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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0章 剛進(jìn)門就能出去掙錢

錢春菊冷笑一聲:“大哥這話說的,我什么時候說要分家了?帶回來的饅頭分一半給家里,這還不夠意思?”

她目光如刀,一一掃過在座的幾個嫂子:“大嫂上回從娘家?guī)Щ貋淼闹ヂ轱灒┛椕率O碌木€,怎么沒見分給大家?”

這話說得在理,卻字字誅心。錢家?guī)讉€媳婦臉上一陣紅一陣白,說不出反駁的話來。

錢容瘸坐在上首,眉頭緊鎖。他太清楚了,一旦提到分家,就像捅了馬蜂窩。老五家的事還沒完全過去,現(xiàn)在老四又來這一出。

“爺爺,奶奶,饞嘴想啃個大白饅頭!”

“爹!娘!給我饃饃!”

孩子們的哭鬧聲此起彼伏,更添了幾分煩躁。

錢容阿沉著臉說:“老四,你是不是忘了當(dāng)初家里是怎么給你湊錢娶媳婦的?就這么報答家里?”

錢長遠(yuǎn)不甘示弱:“大哥,你這話說的,好像就你沒娶過媳婦似的。咱兄弟五個,誰沒娶媳婦?”

他越說越來勁:“你們結(jié)婚早,生孩子也早。春菊沒懷上之前,還幫你們帶孩子呢。現(xiàn)在我們想學(xué)老五那樣,掙錢孝敬爹娘,怎么就不行了?”

錢春菊看著丈夫難得的硬氣,心里暗暗得意。

果然有錢就是底氣,連平日里唯唯諾諾的錢長遠(yuǎn)都敢頂嘴了。

她想起以前在錢家的日子,大家都聽錢容瘸和司妹子的,一點私房錢都沒有。

一個月就那么幾塊錢零花,想買個餅干都得偷偷摸摸。

現(xiàn)在知道馬上有兩百塊入賬,連說話的腔調(diào)都不一樣了。

錢容三媳婦坐不住了:“老四家的,你這是什么意思?咱們一家人過日子,還分得這么清楚?”

“就是啊,”張氏也跟著說,“你這樣做,不是存心挑撥嗎?”

錢春菊不慌不忙地擦了擦嘴:“我這哪是挑撥?我這是學(xué)老五家,規(guī)規(guī)矩矩的。你們不是總說老五家做得對嗎?”

這話說得幾個嫂子啞口無言。確實,當(dāng)初老五家要分家時,他們都說老五媳婦懂事,知道孝敬公婆。現(xiàn)在錢春菊學(xué)著來,他們反倒說三道四。

錢容瘸看著這一幕,心里煩躁不已。

他知道,這饅頭的事只是個導(dǎo)火索,真正的問題是這些年來積壓的矛盾。

老大家的孩子要上學(xué),老二家的閨女要說親,老三家的兒子要蓋房子。

每家都等著用錢,誰也不愿意看著別人先富起來。

“行了!”錢容瘸重重地拍了下桌子,“一個個的,為了兩個饅頭吵成這樣,像什么樣子!”

可他這一拍不要緊,反而像捅了馬蜂窩。孩子們的哭聲更大了,媳婦們的抱怨聲也此起彼伏。

錢春菊看著這一幕,心里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滋味。

她知道,這事情遠(yuǎn)沒有結(jié)束,這只是個開始。

那兩百塊錢還沒到手,就已經(jīng)讓錢家亂成這樣。等錢真的拿到手,還不知道會鬧成什么樣子。

但她已經(jīng)不在乎了。這些年在錢家,她早就學(xué)會了明哲保身。

與其讓別人把她的錢分了去,不如自己先把話說明白。

錢容瘸的目光如刀子般射向司妹子,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:“孩子要吃饃,你聾了不成?”

