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？已經談好了？”韓遠驚訝的大聲喊道，眉頭緊皺。

老爹坐在太師椅上，臉上洋溢著掩飾不住的喜色，捋著胡須道：“是啊，都談妥了。司家很爽快，你義父也覺得這門親事不錯。”

韓遠站在堂屋中央，來回踱步。突然他停下腳步，轉身看向老爹：“司家就這么答應了？沒提什么特別的要求？”

“怎么？”老爹瞇起眼睛，“你是不相信司家的誠意？”

韓遠搖搖頭，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。茶水的熱氣裊裊上升，他盯著茶杯，思緒萬千。司家可是五姓七宗之一，家大業大，在洛京城也是數一數二的望族。這樣的人家，怎么會這么痛快地答應這門親事？

“老爹，你老實說，”韓遠放下茶杯，正色道，“那司徒燕是不是有什么問題？”

“放肆！”老爹猛地拍了下桌子，茶杯里的水都跟著晃了幾晃，“你這孩子，怎么盡往壞處想？你義父已經讓人去見過了，人長得清秀，還通文墨，懂算術。這樣的姑娘，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？”

堂外傳來幾聲鳥鳴，春日的暖風輕輕拂過窗欞，帶來一陣淡淡的花香。

“那她多大年紀？”韓遠追問道。

“二九年華。”

“十八歲？”韓遠眉頭皺得更緊了，“老爹，你想想看，這么好的條件，司家怎么會看上我們？”

老爹嘆了口氣，站起身來走到韓遠面前：“你小子就是想得太多。司家看中的是你這個人，再說了，你現在可是薛馬鴻的義子，又跟牛嘯天、歐陽勇他們交好，有什么配不上的？”

韓遠摸了摸下巴，若有所思。確實，自從拜了薛馬鴻為義父，他在洛京城的地位確實水漲船高。但這反而讓他更加警惕，畢竟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。

“那聘禮呢？”他突然問道。

“一百兩黃金。”

“什么？”韓遠倒吸一口涼氣，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，“這么多？我們確實拿不出這筆錢啊！”

老爹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你義父已經為你墊付了，你就安心準備成親吧。對了，司家還說了，會陪嫁東城市集的聚寶樓、一家糧鋪、一家布莊，外加京郊五百畝莊子。”

韓遠愣在原地，腦子里一片混亂。

【這完全不對勁，司家給這么多陪嫁，卻只要這點聘禮？這根本不符合邏輯。要知道，就東城市集那家聚寶樓，一年的進項就不止一百兩黃金。】

堂外的院子里，幾只麻雀在地上蹦蹦跳跳，不時啄食著什么。韓遠看著這平常的一幕，心里卻翻江倒海。

“老爹，我還是覺得...”

“行了！”老爹不耐煩地揮揮手，“司家已經說了，改天讓你們見一面。你小子就別想那么多了。”

韓遠無奈地嘆了口氣。他其實更傾向于娶個小門小戶的姑娘，至少不會這么多彎彎繞繞。說起來，他剛從司家坑來的一百兩黃金，這會兒又要全部吐出去了。若是娶個小門小戶的，說不定還能賺一筆。

想到這里，他突然想起一件事：“老爹，我剛接了三千多塊沐露膏的訂單。”

“哦？”老爹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了。

“每塊利潤五貫多，這一單就能賺一萬多貫。”韓遠笑著說道，看到老爹震驚的表情，他繼續道，“我打算和之前一樣，分給五位國公每人一成股權，咱們父子留五成。這樣算下來，也有八千貫進賬。”

老爹激動得手都發抖了：“你是說，就這一單生意，咱們就能賺一千兩黃金？”

“沒錯。”韓遠點點頭，“而且這還只是開始。等打開市場，以后就是源源不斷的進賬了。”

老爹嘴都笑裂了，“我的兒子，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。”

韓遠走到窗邊，看著院子里忙碌的下人們。他心里也在盤算，給五位國公股份雖然會分走一半利潤，但這種暴利生意，沒有強大的靠山是守不住的。更何況，有了這些人支持，沐露膏生意才能做得更大。

夕陽的余暉灑在他的臉上，給他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。院子里的麻雀早已飛走，只留下幾個淺淺的腳印。

“對了！”老爹突然想起什么，“你那個沐露膏作坊，是不是該擴大規模了？”

韓遠轉過身來：“正有此意。我打算在城南再買塊地，建個大作坊。現在的產量確實跟不上訂單了。”

“需要多少銀子？”

“大概三千貫吧。”韓遠算了算，“地基、房子、器具，加上原料儲備，差不多這個數。”

老爹點點頭：“我這里還有些積蓄，先給你墊上。等這單生意做完了再還我。”

“多謝老爹。”韓遠由衷地說道。雖然他現在也算是小有資產，但大部分都投在了貨物和原料上，真要說現銀，還真拿不出這么多。

堂外傳來腳步聲，一個小廝快步走進來：“老爺，夫人讓您過去一趟，說是要商量少爺成親的事。”

老爹站起身來：“知道了。”轉頭對韓遠說，“你也別想那么多了，司家的事情就這么定了。你現在要做的，就是把生意做好。”

他走到書案前，取出一張紙，開始計算這次訂單需要的原料。但他的心思卻總是不由自主地飄到司家的事情上。

這樁婚事來得太突然，太蹊蹺。司家為什么會這么痛快地答應？為什么陪嫁這么豐厚？為什么...

他搖搖頭，暫時把這些疑問壓下。眼下最重要的是把沐露膏生意做好，其他的事情，等見了面再說吧。

夜幕降臨，院子里亮起了燈籠。韓遠站在窗前，看著遠處洛京城的萬家燈火，心中五味雜陳。這座繁華的都城，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？而他即將要娶的司徒燕，又會給他帶來怎樣的驚喜或者驚嚇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