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幕恰好被水下攝像機拍到，直播間瞬間炸鍋了。
“我靠！川哥這是在干什么？”
“這是在救人好嗎！人工呼吸懂不懂？”
“呸！分明是趁人之危！”
“都什么時候了還在胡說八道！”
水底下的溫度似乎升高了幾分。
張海川的嘴唇貼上去的瞬間，孫巧巧猛地睜開了眼睛。但她已經沒有力氣掙扎，只能任由溫熱的氣息從對方口中渡過來。
一股暖流在體內流轉，窒息感在迅速消退。她感覺全身暖洋洋的，連意識都清醒了不少。
水面上，圍觀的人群已經炸開了鍋。
“那幫人磨磨蹭蹭的？”一個中年婦女焦急地問道，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擔憂。
“已經過去好幾分鐘了，不會有事吧？”旁邊一個戴眼鏡的男子皺著眉頭說。
“快叫救援隊啊！”人群中有人大喊。
直播間的彈幕更是瘋狂刷屏，密密麻麻的文字幾乎要將畫面淹沒。
“川哥！孫警官！快上來啊！”
“不會真的出事了吧？”
“專業潛水員都堅持不了這么久...”
導播車內，楊國威的臉色陰沉得可怕。他一把抓起對講機：“救援隊到哪了？”
“陳導，有人堵路，救援隊被攔住了。”對講機里傳來焦急的聲音。
“混蛋！”楊國威狠狠砸爛了手中的對講機，“這是在害人性命！”
水下，張海川從腰間抽出戰術刀。刀身在水中泛著冷冽的光芒。
他朝孫巧巧比了個手勢，示意要割開漁網。孫巧巧立刻會意，穩住了腳下的步伐。這份冷靜讓張海川再次暗暗稱贊，不愧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警察。
戰術刀的刀鋒劃過水面，漁網在刀刃下一根根斷裂。張海川沒有刻意去找關鍵點，直接采用暴力切割。在這種情況下，效率比技巧更重要。
與此同時，在某個豪華大平層里。
楊月月躺在床上看直播，緊張得手心都是汗。她咬著嘴唇，心里五味雜陳。
“早知道這么危險，就不該讓他去參加什么節目。”
“當我的男寵不好嗎？我又不差那點錢！”
她臉色蒼白地站起來：“小梅，備車，我要去現場。”
“大小姐，您不能去...”
“就算...就算是去收尸，我也得去。”楊月月的聲音有些發抖，但眼神堅定。
張海川父母家中，錢秀芳淚流滿面地看著電視直播。張為國癱坐在沙發上，一言不發，手中的煙一根接著一根。
醫院里，晴晴默默流淚，她感覺內心的光明正在一點點消逝。病房里的電視機還在播放著現場直播，每一秒都像是一把刀，狠狠地刺在她心上。
水下，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。
孫巧巧一直在默數時間，當數到兩分鐘時，她立即拍了拍張海川的手臂。她指了指水面，示意張海川該上去換氣了。
張海川笑著搖頭，專心地忙著眼前的事。他的動作依舊沉穩，仿佛完全感覺不到缺氧帶來的不適。
孫巧巧瞪大了眼睛，顯然沒想到他能堅持這么久。普通人在水下最多能堅持一兩分鐘，就算是訓練有素的特種兵，也很難超過五分鐘。
四分鐘過去了。
孫巧巧又開始打手勢，催促張海川上浮。她的眼神中已經帶上了一絲驚恐，這完全超出了她的認知范圍。
張海川依舊搖頭，臉上沒有絲毫不適。他甚至還抽空給孫巧巧渡了幾次氣，確保她不會因為缺氧而出現意外。
八分鐘。
孫巧巧徹底震驚了。張海川就像一個永不耗盡的氧氣瓶，源源不斷地為她提供著氧氣。這已經超出了普通人的極限，就算是專業的潛水員也很難做到。
水面上的情況越來越混亂。
“報警！快報警！”有人大喊。
“警察已經來了，但救援隊被堵在路上！”
“誰這么缺德，在這種時候堵路？”
“聽說是有人故意制造了交通事故...”
十五分鐘過去了。
孫巧巧已經麻木了。她不再去思考張海川為什么能在水下堅持這么久，只是機械地配合著他的動作。
張海川的手始終穩定，戰術刀在水中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。漁網在他的切割下，一點點松動。
岸邊的救援人員已經準備好了各種設備，只等兩人一露面就立即展開營救。
醫護人員也在待命，救護車的警笛聲不時響起，提醒著所有人事態的嚴重性。
直播間的觀眾數量已經突破了千萬，無數人屏住呼吸，等待著結果。
十九分鐘。
這個時間已經足以創造世界紀錄，但張海川似乎對此毫不在意。他只是專注地對付著最后幾根漁網。
孫巧巧的大腦一片空白。眼前這個男人，到底是什么來歷？為什么能在水下堅持這么久？這已經不是訓練能達到的程度了。
張海川在水下已經待了二十多分鐘。
一根、兩根、三根......漁網逐漸被解開。張海川的動作越來越快，但依然保持著精準。
就在這時，他余光瞥見不遠處有個黑影在晃動。
“這渾水，連個人影都看不清。”張海川瞇起眼睛，試圖看清那個模糊的輪廓。
那是個穿著專業潛水服的人，應該是救援隊的成員。對方似乎也注意到了他們，正朝這邊游來。
張海川剛想打個招呼，那潛水員的動作卻突然變得僵硬。呼吸器從嘴里掉落，身體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。
“糟了！”張海川心頭一緊。
他迅速解開最后一根漁網，對孫巧巧做了個上浮的手勢，然后朝那名潛水員游去。
孫巧巧會意，立刻向水面游去。她的動作優美流暢，就像一條靈活的美人魚。
張海川則一把抓住已經開始下沉的潛水員。對方的身體已經完全僵硬，顯然是被什么東西嚇到了。
“該不會是把我當成水鬼了吧？”張海川苦笑著搖頭。
確實，一個在水下待了二十多分鐘的“尸體”突然動了，換誰都得嚇一跳。
架著失去知覺的水下工作者，張海川開始向水面游去。他能感覺到，岸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。
此時的岸邊，確實已經圍滿了人群。
拍攝組的工作人員神色凝重，有人低聲啜泣。趕來的記者們舉著相機，卻遲遲按不下快門。圍觀的群眾們竊竊私語，眼中滿是悲傷。
“川哥真是好人啊，為了救人連命都不要了。”
“這年頭像他這樣的明星不多了。”
“那個女警官也是，為了救人犧牲了自己。”
直播間里的彈幕更是哀鴻遍野。
“川哥一路走好！”
“天妒英才啊！”
“我還等著聽川哥的新歌呢！”
導播車里，楊國威導演摘下眼鏡，默默擦拭。其他工作人員也都低著頭，不忍看向河面。
就在這時，水面突然泛起漣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