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桃桃聽到這話,心中一驚。她看向謝彥玉,只見他臉上沒有絲毫波動,仿佛在談論的不是自己的生死。
"能解嗎?"謝彥玉淡淡地問。
沈雨軒點點頭,"能,但需要一味珍稀藥材。恐怕……"
"我去找。"沈桃桃突然開口,打斷了沈雨軒的話。
兩個男人同時看向她,眼中都帶著驚訝。
沈桃桃深吸一口氣,堅定地說:"告訴我需要什么藥材,我去找。"
沈雨軒和謝彥玉對視一眼,后者輕輕點頭。
"好,"沈雨軒說,"我來告訴你具體位置。"
沈桃桃聽著沈雨軒的描述,心中已經開始盤算路線。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,但她知道,她不能眼睜睜看著謝彥玉死去。
"我明天一早就出發。"沈桃桃說。
謝彥玉看著她,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。"你不必這么做。"
沈桃桃搖搖頭,"我救了你一次,總不能半途而廢。"
沈桃桃提著背簍走進山林,心中盤算著晚餐的安排。溪水潺潺,魚兒在陽光下閃爍著銀光。她蹲下身,靈巧的手指在水中輕輕掠過,幾尾肥美的鯽魚很快落入掌中。
收獲頗豐,沈桃桃滿意地起身返回樵夫屋。院子里,她將隨身攜帶的便攜竹爐安置在空地上,拂去積塵,架上一口鐵鍋。柴火在灶膛里噼啪作響,火舌舔舐著鍋底。
熱油滋滋作響,腌好的鯽魚下鍋翻炒。香氣四溢,沈桃桃專注地添加調料,魚湯變得奶白濃郁。她將熱氣騰騰的魚湯盛入瓷盆,小心翼翼地端進屋內。
謝彥玉正坐在炕上,鼻尖微動,目光緊隨著沈桃桃的身影。
"嘗嘗這道鯽魚湯。"沈桃桃笑盈盈地說道,為他盛了一碗。
謝彥玉低頭看著碗中的湯汁,遲遲沒有動筷。眉頭微蹙,眼中閃過一絲疑慮。
"怎么了?不合胃口嗎?"沈桃桃疑惑地問道,臉上笑意漸漸褪去。
謝彥玉抬眼看她,語氣中帶著幾分不確定:"這湯里...為何放些奇怪的東西?"
沈桃桃一愣,隨即明白他指的是蔥和姜。她忍不住嗔道:"這是調味的香料,哪里奇怪了?"
謝彥玉不以為然:"這不是喂牲口的野草嗎?還有那黃色的片狀物,不是入藥用的嗎?"
沈桃桃瞪大眼睛,難以置信地看著他。她深吸一口氣,努力平復情緒:"你這人真是...這是蔥和姜,是調味品,不是什么野草!"
謝彥玉眉頭皺得更緊:"我見過的,野地里到處都是這種草。你...是不是在耍我?"
沈桃桃氣極反笑:"我有那閑工夫耍你?你這種飯來張口的人,懂什么是烹飪嗎?"
兩人你一言我一語,爭執不下。沈桃桃索性自顧自地喝起湯來,不再理會他。她一口接一口地喝著,湯汁的香氣似乎都帶著幾分怒意。
謝彥玉見狀,眼中閃過一絲懊惱。他低頭看著碗中的湯汁,猶豫再三,終于拿起碗抿了一口。
湯汁入口,鮮美的滋味瞬間在舌尖綻放。謝彥玉驚訝地睜大眼睛,不由自主地又喝了一大口。他的表情從疑慮到驚訝,再到享受,變化之快令人捉摸不透。
沈桃桃見狀,嘴角不禁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。她強壓下內心的得意,故作淡然地問道:"如何?我的手藝還不錯吧?"
謝彥玉放下碗,輕咳一聲掩飾尷尬:"還行。"
沈桃桃輕哼一聲:"嘴硬。"
兩人沉默著喝完湯,氣氛漸漸緩和下來。沈桃桃收拾碗筷時,謝彥玉欲言又止。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碗邊,似乎在醞釀什么。
"那個......"他猶豫著開口,聲音低沉,"謝謝。"
沈桃桃一怔,隨即笑道:"客氣什么,舉手之勞罷了。"
謝彥玉低聲道:"我之前誤會你了,抱歉。"
沈桃桃擺擺手:"沒事,你不懂也正常。"她頓了頓,又補充道:"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,可以問我。"
謝彥玉點點頭,眼中閃過一絲暖意。他望著沈桃桃的背影,心中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。
沈桃桃收拾完畢,準備出門。她回頭看了謝彥玉一眼,叮囑道:"我改天去找些草藥,你好好休息。"
謝彥玉欲言又止,最終只是輕聲道:"小心些。"
屋內,謝彥玉望著門口,若有所思。他回味著方才的魚湯,心中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。也許,這個固執的女子并沒有表面上那么令人討厭。
夕陽西沉,山野寂寥。沈桃桃踏上回家的路,山間微風拂面,她不自覺加快腳步。
忽見前方院門處一個鬼祟身影,沈桃桃眉頭緊蹙。她悄無聲息地將背簍里的山貨收入空間,撿起一根樹枝,輕手輕腳向那人靠近。
待看清那人側臉,沈桃桃心中一驚。"盧梅香?她在這兒做什么?"只見盧梅香不停往院里拋著什么東西,動作快速而隱蔽。
沈桃桃心生警惕,猛地沖上前去。她一把將背簍扣在盧梅香頭上,手中樹枝抽打不停。"抓賊啦!快來人啊!"沈桃桃高聲呼喊。
盧梅香被打得驚叫連連,在地上打滾。"住手...住手啊!"她掙扎著想要掀開背簍,卻被沈桃桃一腳踢回原處。
沈桃桃的喊聲引來了鄰里。六奶奶最先趕到,手持掃帚氣勢洶洶。"賊在哪里?"她環顧四周,目光警惕。
其他村民紛紛聞聲而來,有的拿著扁擔,有的提著畚箕。亂棍之下,盧梅香終于忍不住喊出自己的名字。
眾人聞言大驚,紛紛住手。沈桃桃掀開背簍,露出盧梅香狼狽不堪的面容。她淚水糊了滿臉,像條蚯蚓般在地上蜷縮。
"盧嬸?"沈桃桃裝作一臉茫然,"您怎么在這兒?對不起,我還以為是哪個賊呢。"
盧梅香邊哭邊叫屈,想要脫身。"你這丫頭片子,咋連人都沒看清就打啊!"她拍打著身上的灰塵,轉身欲走。
沈桃桃死死拽住她的胳膊。"別走啊盧嬸,都是我的錯,您快進屋歇歇腳。"她一邊說著,一邊去解柵欄門上的繩索。
六奶奶見狀,好心上前幫忙。門一開,幾個大葉團便暴露在眾人眼底。有兩個葉團散開,露出里面包裹的鵝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