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娘,你說我們該往哪里去?"沈桃桃低聲問道。
孫氏沉思片刻,"我聽說城里有個遠房親戚,也許我們可以去投奔她。"
沈桃桃點點頭,"好,我們就先去城里。"
這時, 孫氏聽見院子里傳來的大嗓門,整個人如遭雷擊,臉色瞬間變得慘白。她顫抖的手緊緊攥住衣角,眼中閃過一絲慌亂。
沈桃桃心頭一沉,下意識地拽緊了衣袖。她輕聲安撫道:"娘,別慌。"
孫氏咬緊嘴唇,壓低聲音道:"遭了,那天殺的陳寡婦,怎么會這時候上門鬧事?"
沈桃桃深吸一口氣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。"娘,我們得應付她。"
孫氏點點頭,勉強站起身來。她深深吸了口氣,努力平復急促的心跳。
院子里,陳寡婦的聲音越發(fā)尖銳:"孫牡丹,你這個不下蛋的母雞,還不快滾出來!"
孫氏咬牙切齒,大步走出屋門。"陳寡婦,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,又來我家撒野?"
陳寡婦站在院子中央,一臉趾高氣揚。"呵,我來我家看看,有什么不對?"
孫氏冷笑一聲:"你家?做夢!"
陳寡婦瞇起眼睛,眼中閃過一絲狡黠:"怎么,沈大喜不在家?"
孫氏心頭一緊,強裝鎮(zhèn)定道:"關你什么事?"
陳寡婦挑眉道:"咋,你這個被休的棄婦還護上他了?"
孫氏攥緊拳頭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:"滾!"
陳寡婦得意一笑,慢悠悠地說:"我聽說沈大喜這兩天沒在村里露面,你該不會把他藏起來了吧?"
孫氏心中警鈴大作,面上卻不動聲色:"你少在這胡說八道!"
陳寡婦踱步上前,湊近孫氏耳邊低語:"你可別忘了,這房子現(xiàn)在是我的。"
孫氏猛地推開她,厲聲喝道:"滾出去!"
陳寡婦不急不緩地后退兩步,意味深長地說:"行,我走,不過你最好想清楚了。"
她轉身向院門走去,突然又回過頭來:"對了,要是見到沈大喜,記得告訴他,我和兒子等著他回家。"
孫氏僵在原地,
沈桃桃悄悄來到母親身邊,輕聲道:"娘,沒事的。"
孫氏回過神來,勉強擠出一絲笑容:"桃桃,娘沒事。"
沈桃桃輕聲安慰道:"娘,別怕,我們不會有事的。"
孫氏抬起頭,眼中滿是憂慮:"桃桃,你說陳寡婦是不是起疑心了?"
沈桃桃搖搖頭:"應該只是來挑釁的,她不可能知道真相。"
孫氏嘆了口氣:"但愿如此。
沈桃桃握住母親的手:"娘,我們總會熬過去的。"
孫氏眼中泛起淚光:"桃桃,都怪娘沒用,連個遮風擋雨的家都給不了你。"
沈桃桃堅定地說:"娘,別這么說,有您在就是家。"
孫氏擦了擦眼淚,勉強笑道:"傻丫頭,跟著娘受苦了。"
沈桃桃搖頭:"不苦,只要我們在一起。"
孫氏和沈桃桃剛要松一口氣,突然陳寡婦又站在門口,挺著圓滾滾的肚子,眼中閃爍著惡毒的光芒。
"哎喲喂,這不是我們村的大名人孫牡丹嗎?"她尖銳的嗓音刺破了院子里的寧靜。
孫氏眉頭微皺,眼中閃過一絲厭惡,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。她挺直腰板,目光如刀般銳利。
"讓開。"她淡淡地說,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陳寡婦卻不依不饒,雙手叉腰往前一步。"咋的?這是還要趕我走?別忘了,這可是我的房子!"她嚷嚷著,口水四濺。
沈桃桃站在母親身后,默默觀察著這一幕。她心里清楚,這個潑婦是來找茬的,但她們現(xiàn)在不能惹事。她的目光在陳寡婦和母親之間來回移動,腦中飛快思索著對策。
孫氏深吸一口氣,努力壓制住心中的怒火。"陳寡婦,你想干什么?"她冷冷地問。
陳寡婦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黃牙。"干什么?我來收回我的房子啊!"她大聲嚷嚷,引來了不少路過的村民。
沈桃桃心里一緊,她知道情況不妙。陳寡婦見狀更加得意,指著沈桃桃說:"喲,這不是想尋死的賤丫頭嗎?"
孫氏護女心切,立刻擋在女兒身前。"你胡說什么?"她厲聲喝道,雙手微微顫抖,顯然是被氣得不輕
陳寡婦不以為然,反而變本加厲。"我胡說?你爹和爺奶都說了,過幾天就賣你進窯子還債!"她惡毒地說,眼中閃過一絲幸災樂禍。
沈桃桃聽到這話,心里一驚,但面上不露分毫。她與母親交換了一個眼神,兩人都松了口氣。原來,沈家人并不知道沈大喜的死訊。
陳寡婦見她們不說話,以為是嚇住了,更加得意。"怕了吧?趕緊滾出我的房子!"她揮舞著胖乎乎的手臂,作勢就要往屋里闖。
孫氏冷笑一聲,不再理會她,轉身對女兒說:"桃桃,我們走。"
母女倆剛要離開,陳寡婦卻一把抓住孫氏的衣袖。"想跑?沒門!"她狠狠地說,眼中滿是惡意。
孫氏猛地甩開她的手,眼中閃過一絲寒光。"陳寡婦,你別太過分!"她警告道,聲音低沉而危險。
陳寡婦不依不饒,繼續(xù)叫囂:"我過分?你們才是不要臉!"她的聲音越來越尖利,引得更多村民駐足觀望。
圍觀的村民越來越多,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。有人同情孫氏母女,也有人對陳寡婦的行為表示不齒。但更多的人只是看熱鬧,等著事態(tài)進一步發(fā)展
就在這時,一個洪亮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。"這是怎么回事?"
人群自動分開,露出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。他面容嚴肅,目光如炬,掃視著院子里的每個人。
孫氏一見來人,眼中閃過一絲希望。"李大叔!"她喊道,聲音中帶著些許懇求。
李大叔是村里的族長,在村里頗有威望。他走到院子里,環(huán)視四周,目光最后落在陳寡婦身上。
"陳寡婦,你又在這里鬧什么?"他沉聲問道,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。
陳寡婦見狀,立刻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。"李大叔,我可憐啊!這孫牡丹占著我的房子不肯走!"她抽噎著說,眼淚說來就來。
李大叔皺眉,轉向孫氏:"這是怎么回事?"
孫氏深吸一口氣,平靜地說:"李大叔,事情是這樣的......"她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娓娓道來,不卑不亢。說話時,她的目光堅定,但手指卻在衣角處不安地絞動著。
李大叔聽完后,沉思片刻,然后說道:"這事我知道了。"他轉向陳寡婦,嚴厲地說:"陳寡婦,你別再鬧了。這房子的事,村里會公平處理。"
陳寡婦還想說什么,但在李大叔的威嚴下,只能悻悻地閉上嘴。她惡狠狠地瞪了孫氏母女一眼,眼中滿是不甘和怨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