司妹子的手指緊緊攥著桌角,指節(jié)泛白。她低著頭,嘴唇抿成一條直線,眼中閃過一絲不甘。最終,她還是把盤子里的饃掰成幾塊,分給了幾個孩子。

屋子里瞬間安靜下來,只剩下孩子們小心翼翼咀嚼的聲音。

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,仿佛誰都不敢大聲呼吸。

錢春菊坐在角落里,目光不時偷偷瞥向錢長遠(yuǎn)。她注意到丈夫緊繃的肩膀漸漸放松下來,眼中的擔(dān)憂也消散了幾分。這讓她心里暗暗松了口氣。

老五夫婦倆打頭陣,她和錢長遠(yuǎn)說什么,家里人的反應(yīng)確實緩和了許多。

雖然其他幾房人臉色依舊陰沉,但至少沒人再說什么難聽的話了。

二房的錢三蘭坐在對面,一邊喂著自己的孩子,一邊用充滿敵意的目光打量著錢春菊。

她手上的動作有些粗暴,孩子被勺子磕到了嘴,發(fā)出一聲嗚咽。

“慢點喂,”錢容瘸皺眉說道,“孩子都被你嚇著了。”

錢三蘭不情不愿地放緩了動作,但眼神依然不善。

她轉(zhuǎn)頭對身邊的三房錢四蘭小聲嘀咕:“有些人就是命好,剛進(jìn)門就能出去掙錢。”

錢四蘭附和著點頭,語氣酸溜溜的:“可不是嘛,我們在家干活伺候公婆,人家倒好,整天往外跑。”

錢春菊裝作沒聽見,低頭繼續(xù)吃飯。

她知道,只要能在磨坊站穩(wěn)腳跟,這些閑言碎語早晚會消停。

吃過飯,錢春菊主動去了廚房。

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中,她一邊燒水一邊回想下午面試時的情形。

那些原本不太合格的人,下午都換了干凈衣裳來應(yīng)聘。雖然來不及洗頭,但指甲都修剪得干干凈凈。想到這里,她低頭看看自己衣服上的奶漬,心里有些著急。

廚房里水汽氤氳,錢春菊用大澡盆痛痛快快洗了個澡。溫?zé)岬乃鳑_刷著身體,仿佛也帶走了一天的疲憊。她又把兩個孩子也收拾干凈,最后把一大盆臟衣服也洗了。

“嘩啦啦”的水聲引來了司妹子。她站在廚房門口,雙手叉腰,聲音尖利:“你是嫌命太長了?前幾天才洗過,現(xiàn)在又洗,想把孩子凍病是不是?”

錢春菊充耳不聞,繼續(xù)忙活著。水珠順著她的手臂滑下,在地上匯成一個個小水洼。

反正水和柴火都是錢長遠(yuǎn)出的,她為什么不用?更何況,她今兒個可給家里捎了四個干糧。

雖然錢家人只吃了兩個,但這已經(jīng)是一個好的開始。

想到這里,她嘴角不自覺地?fù)P起一絲笑意。

夜深人靜時,錢春菊躺在床上,聽著孩子均勻的呼吸聲。她終于明白為什么秦春珠總是那么自在了。日后只需要掏出倆饅頭,就能堵住這些人的嘴。

她在家里吃自己的東西,也不用再偷偷摸摸。

錢長遠(yuǎn)輕輕握住她的手,低聲說:“辛苦你了。”

錢春菊搖搖頭,眼中閃過一絲堅定:“不辛苦,等拿到工錢,我就能給孩子們買糖果、買新衣服,不用再穿大房二房三房那些接力傳下來的舊衣裳了。”

第二天一早,晨光還未完全驅(qū)散夜色,錢春菊就起床準(zhǔn)備出門。

然而,她很快發(fā)現(xiàn)錢家其他幾房都找借口不幫她帶孩子。

“我要做飯。”大房的錢大妹頭也不抬地說。

“我要洗碗。”二房的錢三蘭故意把碗碟摔得震天響。

“我要澆地。”三房的錢四蘭已經(jīng)拎著水桶往外走。

錢春菊看著她們忙碌的背影,冷笑一聲。

她轉(zhuǎn)身去找了村里的小張媳婦,對方正在院子里晾曬衣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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