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這時，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。孟伯的聲音遠遠傳來：“少爺，老爺讓您過去一趟。”

謝彥玉眉頭緊鎖，目光在沈桃桃身上停留片刻，最后轉向沈雨軒：“好好給她看看。”

臨走前，還不忘叮囑道：“等我回來。”

房間里只剩下沈桃桃和沈雨軒。后者嘆了口氣，從藥箱里取出傷藥：“讓我看看傷口。”

沈桃桃猶豫了一下，最終還是點點頭。她轉過身，輕輕掀開衣服。后背上，幾道鞭痕觸目驚心。

沈雨軒倒吸一口冷氣：“這是怎么回事？”

“就......”沈桃桃聲音有些發抖，“我去找證據的時候，被他們發現了......”

沈雨軒一邊上藥一邊聽她說完經過，眉頭越皺越緊：“你太冒險了。”

沈桃桃沒有說話。門外，謝彥玉卻還站在陰影處，聽著房內的對話。

謝彥玉回到房間，詢問著沈桃桃的傷勢。沈雨軒說已經處理好了。沈桃桃說著先回房收拾，等會一起離開。當她站起轉身離開，謝彥玉突然看見...

他想也沒想，一把按住正在倒茶的沈雨軒的后腦勺。

“砰！”茶盞落地的聲音在房間里格外清脆。

茶水打翻，沿著桌面蜿蜒流淌，沾濕了沈雨軒的臉頰。

他一個失神栽倒在桌子上，整個人陷入短暫的茫然。木桌上的茶具叮當作響，幾片茶葉隨著水漬漂浮，在陽光下泛著微弱的光澤。

“阿玉，你這是做什么？”回過神的瞬間，沈雨軒立即掙扎起來，反手扣住謝彥玉的手腕，轉頭望向對方。他的眼中滿是不解與慍怒，額角因為剛才的撞擊泛起一片紅痕。

話音未落，眼前再次一黑。謝彥玉的動作快得讓人措手不及。

沈桃桃正端著籮筐往外走，聽見響動回頭看去，眼前的一幕讓她愣在原地。

只見謝彥玉正襟危坐，薄唇緊抿，手臂牢牢箍住沈雨軒的脖子，將他的臉按在自己腹部。而謝彥玉的目光卻直直望向沈桃桃，臉蛋紅得像熟透的蘋果，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。

“你們這是......”沈桃桃瞪大眼睛，手中的籮筐差點掉落。她下意識后退一步，話未說完就被打斷。

“桃桃......”謝彥玉急忙開口，神色窘迫地抬起左手，手指朝自己大腿方向比劃了下，又指向她。他的手指微微發顫，眼神閃爍不定。

沈桃桃一頭霧水：“什么意思？”她環顧四周，試圖理解這詭異的氛圍。

被按在謝彥玉腹部的沈雨軒不停扭動著頭，悶聲道：“謝彥玉，你再不放手，我真要生氣了！”他的聲音里帶著幾分惱怒，卻又因為姿勢的關系顯得有些滑稽。

謝彥玉不為所動，反而收緊手臂：“別動！”他的聲音低沉而堅決，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。

沈雨軒一手抓著謝彥玉的手臂，單手扶著桌沿，急得直喊：“桃桃救命！”他的衣襟因為掙扎而凌亂，發髻也松散開來。

沈桃桃皺眉看著謝彥玉，終于意識到他是在示意自己看身后。她轉頭看了看，空無一人。

正疑惑間，她忽然想到什么，趕緊低頭提起裙擺往前扯了扯。心跳驟然加快，一股熱氣涌上臉頰。

暗紅色的血跡已經暈染開來，在褐色的裙擺上格外醒目。

沈桃桃瞬間僵住，臉頰騰地燒紅，慌亂地看了謝彥玉一眼，抓起裙子就跑。她的腳步有些凌亂，差點絆倒在門檻上。

謝彥玉這才松開手，心跳如鼓。他低頭整理自己的衣襟，試圖掩飾尷尬。

沈雨軒揉著脖子坐直身子，墨發凌亂，臉憋得通紅：“你......”他的目光中帶著幾分驚疑不定。

“抱歉，一時情急。”謝彥玉耳根發燙，冰冷的視線狠狠剜了他一下。陽光下，他的側臉線條顯得格外清晰。

沈雨軒連忙挪遠，驚恐道：“中毒還會有這種怪癖？”他警惕地看著謝彥玉，仿佛在看一個瘋子。

沈桃桃一路小跑，抓著裙子回到昨晚的廂房，差點撞上迎面而來的小桃。走廊里飄著淡淡的沉香，混合著院子里花草的清香。

“姑娘還沒回去呀？”小桃驚訝道，手里還拿著打掃用的竹帚。

沈桃桃松了口氣，拉著小桃進房關上門：“能幫我找件換洗的裙子嗎？就要普通的粗布裙就好。”她的聲音有些發顫，眼神閃躲。

小桃點頭應下，拿著掃帚出門了。她的腳步輕快，很快消失在走廊盡頭。

沈桃桃立即關上窗，躲到屏風后脫下裙子。陽光透過窗紗灑進來，在地上投下淡淡的光影。看著裙子上的紅痕，她真想找個地洞鉆進去。

沒想到會在這時候來月事，還是初潮，毫無準備。她靠在屏風上，感受著小腹傳來的隱隱脹痛。

她進入空間清點衛生巾，只剩十包，用完怕是要用這里的月事帶了。空間里的物品整齊排列，卻顯得格外單薄。

嘆了口氣，她取出內褲和衛生巾換上，想起剛才是謝彥玉提醒自己，臉又紅了。房間里安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。

太尷尬了。

不過他怎么會懂這些？這個疑問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。

正想著，門外響起小桃的敲門聲，打斷了她的思緒。

沈桃桃收起臟衣物，從門縫接過褐色粗布裙穿上。粗布的觸感有些扎人，但總比什么都沒有強。

“沈姑娘在嗎？”沈雨軒的聲音從門外傳來，帶著幾分關切。

“在的。”小桃答道，聲音清脆。

沈桃桃心跳加快：“沈大夫，我還有東西沒拿，你們先去醫館門口等我。”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。

等人走遠，她才開門出來，向小桃道謝。院子里的花香更濃了，混合著草藥的氣息。

到了醫館外，孟伯的馬車已停在偏門。馬兒不時甩動尾巴，驅趕著飛舞的蚊蟲。

“沈姑娘，東西都搬上車了。”孟伯笑道，他的臉上帶著歲月的痕跡，卻透著和藹。

沈桃桃掀開車簾，正對上謝彥玉的目光。陽光下，四目相對，氣氛一時尷尬到凝固了。

二人齊刷刷愣住了，臉頰飛紅。

沈雨軒騎馬過來，居高臨下道：“桃桃，還不上車？”他的聲音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。

馬車緩緩啟動，碾過石板路發出輕微的聲響。沈桃桃坐在角落，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心跳。她能感覺到謝彥玉的目光時不時落在自己身上，卻又在對上視線時迅速移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