譚璇推開錄音室的門，濃郁的音樂氛圍撲面而來。正好看到張海川摘下耳機。

“啊——”她不由得發出一聲哀嚎，雙手抱頭做出夸張的懊惱表情，“我竟然錯過了！”

看著周圍人沉醉的表情，譚璇更加郁悶了。錄音室里的工作人員們個個神情陶醉，顯然剛才的演唱相當精彩。

“海川哥，再來一首吧！”她眨巴著大眼睛，滿臉期待地看著張海川。

“對啊對啊，剛才太棒了！”周圍的人紛紛附和。

“你這也太不夠意思了，我一個字都沒聽到。”譚璇撅著嘴。

“別急，還有一首要錄。”張海川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，安撫道。

得到這個答復，譚璇立刻眉開眼笑，像個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樣開心。

張海川轉身和音樂制作人鄭寧交流了幾句技術細節，然后重新走進錄音室。他調整了一下麥克風的位置，深吸一口氣，示意可以開始了。

悠揚的前奏響起，整個錄音室陷入了安靜。

“真情......”

張海川剛開口就皺起眉頭，朝外面打了個手勢。他的表情有些不滿意，顯然對自己的發揮不夠滿意。

鄭寧立即會意地停掉音樂，“怎么了？狀態不對？”

“感覺不太對，讓我找找狀態。”這是張海川第一次主動喊停。

鄭寧看到這一幕反而松了口氣。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音樂制作人，他深知每首歌都一遍過反而是不正常的。真正的專業歌手都會對自己有著極高的要求。

張海川閉目思索片刻，忽然睜開眼睛，眼中閃過一絲明悟的光芒。

“可以了鄭哥，重來吧。”他的語氣中多了幾分自信。

音樂再次響起。

這一次，張海川擺出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姿勢——雙膝微曲，臀部后翹，頭部上揚，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滑稽。

“真情像草原廣闊，層層風雨不能阻隔......”

歌聲悠揚婉轉，充滿韻味。每一個音符都仿佛經過精心雕琢，完美地融入旋律之中。

“噗！”譚璇忍不住笑出聲，雙手捂著嘴巴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表情，“海川哥這是什么造型啊？”

鄭寧也強忍著笑意，試圖用專業的角度解釋：“站在行業視角分析，這種姿勢能更好地控制氣息......”

話沒說完，鄭寧自己先笑場了。但很快，所有人都被歌聲吸引，笑聲漸漸平息。張海川的演唱技巧確實令人嘆服，即使是這樣奇特的姿勢，也絲毫不影響他完美的發揮。

一曲終了，掌聲雷動。錄音室里的每個人都露出了贊嘆的神情。

“剛才笑什么呢？”張海川走出錄音室，故作嚴肅地問道，但眼角的笑意卻出賣了他。

現場瞬間安靜下來，只有譚璇還是一臉笑意，“海川哥，你那個姿勢也太搞笑了。”

“這叫專業！”張海川神秘一笑：“不這么唱出不來感覺。怎么樣，好聽嗎？”

“好聽是好聽，就是風格有點老了。”譚璇實話實說：“現在的年輕人可能不太接受。”

“我就是要這個效果。”張海川胸有成竹。

張海川心里清楚，《一縷春》就是為中老年群體準備的。在這個快節奏的時代，慢歌依然有它的市場。

接下來的兩天里，張海川全身心投入到錄制工作中。每一首歌都經過反復打磨，直到達到他心中的完美標準。終于，十首歌全部錄制完成。

“海川，這是所有音頻的源文件。”鄭寧鄭重其事地遞上U盤，眼神中帶著欣賞，“這幾天合作很愉快，希望以后還有機會。”

“一定，辛苦鄭哥了。”張海川真誠地道謝。

回酒店的路上，小蓮問道：“海川哥，準備在哪個平臺發布專輯？我可以幫你談分成。”

