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5章 逼他造反?
- 我在明末力挽狂瀾
- 醺淺月
- 2294字
- 2025-06-15 00:11:48
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,也顧不得那么多了。為了在清廷立足,只能出賣吳三桂了。
“吳三桂,對不住了。”劉良佐在心中暗道。
“走吧,”劉良臣道,“我帶你們去安營扎寨的地方。”
隊伍繼續向前移動。劉良佐的心情越發沉重。他想起當初在大明為將時的意氣風發,再看看如今的境地,不禁暗自苦笑。
許定國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,輕聲道:“總兵大人,既來之,則安之。”
劉良佐點點頭,沒有說話。
朝陽門外的營地很快就安頓下來。士兵們搭起簡陋的帳篷,生起零星的篝火。寒風中,炊煙裊裊升起,卻驅散不了籠罩在每個人心頭的陰霾。
夜幕降臨,劉良佐站在帳篷外,望著北京城的方向。城墻上的燈火星星點點,與他記憶中繁華的景象判若兩地。
“大哥,”劉良臣走來,“明日一早,我就帶你們去見攝政王。”
劉良佐點點頭:“有勞二弟。”
“大哥……”劉良臣欲言又止,最后只是嘆了口氣,轉身離去。
看著弟弟的背影,劉良佐心中五味雜陳。他知道,從踏上北上投清的道路那一刻起,一切就已經無法回頭了。
帳篷內,許定國正在整理要向攝政王稟報的事項。燭光下,他的影子在帳篷布上搖曳,顯得格外孤寂。
“定國,”劉良佐走進帳篷,“都準備好了嗎?”
“差不多了。”許定國抬頭,眼中閃過一絲猶豫,“只是……”
“不必多想,”劉良佐打斷他的話,“既然選擇了這條路,就沒有回頭的余地了。”
許定國沉默片刻,點了點頭。
翌日武英殿內,氣氛凝重。
檀香裊裊升起,在殿內彌漫開來。窗外寒風呼嘯,吹得殿檐銅鈴叮當作響。殿內文武重臣分列兩旁,個個噤若寒蟬,連呼吸都不敢太重。
許定國跪在地上,額頭緊貼冰冷的地磚,聲音諂媚:“攝政王明鑒,老朽所言句句屬實。朱賊太子與吳三桂勾結之事,鐵證如山啊!”
多爾袞站在御座前,眸光陰沉。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御案,發出輕微的“咚咚”聲。這聲音在寂靜的大殿中格外清晰,仿佛敲在每個人的心上。
“這老東西,還真是會挑時候。”多爾袞眉頭微蹙,心中暗罵。前幾日他才在朝堂上大肆褒獎吳三桂,這會兒就被人當面戳穿,這不是在打他的臉嗎?
殿內的氣氛愈發緊張,文武百官們的目光在多爾袞和許定國之間來回游移。有人暗自慶幸自己不是當事人,有人則在揣測攝政王的心思。
“繼續說。”多爾袞冷聲開口,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。
許定國連連磕頭,額頭都磕出了紅印:“回稟攝政王,朱賊太子不但給吳三桂父子封了國公,還把吳三妹寵幸得緊。倘若不是為了與大清商議親事,早就立為皇后了。”
多爾袞眼中寒光一閃,手指停止了敲擊。殿內的溫度仿佛又降低了幾分。
站在一旁的范文程偷偷擦了擦額頭的冷汗。他太了解多爾袞了,這種表情往往意味著大事不妙。
這些事多爾袞豈會不知?可現在的局勢,不得不用吳三桂。西有李自成、張獻忠兩股流寇,南有大明虎視眈眈。吳三桂只要能牽制住流寇,就是一把好刀。至于他會不會反,那是以后的事。
多爾袞目光轉向劉良佐,聲音平靜得可怕:“你來說。”
劉良佐心中一凜,雙腿微微發顫。他深吸一口氣,斟酌著開口:“回稟攝政王,確有此事。九月時朱賊下令,不許我等進攻流寇。十月流寇攻入南直隸時,又令我等避其鋒芒,等待山西變局。”
“這變局,分明就是吳三桂舉事!”許定國急忙補充道,生怕錯過邀功的機會。
多爾袞眉頭緊皺,眼中閃過一絲不耐。殿內的氣氛更加凝重,連呼吸聲都變得微弱。
這時,鄭顏勇信站了出來,他的聲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:“攝政王,不如召吳三桂回京問話,也好還他一個清白。”
“呵。”多爾袞心中冷笑。召回吳三桂?那不是逼他造反嗎?
若吳三桂真回來,朝中那些人還不得想方設法置他于死地?若吳三桂不回來直接反了,自己這些日子重用他的事,豈不成了把柄?
殿內的文武百官們屏息凝神,等待著多爾袞的決斷。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算盤,但誰也不敢輕舉妄動。
多爾袞負手而立,目光掃過殿內眾人。忽然,他輕笑一聲:“鄭親王說得對,是該讓平西王回來說清楚。不過河南軍情緊急,開封、南陽、汝州都有流寇。若吳三桂離開,得有位王爺去坐鎮才是。”
他意味深長地看向鄭顏勇信:“鄭親王,你看如何?”
鄭顏勇信心中一驚,冷汗順著脊背流下。這是要他去當人質啊!如果吳三桂起了二心,自己豈不是任人宰割?
“這個……”鄭顏勇信連忙道,“平西王四面受敵,就算有二心也不敢輕舉妄動。他與李自成有血海深仇,斷不會投靠流寇。”
“鄭親王說得有理。”多爾袞點頭,眼中閃過一絲精芒,“那就繼續用他,不過也得防著些。必須派遣得力將領嚴防彰德、衛輝、大名三府。鄭親王以為該派誰去?”
鄭顏勇信思索片刻,試探著說道:“衍禧郡王如何?”
“一個郡王,恐怕震懾不住。”多爾袞搖頭,“不如讓肅親王去。他在大同久攻不下,也該換人了。”
多爾袞繼續說道:“太原的流賊怕是要突圍,等拿下太原,讓英親王接替大同的兵權。”
鄭顏勇暗自點頭。多爾袞這一手玩得漂亮,既不動吳三桂,又派重臣監視,還順便調整了軍權。這才是真正的帝王之術。
殿內眾臣也都看出了門道。這就是多爾袞的手段——既要用人,又要防人。既不能讓吳三桂做大,也不能逼反了他。
許定國和劉良佐跪在地上,冷汗涔涔。他們本想討好新主子,沒想到反倒成了多爾袞的棋子。現在想抽身,卻已經太遲了。
多爾袞目光再次掃過殿內眾人。這些漢臣,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。但只要能為我所用,又何妨讓他們各懷鬼胎?
“退朝!”多爾袞一聲令下。
眾臣魚貫而出,腳步聲在空曠的大殿內回響。每個人心中都各有思量,但誰也不敢表露分毫。
范文程走在最后,他回頭看了一眼仍站在御座前的多爾袞。那道身影在昏暗的殿內顯得格外孤獨而威嚴。
武英殿內重歸寂靜,只余窗外的風聲蕭瑟。陰云密布的天空下,一場權力的博弈正在上演。
多爾袞負手而立,眺望殿外陰沉的天空。吳三桂,你且好自為之。朝堂之上,刀光劍影,步步驚心。一著不慎,滿盤皆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