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張海川離開的背影，楊月月若有所思。這個男人，似乎比她想象中要復雜得多。
不過這樣也好，至少證明她沒看錯人。只是不知道，接下來的拍攝，會不會出現更多意想不到的狀況？
想到這里，楊月月嘴角微微上揚。
有趣，真是太有趣了。
第二天一早，劇組就開始了正式拍攝。
張海川的第一場戲是和女主的對手戲。女主是圈內新晉小花旦，演技不錯，人也漂亮。
“Action！”
導演一聲令下，女主立刻進入狀態，表演出被反派威脅時的恐懼。
張海川緩緩轉身，眼神漸漸變得陰冷。
“卡！”
女主突然尖叫著跑出片場，連臺詞都忘了說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導演皺眉。
“對...對不起導演?！迸鞫阍谥砩砗螅曇舭l抖，“我...我剛才看到他的眼神，就...就控制不住自己了?！?
導演無奈地看向張海川：“你能不能收斂一點？這樣根本沒法拍啊。”
張海川攤手：“我已經很收斂了?！?
“要不...換個演員？”副導演小聲提議。
“不行！”楊月月突然出聲，“就他了?！?
眾人不解地看向她。
“你們不覺得，他這種氣場正好適合這個角色嗎？”楊月月解釋道，“反派就該讓人害怕，讓人恐懼。他做到了，而且做得很好?！?
導演思索片刻，點點頭：“確實，這種效果比單純靠演技要好得多。不過...”
他看向瑟瑟發抖的女主：“得想辦法讓演員們適應才行?！?
“給我點時間。”張海川說，“我試試能不能調整一下。”
接下來的幾天，張海川不斷嘗試控制自己的氣場。漸漸地，演員們開始適應他的存在，雖然還是會被嚇到，但至少能完成拍攝了。
而他的表現，也讓所有人大吃一驚。
那種與生俱來的壓迫感，配上精湛的演技，讓他的角色立體得可怕。每一個眼神，每一個動作，都充滿了令人心悸的魅力。
“這小子，不得了啊。”導演看著監視器，贊嘆道。
楊月月站在一旁，眼中閃過一絲得意。她果然沒看錯人。
張海川站在片場一角，靜靜地看著眾人的反應。
夏日的陽光透過片場頂部的玻璃灑落下來，在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汗味，混合著化妝品的香氣，讓人有些昏昏欲睡。
“小川子，你這演技從哪兒學來的？差點把我都唬住了?！睏钤略卤е直圩吡诉^來，眼神中帶著幾分審視，語氣里卻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贊賞。
張海川隨意靠在墻邊，揚了揚眉毛：“演技這東西，哪需要刻意去學？生活中隨處可見，我這都是自然流露。”
“呵，你這家伙可真能裝?！睏钤略乱馕渡铋L地看了他一眼，手指輕輕敲打著手臂，“我還以為你真不會演戲呢。”
這話讓張海川頓時尷尬起來，他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，目光游移著看向別處。
楊姐這張嘴啊，還真是想到什么說什么。這么多人在場，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大家，自己是靠關系進組的嗎？
片場的其他演員紛紛裝作沒聽見，各自忙著自己的事。有人在對臺詞，有人在補妝，還有人假裝專注地看著手機?？諝庵袕浡还晌⒚畹膶擂?。
“咔嚓”一聲，不知是誰不小心踢到了道具箱，清脆的聲響打破了這份沉默。
“行了！”楊月月拍了拍手，聲音中帶著幾分不耐煩，“你要是真懂點表演，也能省下不少膠卷。趕緊的，該拍宣傳照了，發行方還等著用呢。”
演員們陸續走到背景板前，卻沒人愿意站在張海川身邊。人群中傳來細碎的議論聲。
“你去他旁邊。”
“我不去，你去！”
“開什么玩笑，剛才那眼神，我現在想起來還發怕?！?
“那你以為我不怕?。俊?
眾人你推我讓，場面一度混亂?；瘖y師手中的粉撲掉在地上，發出一聲悶響。道具師抱著箱子躲在角落，生怕被點到名。
張海川剛才那個眼神，著實把大家嚇得不輕。那種陰森可怖的感覺，仿佛隨時會掏出一把刀來似的。就連經驗豐富的老演員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。
“都給我站好！”楊月月終于忍不住了，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。
眾人這才不情不愿地各就各位。但站在張海川旁邊的演員們，身體都不自覺地微微向外傾斜，像是在躲避什么可怕的東西。
“王林，你怎么回事？”楊月月皺眉道，目光銳利地盯著站在最邊上的中年男演員，“你可是黑老大，能不能有點氣勢？臉上的肉抖成這樣，像什么話！”
王林心里苦啊，額頭上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滑。誰讓他偏偏站在張海川旁邊。這哪是演戲啊，簡直是在受刑。他甚至能感覺到身邊那股若有若無的壓迫感，讓他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。
攝影師舉起相機，閃光燈亮起的瞬間，王林差點沒站穩。
“休息十分鐘！”楊月月喊道。
眾人如蒙大赦，三三兩兩地散開。有人跑去補妝，有人躲在角落抽煙，還有人干脆跑出片場透氣。
休息結束后，大家重新集合。其他人總算緩過勁來，但張海川的表現卻又出了問題。
“小川子，你收著點！”楊月月喊道，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，“你這樣把黑老大的氣場都壓下去了?！?
張海川試圖調整表情，但效果并不理想。
“再收點，你這眼神太嚇人了，把人家都演成待宰的羔羊了?！睏钤略路鲋~頭，一臉頭疼。
這小子，演技這么菜，變態狂魔演得活靈活現。說他會演吧，又只會這一出。就像是一把開了刃的刀，鋒利得讓人不敢靠近。
忽然，她靈機一動，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。
“孫哥，這不正好少個人選呢？我這有個絕佳人選......”
電話那頭傳來一陣詢問聲。
“對對對，就是那個角色。你放心，保證讓你滿意?！睏钤略滦χf，眼睛卻瞥向張海川，“現在？好，我馬上帶他過去。”
掛斷電話后，楊月月沖張海川招了招手：“不用假扮混混了，我給你找了個更好的角色，男三號，戲份比這邊多得多?！?
張海川眼前一亮，跟著楊月月穿過長長的走廊，來到隔壁片場。
“你先過去看看，我就在這守著?！睏钤略屡牧伺乃募绨?，臉上帶著神秘的笑容。
片場里，何導演正在和幾個演員討論劇本。看到張海川進來，他抬起頭，推了推眼鏡：“就是這位？”
“對，讓他試試那個角色?！睏钤略碌穆曇魪拈T外傳來。
何導演點點頭，遞給張海川一份劇本：“你看看第三場戲，就是兇手第一次出現的片段。”
張海川接過劇本，隨意掃了幾眼。這是一部懸疑驚悚片，講述一個連環殺手的故事。而他要試鏡的，正是那個變態殺手的角色。
“準備好了嗎？”何導演問道。
張海川點點頭，深吸一口氣，閉上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