“先問問三大平臺的意思。”張海川閉目養神，長時間的錄音讓他感到些許疲憊。

音樂平臺通常要抽成30%，但具體比例是可以商議的。對于一個潛力新人，平臺往往會給出更優惠的條件。

沒過多久，小蓮就收到了各大平臺的回復。她仔細看完后，向張海川匯報：

“網抑云說給三天首頁推薦，但不降低抽成。”

“企鵝想簽獨家，給70%的分成。”

“氣水音樂想當面談。”

張海川睜開眼，目光中閃過一絲思索，“那就去汽水談談。”

雖然大平臺用戶基數大，但入駐的歌手也多，未必會重視一個四線藝人。反而是后起之秀的汽水，可能會給出更好的條件。

很快，他們就來到了汽水總部。

“歡迎張先生。”氣水音樂總監親自在大廳迎接。

張海川也不廢話，開門見山道：“楊雪，如果我的專輯在你們平臺獨家發布，你們能給什么條件？”

楊雪做了個請的手勢：“我們對張先生的作品很感興趣，相信一定能達成雙贏的合作。”

“張先生，要喝點什么嗎？咖啡還是茶？”

“咖啡就好。”

楊雪親自操作咖啡機，沒過多久，濃郁的咖啡香氣便在辦公室里彌漫開來。她端著兩杯咖啡走到會客區，將其中一杯放在張海川面前。

“謝謝。”張海川禮貌地點頭，卻沒有急著品嘗。

楊雪在對面坐下，優雅地端起咖啡杯輕抿一口，這才開口道：“張先生，我想你應該清楚，雖然我們氣水音樂的規模比不上網抑云和企鵝，但我們有著得天獨有的優勢。”

她放下咖啡杯：“抖音平臺的流量支持，足以讓任何一位藝人快速崛起。現在的音樂市場，流量就是一切。”

張海川當然明白這個道理。

抖音的流量確實恐怖，短視頻時代，幾秒鐘就能讓一個素人成為網紅。但問題是，這種流量能否真正轉化成專輯銷量？又有多少網紅能真正在音樂圈站穩腳跟？

“我們現在正是用人之際。”楊雪往前傾了傾身子，“如果張先生愿意選擇我們平臺獨家發布專輯，我可以承諾，給予最大程度的推廣資源支持。”

“同時，我們還可以將分成比例降到70%。”

聽到這個數字，張海川眼中閃過一絲玩味。

70%的確不算高。

但他很清楚，這并非因為自己有多么特別。

而是氣水音樂太缺人了。

華語樂壇的優質資源，早就被網抑云和企鵝瓜分得差不多。剩下的藝人，大多都是不溫不火的小咖。氣水音樂想要突圍，就必須不斷吸納新鮮血液。

這種情況下，就算隨便來個四線歌手，只要稍微討價還價，也能拿到這個條件。

“抱歉，這個比例我無法接受。”張海川放下咖啡杯，直視著楊雪的眼睛，“另外，我需要首頁推薦位，以及開啟彈窗推送。”

楊雪的表情明顯僵了一下，彈窗推送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享受的待遇。那是平臺最優質的推廣資源，向來都是留給一線大咖和二線頂流的。

“張先生似乎對自己的專輯很有信心？”楊雪語氣中帶著一絲試探。

“不是似乎，是肯定。”張海川神色從容，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，“這張專輯，這就是我打入三線明星圈的通行證。”

這句話一出，楊雪的瞳孔猛地收縮，手中的咖啡杯重重放在茶幾上，發出清脆的碰撞聲。

沖擊三線？

開什么玩笑！

你晉升四線才多久？現在就想著往上爬了？

楊雪努力平復心情：“張先生，冒昧問一句，您覺得這張專輯能賣多少份？”

“七天之內，銷量破百萬。”

這人瘋了吧？

就連一線歌手發專輯，也不敢說七天賣一百萬啊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