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海川輕輕揉了揉眉心，語氣依舊平靜：“價格是我定的，他們也同意了。”

“你...”電話那頭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響，林甜甜似乎撞到了什么，“這下可闖大禍了。圈內人都知道，現在審查部對天價代言查得特別嚴。”

“我有分寸。”

“分寸？”林甜甜的聲音陡然拔高，“你知道現在網上都在說什么嗎？'五線藝人獅子大開口'、'新人不知天高地厚'，熱搜都上了好幾個了！”

掛了電話，張海川站起身，走到落地窗前。城市的燈火在腳下延伸，像是散落的星辰。他的倒影映在玻璃上，眼底閃過一絲若有所思。

手機再次響起。

“海川啊。”楊國威導演的聲音透著焦慮，“《平凡與榮耀》馬上就要開播了，你是男二號，戲份很重。這個節骨眼上可千萬別出事，這節目真離不開你啊。”

張海川靠在窗邊，語氣輕松：“楊導放心，小事一樁。”

“小事？”楊導嘆了口氣，“你也不是不知道，現在這個圈子水有多深。一個不小心，可能就...”

話沒說完，又一個電話打進來。張海川看了眼來電顯示，是老媽。

“兒子。”老媽的聲音里帶著濃濃的擔憂，“你堂妹剛跟我說網上的事。要不我找你二叔三叔借點錢，先把這兩千萬還了？”

“媽，別擔心。”張海川輕聲安慰，“就是個誤會，很快就能解決。”

“什么誤會能鬧到這么大？”老媽的聲音哽咽起來，“你爸要是知道了，不知道得多擔心。”

張海川沉默了一瞬，輕聲道：“媽，相信我。”

掛斷電話，他走到書房，打開電腦。各大社交平臺上，關于他的討論持續發酵。有人說他不知天高地厚，有人說這是在洗錢，更有人扒出他以前的經歷，說他是靠關系上位。

正翻看著評論，楊月月的電話打了進來。

“我已經在處理了。”楊月月開門見山，聲音里帶著一絲疲憊，“這事是有人故意針對你，我猜你心里也清楚是誰。當初是我疏忽了，沒提醒你規避監管的方法。”

張海川眼神一亮：“還有規避的辦法？”

“自然有，上有政策下有對策。”楊月月頓了頓，“你先別急，等我消息。對了，明天審查部那邊可能會找你，你做好心理準備。”

放下電話，張海川的目光落在書桌上的合同上。兩千萬的數字赫然在列。

夜色漸深，王勇的電話是最后一個。

“海川，實在抱歉。”王勇的聲音里帶著懊惱，“是我讓人把你揍鯊魚的片段放進廣告的，結果海洋資源局找上門來了。這件事交給我搞定。”

“王勇，我說的不是這個。”張海川笑道。

“不是這個？”王勇明顯愣住了，“你指的是廣告費？王峰說審查部盯上你了。不對啊，我付給形象大使多少酬勞，關他們什么事？”

“沒事，我能處理。”

掛斷電話，張海川站在落地窗前，夜色中城市的燈火漸漸暗淡。楊姐的提醒，讓他已經想明白是誰在背后搞鬼。

與此同時，鄭氏影業總裁辦公室。

“小樣，送上門的把柄。”鄭勝得意地靠在真皮椅子上，手里把玩著一份文件，“區區五線，也敢要一線的價錢？舉報一下，看你怎么死！”

他伸手摸了摸桌下女人的頭發：“別急，等他完蛋了，那部劇的女一號，就是你的了。”

第二天一早，審查部的電話如期而至。

張海川換上一身正裝，背著包，打車前往。大院外已經圍滿了記者，閃光燈此起彼伏。

“張海川，兩千萬是你要的還是對方給的？”

“你能付得起罰款嗎？”

“你覺得自己值這個價嗎？”

“有人說這是在洗錢，你怎么看？”

張海川停下腳步，轉身面對鏡頭。陽光下，他的表情異常平靜。

“第一，這個價格我認為合理。”

“第二，絕無任何違法行為。”

“第三，我怎么進去，最后會如何收場。”

說完，他大步走進審查部大樓。記者們面面相覷，這態度，不像是做錯事的樣子。

辦公室內。

“喝茶嗎？”工作人員遞來一杯茶，茶香裊裊。

“謝謝。”張海川接過抿了一口。

“帶代言合同了嗎？”

“在這。”張海川從包里拿出文件，動作從容。

工作人員仔細查看合同，臉色漸漸嚴肅：“甲方已經確認了兩千萬的數額。作為新人，你應該知道我們對天價代言的態度。”

“我確實是今天才知道這個規定。”張海川點頭，“不過我很支持，天價酬勞確實需要監管。”

“支持？”兩名工作人員勃然大怒，其中一人拍案而起。

“明知故犯更該嚴懲！”

“五線藝人要一線的價，這是嚴重違規，至少要罰三倍！”

張海川露出神秘的笑容：“誰說我是以藝人的身份接這個代言的？”

工作人員愣住了。

張海川靠在椅背上，姿態從容。他端起桌上的水杯輕抿一口，目光平靜地看著對面的兩人：“我很好奇，你們對湯姆·懷特這個名字有印象嗎？”

“湯姆·懷特？”另一名年輕些的辦事人員皺眉思索片刻，“這和我們今天的調查有什么關系？”

辦公室里的空氣似乎凝固了一瞬。張海川放下水杯，杯底與實木茶幾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。

“當然有關系。”他微微前傾身體，“湯姆是世界憋氣紀錄的前保持者，前幾天剛在國內接了個代言，350萬美金。這個消息，隨便在網上搜索就能查到。”

辦事人員聞言立刻拿出手機開始搜索，很快就找到了相關新聞。戴眼鏡的辦事人員推了推鏡框，語氣依然嚴肅：“確實有這回事，但這和你收取2000萬代言費有什么聯系？”

張海川嘴角微揚，眼中閃過一絲笑意：“因為打破他記錄的人，就是我。”

說著，他從放在腳邊的背包里取出一張證書，動作輕緩地將其放在茶幾上。陽光照在證書的燙金標志上，反射出耀眼的光芒。

兩名辦事人員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體，小心翼翼地拿起證書仔細查看。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真實的環球世界紀錄證書。

“我以世界憋氣紀錄保持者的身份接下代言，2000萬的價格，應該不算過分吧？”張海川的語氣依然平靜，仿佛在討論今天的天氣。

辦事人員面面相覷，顯然沒料到會是這樣的情況。這完全超出了他們的工作范疇，既不是單純的藝人代言，又涉及世界紀錄認證，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處理。

“如果你們覺得一張證書的分量還不夠......”張海川又從包里掏出第二張證書，“那再加上這個世界自由潛水深度紀錄呢？”

兩人的表情瞬間凝固，眼睛瞪得更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