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氏立刻將錢收好，眼中閃著期待的光芒：“好啊好啊，該怎么開始？”

沈桃桃取來筆墨紙硯，將毛筆輕輕塞進娘親手里。孫氏握筆的姿勢十分生疏，像是在握著菜刀。沈桃桃耐心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糾正，教她正確的握筆方式。

“哦，”孫氏恍然大悟，“有點像撒鹽的手勢。”

母女倆相視一笑。沈桃桃蘸了墨，在紙上寫下“孫”字：“娘，這是您的姓。”

孫氏認真地看著，試圖模仿。可寫了沒幾筆，她就開始心疼起紙張來：“桃桃，這紙?zhí)F重了，不如我們在地上練習(xí)？”

沈桃桃知道娘親節(jié)儉慣了，便陪著她從后院挖來些濕土，鋪在地上練習(xí)。油燈的光芒在母女倆的身影上搖曳，投射出長長的影子。

一個晚上下來，孫氏總算記住了自己名字怎么寫，雖然筆畫歪歪扭扭的，但她的眼中滿是成就感。

“娘，您蹲得太久了，腿該麻了吧？”沈桃桃扶著娘親站起來，看著她揉著發(fā)麻的雙腿。

“沒事沒事，能認得自己的名字，這點辛苦算什么？”孫氏笑著說，眼角的皺紋都舒展開來。

回到房間，沈桃桃靠在床頭看書。窗外繁星點點，月光如水般傾瀉而下。夜風(fēng)輕拂，帶來遠處桂花的清香。

突然，“啪嗒”一聲輕響擊中窗戶。

沈桃桃心頭一跳，放下書本快步走到窗前。推開窗，就見謝彥玉倚在墻邊，月光為他鍍上一層柔和的銀輝。

“等等。”她急忙披上外衫往外跑，心跳不知不覺加快了幾分。

匆忙之間，衣扣系錯了位置。謝彥玉看見，立刻轉(zhuǎn)過身去：“桃桃，你的扣子...”

沈桃桃這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狼狽，紅著臉重新系好扣子，這才走到他身邊。夜風(fēng)拂過，帶起她的發(fā)絲，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。

謝彥玉轉(zhuǎn)過身，輕輕彈了下她的額頭：“這么晚來，是怕打擾你娘休息。聽說你今天又出事了？”

“嗯，已經(jīng)沒事了。”沈桃桃點點頭，突然想起什么，拉著他來到馬匹旁，“我有進步了，你看。”

她深吸一口氣，一個利落的動作翻身上馬。動作雖然還不夠完美，但比起之前已經(jīng)進步很多。

“確實進步很大。”謝彥玉伸手將她抱下來，“不過動作還可以更流暢些。”

沈桃桃落入他懷中，聞著他身上淡淡的藥香。這熟悉的氣息讓她心中一片安寧，仿佛所有的疲憊都消散了。

“以后我陪你練習(xí)。”謝彥玉輕聲說，“你要學(xué)的還有很多。”

月光下，兩人相視而笑。夜風(fēng)輕拂，帶來遠處桂花更濃郁的香氣。沈桃桃看著謝彥玉的側(cè)臉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這樣的夜晚庭院里的花影婆娑，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桂花香。

沈桃桃靠在謝彥玉的胸前，仰頭望著他俊朗的面容。月光勾勒出他完美的輪廓，她忍不住伸手描摹他的眉眼，回憶起昨天發(fā)生的一切，心頭一動：“彥玉，我已經(jīng)告訴我娘了，關(guān)于我們的事。”

謝彥玉的手指輕輕撥弄著她的發(fā)絲，眼中帶著幾分笑意。他低頭看著懷中的人兒，柔聲問道：“你是用正風(fēng)的身份說的？”

“不是。”沈桃桃搖搖頭，手指無意識地在他胸前畫著圈，“我把所有事都告訴她了，包括你的真實身份。我知道這樣做有些冒險，但我相信我娘。”

她抬起頭，認真地看著他：“你放心，我娘一定會替你保密的。她雖然平日里話多，但分得清輕重。”

聽到這話，謝彥玉摟著她的手臂微微收緊。夜風(fēng)拂過，帶來幾分涼意，他將她往懷里又摟了摟，低聲問道：“她...沒有反對我們在一起吧？”

聲音里帶著一點緊張。

“她同意了。”沈桃桃感受著他的體溫，嘴角不自覺地上揚，“其實我娘早就看出來了，她說我最近總是心不在焉的，眼睛里都是笑。”

“是嗎？”謝彥玉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的臉頰，“那我得好好感謝岳母大人了。”

沈桃桃被他這句話逗得臉紅，伸手捏住他的臉頰：“你這人，臉皮怎么這么厚？誰是你岳母了？”

謝彥玉任由她捏著自己的臉，眼中的笑意更深。他的大手將她柔軟的小手包裹，在她掌心落下一個輕吻：“遲早的事。”

夜風(fēng)吹動樹葉，發(fā)出沙沙的響聲。遠處傳來幾聲犬吠，打破了夜的寧靜。

“咱們換個安靜的角落聊聊。”謝彥玉揉了揉酸痛的肩膀，“我今天處理了一堆公務(wù)，好不容易才趕來見你。”

沈桃桃心疼地幫他揉肩：“要不去我房里？那里有軟墊，你可以靠著休息。”

這句話讓謝彥玉的喉結(jié)滾動了一下，腦海中掠過那日在房中的旖旎畫面。他深吸一口氣，努力平復(fù)心跳：“不太方便。你娘就在隔壁，萬一被發(fā)現(xiàn)就不好了。”

沈桃桃環(huán)顧四周，指著那堵他經(jīng)常翻越的院墻：“那就去那里吧。反正你也習(xí)慣了。”

謝彥玉牽著她的手，小心翼翼地避開地上的障礙物，來到院墻下。他摟住她的腰，低聲道：“抱緊我。”

沈桃桃乖乖地抱住他，下一刻就感覺身體騰空。她驚呼一聲，連忙將臉埋在他胸前。等再睜開眼時，已經(jīng)穩(wěn)穩(wěn)地坐在了墻頭上。

月光下，兩人依偎在一起。謝彥玉握著她的手，細細摩挲著她手心的薄繭。這些薄繭是她做菜留下的，每一處都訴說著她的堅強和倔強。

“你最近做菜太辛苦。”他輕聲說，“別太勉強自己。”

沈桃桃笑道：“我現(xiàn)在可厲害了，你要不要嘗嘗？”

“好啊。”謝彥玉眼中帶著狡黠，“不過不好吃的話，要罰你親我一下。”

“怎么會呢？”沈桃桃挑眉，“嘗了才知道？”

“好！你想要什么都行。”

夜風(fēng)微涼，吹亂了沈桃桃的發(fā)絲。謝彥玉伸手替她將散落的頭發(fā)別到耳后，關(guān)切地問：“冷嗎？”

“不冷。”沈桃桃靠在他溫暖的懷里，感受著他的體溫，“你抱著我呢。”

謝彥玉低頭嗅了嗅她的發(fā)香：“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。是不是又用了新的香囊？”

“嗯。”沈桃桃調(diào)皮地抬起頭，“是我自己配的，你喜歡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