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啊！”張揚毫不猶豫地答應，“要是你輸在我手里，當著直播間觀眾給我來個三叩首，敢不敢？”
張海川淡淡地說：“接了。”
張揚興奮地對著鏡頭大喊：“各位老鐵都截圖了沒？他答應了！要是反悔，從此別想在這圈子里立足！”
直播間的彈幕瘋狂刷屏。
“笑死，這張海川根本不懂直播，晚上肯定被虐！”
“等著看張海川給揚哥磕頭！”
“工資剛發，晚上全部給揚哥刷了！”
張揚得意著看向張海川：“你看到沒，到時候別輸的連褲衩都沒有了。”
他獰笑著長揚而去。屋里的幾個人因為這個變故而暫時陷入沉默。
張海川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。突然，一條熱搜躥上榜首——《張海川約戰張揚直播PK》。
評論區瞬間炸開了鍋，各種留言如雪花般飛來。
“我去！川哥不拍戲改打擂臺了？這操作太野了吧！”
“這張揚是哪路神仙，敢跟我川哥叫板？活膩了吧！”
“兄弟們，吃瓜鏈接已發，速來！事情經過我都整理好了！”
張海川掃了眼評論，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。網友們的反應比他預想的還要激烈，短短半小時，話題閱讀量就突破了兩千萬。
“這個張揚也太囂張了，總愛提什么社會大哥，裝什么大哥！”
“海城揚少？呵呵，一看就是地痞無賴！川哥干他！”
“川哥加油！我的零花錢全都給你打賞！必須支持到底！”
放下手機，張海川抬頭看向坐在對面的父母。母親錢秀芳的臉上寫滿了擔憂，眉頭緊鎖著。
“兒子，”錢秀芳欲言又止，“你真要跟那個張揚比試？我聽說他每個月光靠直播就能賺幾百萬。這種人......”
二叔張為民放下茶杯，語重心長地說：“海川啊，直播這行當，人家可是老手。你雖然現在當了明星，但這不是你的主場啊。”
三叔張為孫也連連點頭：“是啊是啊，那小子雖然不學無術，但在直播界混得風生水起，你可別吃虧。要不要再考慮考慮？”
張海川笑了笑，眼中閃過一絲自信：“叔叔們放心，我心里有數。”
老爸張為國坐在沙發一角，默默抽著煙，煙霧繚繞中看不清他的表情。
“媽，鍋里正熬著湯呢，您快去看看。”張海川轉移話題，他知道母親最是心軟。
錢秀芳這才想起來，連忙起身往廚房走去，圍裙的帶子在身后輕輕擺動。
坐在一旁的陳副行長輕咳一聲，打破了短暫的沉默。
張為國掐滅煙頭，眼中閃過一絲疲憊：“陳行長，剩下的欠款我會想辦法，您先回去吧。”
“張總客氣了，有事隨時聯系。”陳副行長站起身，西裝筆挺。
就在這時，張海川的手機震動了一下。他看了眼信息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：“陳行長不妨留下來吃頓便飯，等吃完，錢應該就到賬了。”
“什么錢？”錢秀芳從廚房探出頭來，手上還沾著水珠。
張海川笑著說：“這都是孩子自己賺的，已經打給我爸了。”
張為國皺起眉頭：“你小子現在收入咋樣？回頭我把錢還給你。”
“老李，你這話說的。”錢秀芳不滿地瞪了丈夫一眼，“孩子有心幫忙，你怎么這樣說話。”
在眾人的挽留下，陳副行長最終坐下來吃飯。飯桌上，錢秀芳不停地給他夾菜，一副熱情的模樣。
飯吃到一半，張為國的手機突然響了。他看著短信，臉色驟變：“海川，這兩千萬...是你轉的？”
“什么？”錢秀芳連忙湊過去看，“不可能吧，是不是吳總還錢了？”
張海川無奈地掏出手機，展示轉賬記錄：“就是我轉的，怎么，連親兒子都不信？”
二叔三叔的臉色瞬間大變：“海川啊，可別做什么違法的事！現在這社會啊......”
“咳咳......”張海川差點被湯嗆到，“這是正經代言費，潛水俱樂部的。”
看著眾人狐疑的目光，他只好調出合同照片。房間里一時安靜下來，只聽見筷子碰撞的聲音。
陳副行長仔細看完，驚訝道：“合同是真的，但這個價格...有點高啊。現在的明星片酬都這么高了嗎？”
三叔也說：“去年我請個四線明星，才花了兩百萬...這行情漲得也太快了。”
錢秀芳眼中含淚：“你這孩子，這么大的事也不提前說一聲。”
張為國看了眼兒子碗里的湯，對妻子說：“去，給他再盛碗湯。”
“不用了，我自己來。”張海川起身往廚房走去，背影挺拔。
二叔三叔相視一笑：“大哥大嫂，真是養了個孝順的兒子。”
飯后，張海川主動包攬了洗碗的活。溫熱的水流過手背，他的思緒卻飄到了即將到來的直播PK。
正洗著，手機鈴聲突然響起。
張海川瞥了眼來電顯示，是楊月月。他猶豫了一下，還是接通了電話。
“喂？”他的聲音有些疲憊。
“剛忙完，代言合同的事情忘記跟你說了。”楊月月的聲音透著幾分倦意，話語間夾雜著細微的呼吸聲，“我已經簽字了，收款信息寫的是你私人銀行卡，錢到賬了嗎？”
張海川望著窗外的夜色，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：“到了，不過已經花完了。”
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，只能聽見微弱的呼吸聲。
“給家里還債了？”楊月月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了然。
“楊姐果然聰明。”張海川扯了扯嘴角，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。
“嘖，沒看出來你還挺孝順。”楊月月打趣道，隨即話鋒一轉，語氣變得嚴肅，“我聽聞你要和人開直播對決？”
張海川站起身，走到窗前：“對啊。”
“你這孩子，怎么不提前跟我商量？”楊月月的聲音陡然提高，“你現在正是上升期，人家擺明了是想蹭你熱度漲粉！你知不知道這樣會給你帶來多大的風險？”
“他能漲粉，我就不行？”張海川的手指輕輕劃過窗玻璃，在上面留下一道淺淺的水痕。
“你還是太年輕啊。”楊月月深深嘆了口氣，“你是藝人，要顧及形象。人家是網紅，為了流量什么都敢干。你同意要比賽的時候，就已經輸了。”
“無所謂，人活一口氣。”張海川語氣平淡，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，“對了楊姐，晚上直播，你這個老板是不是該表示表示？”
“再說吧，今晚約了人吃飯。就這樣，掛了。”
電話掛斷后，房間再次陷入寂靜。張海川站在窗前，看著樓下零星的行人和車輛。夜色漸深，城市的燈光卻愈發明亮。
他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，距離約定的直播PK還有一會兒。
沒有像其他主播那樣做什么準備，張海川只是悠哉游哉地躺在床上刷起了短視頻。屏幕的光映在他臉上，忽明忽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