會議室里一片寂靜，所有人都在等著楊雪的回應。她能感受到周圍投來的或同情或幸災樂禍的目光。

“如果賣不到七日破百萬，我自己走人！”楊雪也杠上了。

“好，就這么定了！彈窗位給張海川，散會！”

從這一刻起，楊雪的前途就和張海川的專輯銷量綁在了一起。一榮俱榮，一損俱損。

張海川已經回到酒店。

“海川哥，返回海城的機票已經搞定了。”小蓮的聲音把他拉回現(xiàn)實，“那沒事的話，我先去健身房了！”

張海川轉身，看著換上運動裝的小蓮。自從夸過她身材好之后，這姑娘的穿搭風格就固定不變了。上衣不是緊身露臍裝，不然就穿運動背心。下面除了瑜伽褲就沒別的了，就是換著花色穿。

“你就作吧，以后有你受的。”張海川搖頭輕笑。

正當他準備去冰箱拿瓶水時，門鈴響了。

開門后，一抹倩影悄然而至。譚璇氣呼呼地坐到沙發(fā)上，精致的小臉寫滿了不高興。

“好氣啊海川哥！”她撅著嘴，“那個陳芳怡居然要在決賽上唱三首原創(chuàng)歌！還是找頂級創(chuàng)作人寫的！”

譚璇有些委屈：“看來我要栽在她手里了，我可從未嘗過敗績！”

張海川看著譚璇氣鼓鼓的樣子，不禁莞爾。這個在舞臺上光芒四射的天才少女，私下里卻像個愛撒嬌的小姑娘。

“輸贏不重要。”張海川給譚璇倒了杯溫水，“重要的是你要唱出自己的風格。”

譚璇接過水杯，眼睛亮晶晶的：“海川哥，你說得對！不過......”她猶豫了一下，“你能不能幫我看看我準備的歌？給點建議？”

張海川無奈：“早晚讓你把我薅成禿驢。”

話雖這么說，他的手上動作卻不慢。靈感空間展開，兩首曲譜很快躍然紙上。

“海川哥！”譚璇湊過來，雙眼放光，“你這腦子里到底裝了什么？怎么寫歌這么快！”

“拿去用吧。”張海川把曲譜遞過去，又迅速收回，“這歌適合女聲，要不我自個兒收著。二八分成，你要是同意就拿走。”

“海川哥真大方......”

“八成是我的。”

“啊，這樣啊！”譚璇愣了一下，隨即咧嘴一笑：“沒問題！”

張海川坐到鋼琴前，開始示范演唱要點。

譚璇坐在沙發(fā)上，雙手托腮，目光中滿是崇拜。漸漸地，那崇拜中似乎摻雜了別的什么。她自己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情緒嚇了一跳，臉頰瞬間通紅。

等示范結束，譚璇慌慌張張地告辭離開，連曲譜都差點忘在桌上。

“這丫頭......”張海川搖搖頭，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。

第二天，張海川帶著小蓮回到海城。

在龍城時，張海川還沒太大感覺。但一回到海城，四線藝人的煩惱就撲面而來。剛出機場就被記者堵住，閃光燈此起彼伏，差點閃瞎他的眼。

“張海川，聽說你要給譚璇寫決賽歌曲，是真的嗎？”

“你覺得譚璇能贏得比賽嗎？”

“對于陳芳怡請來三位頂級作曲人，你怎么看？”

記者們的問題像機關槍一樣掃射過來。張海川只能戴上墨鏡，在保安的護送下快步離開。

好不容易甩開他們，到家附近又發(fā)現(xiàn)幾輛可疑的車子。狗仔們的長槍短炮對準他的方向，似乎隨時準備按下快門。

“這下麻煩了。”張海川嘆了口氣。

以前他還能跟楊月月光明正大地打牌，現(xiàn)在怕是不行了。這些狗仔的鏡頭可不長眼，一不小心就會被拍到些奇怪的畫面。

好不容易進了家門，就看見老媽錢秀芳翻了個白眼。她正在廚房忙活，聽到動靜頭也不抬。

“干脆以后就別踏進這個門了。”

“親生母親能說出這種話？”張海川放下行李，走到廚房給老媽幫忙。

錢秀芳又好氣又好笑：“我如今下樓買菜都費勁，記者在外面轉悠，看見我就拍個不停。還有小姑娘叫我婆婆，搞得我莫名其妙。”

