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難道真是緣分？”孔青喃喃自語。

她深吸一口氣，調整了下情緒：“行吧，既然楊總已經拍板。”她對張海川沒什么信心，但對楊月月還是信得過的。而且，她也挺好奇，能拍出《尋音人》《背影遠去》《探墓令》的導演，究竟是如何運轉的。

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，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

“那這樣，”孔青繼續道，“給你半年期限，到時候交個劇本。”

一般來說，寫劇本快的一個月，保守估計得花上六到十二個月。國外那些導演，有的能寫十年，就為了追求完美。六個月，想來已經準備妥當。

“半年？”張海川的聲音里帶著幾分不耐，“太久了，我等不了那么長時間。”

孔青剛想說可以縮短到三個月。

“明天，”張海川淡淡道，“明日我便帶著文稿來請您過目。”

“什么？！”

孔青猛地站起身，椅子再次發出刺耳的聲響。她的表情仿佛見了鬼一般。

她下意識看向楊月月，以為會看到同樣震驚的表情。但楊月月只是輕輕點頭，仿佛這再正常不過：“好，我就靜候佳音。”

孔青只覺得頭暈目眩，不得不扶著桌子才能站穩。

今天拍板，次日便可交付稿件？這也太離譜了吧！

“等等！”孔青忍不住問道，聲音都有些發顫，“你是不是早就寫好了劇本？”

“沒有啊，”張海川聳聳肩，一副輕松寫意的模樣，“晚上回酒店寫就行了，我手速快得很。”

孔青徹底無語了，她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嚴重沖擊。

張海川轉頭看向楊月月，眨眨眼，語氣突然變得輕快：“楊姐，晚上一起吃個宵夜？”

“今晚有飯局，”楊月月瞥了他一眼，眼中閃過一絲歉意，“估計得深夜才能到家。”

“那算了，改天再說吧。”

張海川也不強求，他知道楊姐工作忙，不想耽誤她休息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曖昧氣息。

“嗯，我送你出去。”

楊月月站起身，看了眼還在發愣的孔青，拍拍她肩膀：“青姐別想太多，海川做事就這個速度，以后你就習慣了。”

張海川一愣，眉頭微微皺起：“？？？”

這話怎么聽著怪怪的？

兩人并肩走向電梯，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里回蕩。楊月月輕聲道：“還在記恨那件事？我以為上次的事情后，你就放下了。”

“怎么可能！”張海川冷笑，眼中閃過一絲寒意，“我這人記仇得很，他鄭家除了欺負我楊姐，一直在背后搞小動作。”

想起鄭勝當初使壞卡《暗夜追蹤》的審核，還想在銀鳳獎上羞辱自己，張海川就一肚子火。他的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，關節處發出輕微的響聲。

新仇舊恨，一筆一筆慢慢算！

楊月月無奈地笑了，眼中卻帶著幾分心疼：“鄭氏影業最近不太好過，鄭勝投資失敗，差點資金鏈斷裂。還是他父親出面救場，《烈火飛車》就是他父親拍板的項目。”

“那位大佬總算現身了？”張海川咧嘴一笑，眼中閃過一絲狡黠，“他們的生活水深火熱？放心，有我在，讓他們后半輩子吃土！”

楊月月凝視著身旁這個愛耍小脾氣的大男生，嘴角始終帶著溫柔的笑意。她的目光中滿是寵溺，仿佛在看一個任性的孩子。

電梯停靠在某個樓層，旁人已盡數離開，只剩下他們兩個。

待轎廂門合攏，張海川伸手擋住角落的攝像頭，另一只手摟住楊月月的腰，低頭吻了下去。溫熱的呼吸交織在一起，空氣中彌漫著曖昧的氣息。

叮！

“我走啦，明日我必帶來喜訊！”

張海川揮揮手，大步離開。他的背影充滿了自信和活力，仿佛整個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。

楊月月站在電梯口，臉頰還帶著紅暈，看著他的背影暗自嗔怪：這小子的吻技越來越好了。

回到酒店，張海川立刻開始寫《狂飆之R》的劇本。房間里只開了一盞臺燈，昏黃的光線籠罩著他的身影。

鍵盤聲在安靜的房間里響起，仿佛彈奏著一首激昂的樂章。

這部電影在前世可是經典，全球票房突破十位數，在當年排名第六。要是放在現在，保守估計也能有十億票房。

雖然投資成本高達1700萬美元，但有RXR收入可以回血。光是在日本賣RXR就賺了近兩個億。

現在的春國已經進入票房爆發期，張海川有信心能創造新的票房奇跡。

至于《狂飆之R》是漫畫改編這件事，他一點都不擔心。就像漫威電影一樣，有多少觀眾真的看過漫畫？只消影片質量上乘，照樣能吸引觀眾。

窗外的月光灑進來，為他的身影鍍上一層銀輝。

張海川花了幾個小時寫完劇本，又花了一個多小時把背景改到春國。當他終于完成最后一個字時，窗外已經露出了魚肚白。

第二天。

會議室依舊坐著昨日的三人。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，照亮了桌上的劇本。

“不會吧！”孔青看完劇本，猛地抬頭，眼中滿是難以置信，“這真是你昨晚寫的？這么快？”

“昨晚我早早就歇下了，”張海川聳聳肩，一臉輕松，“熬什么夜。”

孔青無言以對。這人寫完劇本居然還睡得比自己早？她感覺自己的三觀再次受到了沖擊。

“青姐覺得劇本怎么樣？”楊月月笑著問道，眼中帶著幾分期待。

孔青壓下心中震驚，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：“劇本確實不錯，故事也好。不過賽車戲難度大，必須請業內高手。而且國內還沒有純賽車題材的電影，不曉得能否闖過審核這關。”

“先試試看吧，”楊月月說道，語氣中帶著幾分篤定，“將備案文書準備完畢，看監管局那邊什么意見。能過就拍，過不了就改改再送。”

“材料給我就行！”張海川拍大腿，眼中閃過一絲狡黠，“我去送，正好看看青姨！”

青姨是文化管理局副局長孫青，也是張海川媽媽的朋友。雖然最近沒怎么聯系，但張海川一直惦記著她，在外地拍戲時還經常給她寄特產。

在這圈子里混，這條大腿可不能丟！

夏日的龍城，驕陽似火。

張海川站在星河影視的走廊上，手里把玩著兩個炮仗，眼神時不時瞟向老板辦公室的方向。走廊上空調呼呼地吹著，卻驅散不了他內心的煩悶。

“要不要放兩個？”他低聲嘀咕著，手指摩挲著炮仗的引線。辦公室里傳來隱約的說話聲，讓他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。

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，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。來電顯示是寧瑾。

他趕緊四處張望，看到一間空辦公室后快步鉆了進去。房間里彌漫著一股久未通風的悶熱，他隨手扯了扯領帶，按下接聽鍵：“方總，您找我有事？”

“王部長已經給了我答復。”寧瑾的聲音透著幾分疲憊，停頓片刻后繼續道，“提案已經送到龍城，但要不要送進總務院還不好說。各省市的提案堆積如山，能上總務院會議桌的名額實在有限。”

張海川靠在辦公桌邊，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。這個結果他早有預料，畢竟這事從一開始就不是那么容易。

“王部長怎么說？具體情況如何？”

“他說準備走動下關系，去總務院里找找老熟人，試試看能否接觸到審核提案的部門。”寧瑾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，“不過這事也不能太著急，得慢慢來。”

張海川輕輕點頭，這種事在哪都一樣，不走關系才是傻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