了。”

從公文包里拿出那份文件，封面上赫然寫著“昊陽集團重點客戶通訊錄”。

文件很新，顯然是最近才整理的。

施萬生一把抓過文件，手指微微發抖：“這是我后加的標題。您看，我現在就打第一個電話。”

他迫不及待地撥出號碼，電話那頭傳來冰冷的停機提示音。

“再打第二個！”他打開免提，緊張地等待著。

“對不起，打過去顯示是空號......”機械的女聲再次響起。

看著施萬生激動的樣子，我擺擺手：“不用再打了，我信你。”

從他的眼神里，我看到的是真誠，而不是謊言。多年的商場經驗告訴我，這不是在演戲。

“可是......”施萬生還想說什么。

“施叔，”我打斷他的話“我有個想法，你幫我參考一下如何？”

“什么想法？”他立刻來了精神，眼睛里閃爍著期待的光芒。

我站起身，走到窗前。腦海中已經有了初步的想法，這次的事情，或許可以反過來利用。唐凱旋自以為得手了，殊不知這正中我下懷。

“施叔，你還記得三年前那次化工原料的采購案嗎？”我轉過身，看著他。

施萬生愣了一下：“記得，當時唐凱旋想用高價從他表弟的公司采購，被陸董否決了。”

“沒錯。”我走回辦公桌前，“那次之后，唐凱旋就一直在找機會。這次的事情，恐怕也是他精心策劃的。”

“您的意思是......”

我打開電腦，調出一份文件：“這是最近半年來，唐凱旋經手的所有項目明細。你幫我看看，有什么異常的地方。”

施萬生湊近屏幕，仔細查看著數據。突然，他的手指停在一行數字上：“這個數據不對！這批設備的采購價格明顯偏高！”

我點點頭：“還有呢？”

“這里，這里也是！”施萬生越看越驚訝，“天啊，如果把這些差價都加起來......”

“至少兩千萬。”我冷笑一聲，“唐凱旋玩得很大啊。”

施萬生倒吸一口冷氣：“那我們要不要立刻報警？”

“不急。”我打開抽屜，取出一份文件，“這是我讓審計部暗中準備的資料。現在，我們要做的是......”

陽光漸漸西斜，辦公室里的影子越拉越長。我和施萬生仔細討論著計劃的細節，一步步完善著方案。

唐凱旋，這次一定讓你把牢底坐穿。

“唐凱旋下午會來收拾東西，”我緩緩開口，語氣平靜得近乎冷漠，“我打算給他一份特別的禮物。”

“禮物？”施萬生皺起眉頭，眼中閃過一絲困惑。

他在公司這么多年，太了解我的性格。我不是個會輕易送禮的人，更不會對一個內奸如此大方。

我從抽屜里取出一份厚厚的文件，紙張因為翻閱過多次而顯得有些發皺。

“這份通訊錄，需要你幫我做些改動。”

施萬生接過文件，指尖微微發顫。

他小心翼翼地翻開第一頁，密密麻麻的客戶信息映入眼簾。“董事長的意思是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