張海川忍俊不禁：“要不咱換套房子住？帶保安的那種。”

“別瞎花錢。”錢秀芳連連擺手，手上的菜刀咔咔作響，“賺錢真不是件輕松事，我過段時間去鄉(xiāng)下找你爸，應該能清靜點。”

“老爸動作挺快啊，果然有咱李家的基因。他那邊錢夠用不？”

“你二叔三叔都支持了，再說你爸那性子，也不會跟你要錢。”錢秀芳把切好的菜倒進鍋里，油煙升騰中她的臉龐有些模糊。

張海川掏出張卡塞給老媽：“不多，就當是孝敬您的。”

錢秀芳推辭幾下，還是收下了：“早知道你回來，我就燉湯了，我再去買點菜。”

“別......”

話沒說完，老媽已經出門了。張海川搖搖頭，說實話他確實饞死老媽的廚藝了。

吃過晚飯，已經七八點。張海川洗完碗，轉身去屋取出電腦。《巔峰之聲》決賽在即，他得確認一下譚璇的準備情況。

“只要譚璇發(fā)揮正常，那兩首歌就夠她贏了。”張海川自信，他也確實有這個實力。

與此同時。

決賽現(xiàn)場燈火通明，觀眾席已經座無虛席。后臺的化妝間里，緊張的氣氛幾乎凝固。

陳芳怡一襲華服，站在鏡子前最后確認妝容。她的眼神中帶著勢在必得的光芒，臉上洋溢著得意的微笑。

三位頂級作曲人的歌在手，今晚的冠軍，她志在必得。這些歌可不是一般人能請得動的，背后付出的代價只有她自己清楚。

對面的譚璇，同樣笑意盈盈。她穿著一襲白色長裙，整個人散發(fā)著淡淡的光芒。

兩人在鏡子里的目光交匯，火花四濺。空氣中似乎有看不見的火藥在燃燒。

“天吶！這火藥味也太濃了吧！”化妝師小聲嘀咕。

“陳芳怡這是開掛啊，請動了情歌教父出山！”

“不止呢，另外兩首歌也是頂級作曲人的作品！”

“這金主也太猛了，到底是誰啊？”

后臺的工作人員們竊竊私語。

“譚璇好可憐，太孤單了......”

“別擔心，我相信譚璇能靠實力贏！”

“除非......”

“除非她找了張海川寫歌！”

“看她這么自信，該不會真找了吧？”

“那還有戲！”

“一個張海川對三個教父，還是懸啊......”

陳芳怡助理聽到這些討論聲：“陳姐，譚璇不會真找了張海川吧？！”

“慌什么慌淡定點？”她低聲自語，聲音里帶著一絲不確定，“我請來的可都是頂級音樂人。”

助理小心翼翼地遞上一杯溫水：“陳姐，要不要再試試音？”

“不用了。”陳芳怡擺擺手，目光落在手機上最新的音樂榜單。那個該死的張海川，不聲不響地搶走了她在氣水音樂的彈窗廣告位。這口氣，她怎么咽得下去？

后臺的電視屏幕正在直播現(xiàn)場畫面。主持人站在舞臺中央，話筒傳來清晰的聲音：“讓我們再次確認一下今晚的比賽規(guī)則！”

“兩位選手將輪流演唱三首歌，分三輪評分定勝負。而今晚的勝者，將直接晉級總決賽！”

大屏幕上開始隨機抽取出場順序，數字飛速閃動。最終定格——陳芳怡先出場。

“在比賽正式開始前，讓我隆重介紹三位重量級嘉賓評委！”主持人的聲音帶著激動。

大屏幕上，一個面帶溫和微笑的中年男人出現(xiàn)：“情歌教父，沈小勇！”

觀眾席爆發(fā)出一陣歡呼，不少人高舉著寫有“小勇老師我愛你”的熒光牌。

畫面切換，一位頭發(fā)斑白但精神矍鑠的男人映入眼簾：“流行樂壇領軍人物，羅輝！”

歡呼聲更加熱烈，有觀眾開始齊聲高喊“羅老師”。

最后一位嘉賓亮相時，整個場館都沸騰了：“華語樂界領袖，張守德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