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桃桃定定地看著他，忽然開口：“謝彥玉，你咋對我這么上心？該不會對我芳心暗許了吧？”她的聲音很輕，卻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。

“同樣的問題，我不會回答第二遍。”他故作淡然地說，手指卻不自覺地摩挲著碗沿。

“那如果我說...”沈桃桃帶著挑逗的趣味，“我對你有那么一點點好感，想追你呢？”

“咳咳咳...”謝彥玉被飯嗆住，劇烈地咳嗽起來，臉頰瞬間通紅。他慌亂地抓起茶杯，卻因為太過緊張，差點打翻。

沈桃桃連忙起身，輕輕拍著他的背。她的手掌透過單薄的衣衫，能感受到他的體溫和急促的心跳。

待他平復下來，沈桃桃看著他窘迫的樣子，心里卻泛起一絲甜意。原來這個在外人面前總是冷著臉的謝彥玉，也會有這樣可愛的一面。

夜色漸深，院子里的蟲鳴聲此起彼伏。月光依舊溫柔地灑在房間里，為這個平凡的夜晚增添了幾分曖昧的氣息。

兩人相對而坐，各懷心事地吃著飯。偶爾四目相對，又迅速移開視線，像是在進行一場無聲的躲貓貓。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飯香，還有些些甜蜜的情愫在流動。

沈桃桃偷偷抬眼看他，發現他也在看自己，兩人都有些尷尬地低下頭。她的心跳得很快，仿佛要從胸腔里蹦出來。這種感覺很奇妙，既緊張又期待，就像是含著一顆酸甜的糖果，不知道下一秒會是什么味道。

謝彥玉的動作很慢，似乎在刻意拖延時間。他時不時地瞥向沈桃桃，目光中帶著幾分試探和期待。月光為他俊朗的側臉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，讓人移不開眼。

這頓飯吃得格外漫長，卻又讓人覺得時間過得太快。兩人都不愿打破這份寧靜，生怕一開口就會驚擾了這難得的溫馨時刻。

兩人四目相對。謝彥玉一時緊張的咳嗽起來。

沈桃桃看著謝彥玉劇烈咳嗽的模樣，連忙起身倒了杯水。

“喝點水吧。”她將水杯遞到他手邊，目光中帶著幾分關切。

謝彥玉接過水杯，手指微微顫抖。他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，溫熱的水流滑過喉嚨，那令人難耐的癢意才漸漸平息。抬眸時不經意對上沈桃桃明亮的眼神，他慌忙低下頭去，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杯壁。

【這姑娘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？】他的心跳得厲害，回想剛剛她的話臉頰又發燙了，連耳根都染上了一層薄紅。

房間里安靜得能聽見窗外樹葉沙沙作響，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茶香。謝彥玉覺得自己的心跳聲大得驚人，生怕被對面的姑娘聽見。

“我還從未見過像你這樣的姑娘...”他低聲呢喃，聲音輕得幾乎要消散在空氣中。

沈桃桃微微歪頭，發髻上的珠釵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：“哪樣的姑娘？你是喜歡還是討厭？”

她彎下腰，試圖對上他的視線。謝彥玉慌忙別過臉去，指節不自覺地收緊。他能感覺到她的呼吸拂過臉頰，帶著淡淡的幽香。

“姑娘家不該這般...這般...”他支支吾吾，話語在喉間打轉，卻怎么也說不完整。

“這般什么？”沈桃桃眨了眨眼，長睫如蝶翼般輕顫，“我就是想知道，你愿不愿意讓我追你？”沈桃桃又問了一遍。

謝彥玉握緊了手中的水杯，手心全是緊張的汗。茶水在杯中微微晃動，映出他慌亂的神色。他從未遇到過如此直白的女子，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。

“胡鬧！”他最后只能憋出這兩個字，聲音里卻沒有半分責備的意味。

沈桃桃撐著下巴，目光灼灼地看著他：“我沒有胡鬧，我是認真的。”她忽然蹙眉，像是想到什么重要的事，“等等，你該不會已經成親了吧？”

“沒有！”謝彥玉下意識反駁，聲音比平時高了幾分。

“那訂親了？或者有心上人？”她緊張的追問道。

“都沒有。”他搖頭，目光游移不定。

沈桃桃往前湊了湊，裙擺發出細微的窸窣聲：“那我之前不小心弄壞的那幅畫，畫的是誰？”

謝彥玉心跳漏了一拍。那畫上分明就是她，可他如何能說出口？那是他偷偷畫下的，畫中人穿著一襲淡青色長裙，站在杏花樹下，笑靨如花。每一筆都傾注了他的心意，可這份心意，他連自己都不敢承認。

見他不答，沈桃桃嘆了口氣，眼中的光芒黯淡了幾分：“算了，如果你心里已經有人了，我也不會強求。咱倆江湖再見。”

她轉身坐回桌前，拿起筷子開始吃飯。瓷器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，在寂靜的房間里格外刺耳。

“等等！”謝彥玉急道，聲音里帶著幾分慌亂，“我真的沒有心上人。”

沈桃桃輕輕“嗯”了一聲，繼續低頭吃飯。她的睫毛微垂，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，看不清神色。

謝彥玉坐立不安，時不時偷瞄她一眼。剛剛還死纏爛打查戶口的妹子，怎么突然就不理他了？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，心里泛起一絲失落。

她應該不會這么快就放手吧？

可他又能說什么呢？他知道自己現在不該回應她的心意，可看她這般冷淡，心里又酸澀難耐。

沈桃桃專心吃著飯，仿佛已經將方才的對話拋在腦后。謝彥玉的目光在她身上逗留片刻，又飛快移開。

他想告訴她，畫中人就是她。那是他在花園里偶然見到她的那一天，她站在杏花樹下，笑容明媚如春光。那一刻的景象深深印在他心里，讓他回到畫室后，提筆便畫下了那副畫。

可這些話到了嘴邊，卻怎么也說不出口。

房間里安靜得只剩下碗筷相碰的聲音。陽光漸漸西斜，在地上拉出長長的影子。謝彥玉的心思卻亂成一團。

他該拒絕她的心意，還是該順從自己的心意？

這個問題在他腦海中盤旋，久久不去。他看著她低頭用膳的樣子，心中猶豫不定。她的發間別著一支玉簪，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。他記得那是自己送她的生辰禮物，沒想到她一直戴著。

“你的畫...很好看。”沈桃桃忽然開口，聲音輕柔，“雖然不小心弄壞了，但我還記得畫中的景色。”

謝彥玉心頭一顫，不敢看她。

“那天的杏花開得正好...”她繼續說道，“畫中人穿著淡青色的裙子，站在花下，像是要融入春光里。”

謝彥玉的手指微微發抖。她知道了嗎？她認出那是她自己了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