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發什么呆呢?客人都來了,還不快開張?”她挑眉笑道。
駱風棠這才回過神來,驚訝地發現攤位前已圍了一圈顧客。陸星辰早已轉身招呼起來,舌燦蓮花地介紹著山羊肉的好處。
“大嬸,這塊后腿肉最是鮮美,爆炒一碗,下酒再好不過。”她聲音清脆,笑容燦爛。
“大叔,這骨頭熬湯最是滋補,老人孩子都能喝。”她眉眼彎彎,滿是真誠。
有人打趣道:“小姑娘,你咋知道骨頭湯能長個兒?”
陸星辰不慌不忙,一把拽過駱風棠,拍了拍他結實的肩膀。“看看,這小子才十六,長得多壯實,就靠這骨頭湯養的。”
駱風棠頓時面紅耳赤,不習慣被人這般打量。他低著頭,耳根發燙,不知該如何應對。可看著陸星辰賣力地幫自己做生意,他心里又涌起一股暖意。
咬咬牙,他決定放下羞澀,接過陸星辰手中的刀。“我來剁肉,你招呼客人。”他低聲說道,目光閃爍著復雜的情緒。
陸星辰笑著點頭,轉身繼續招呼其他顧客。兩人配合默契,攤位前的人越聚越多。有人打趣道:“瞧這倆孩子,該不會是小兩口吧?”
陸星辰紅著臉解釋:“我們是一個村的。”她眼底閃過一絲慌亂,卻又很快恢復如常。
駱風棠只是木訥地點頭,不知如何應對。他手中的刀不停地上下翻飛,心里卻亂成一團。這種被人打趣的感覺,他從未經歷過,既害羞又莫名地有些歡喜。
陸星辰見狀,巧妙地轉移話題:“大嫂,要不要來點瘦肉做肉丸子?”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。
駱風棠低頭剁肉,耳根發燙,心里卻暗暗欣喜。他偷偷瞥向陸星辰,見她笑得眉眼彎彎,心里也跟著松了口氣。這個女孩似乎并不介意那些打趣的話語。
忙碌間,兩人顧不上吃午飯,直到送走最后一位顧客。陸星辰甩著酸痛的手臂問道:“賣了多少?”
駱風棠指著剩下的幾斤肉,“就這些了,賺了一千二百文。”他的語氣里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。
陸星辰欣喜地笑了,“那就好!”她的眼睛亮晶晶的,像是閃爍著星光。
駱風棠看著她,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沖動。他想要請陸星辰吃飯,想要和她多相處一會兒。可話到嘴邊,卻又變成了:“辰丫頭,多謝你幫忙。”
陸星辰擺擺手,“不用客氣,我還得去買些東西帶回家。”她的語氣輕快,卻讓駱風棠心里泛起一絲失落。
“那...你路上小心。”駱風棠低聲說道,目送陸星辰離去。
不多時,陸思明匆匆趕來,在集市上尋找陸星辰的身影。他驚訝地看到陸星辰和駱風棠有說有笑地站在一起。
陸思明撓了撓頭,不禁疑惑,這向來孤僻的棠娃子,怎么和星兒聊得這般投機?他站在遠處,看著兩個年輕人的互動,心中五味雜陳。
駱風棠收拾攤位,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意。他回想起今天的種種,心里充滿了從未有過的復雜情緒。陸星辰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人群中,可她的笑容卻在駱風棠心里久久不散。
駱風棠眼角余光瞥見陸星辰的五叔走來,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。他略顯拘謹地點了點頭,聲音低沉地喚道:“陸五叔。”
陸思明聞言愣住了,目光在少年身上停留許久。往日里這小子向來寡言少語,如今竟主動開口叫人?他正要開口,卻被陸星辰的聲音打斷。
“五叔,你來得正好!”陸星辰笑吟吟地問,“下午還有事嗎?我想去添置些日用品呢。”
陸思明回過神來,應道:“沒事,叔陪你去。”他的目光落在陸星辰空空如也的手上,不禁疑惑道:“星兒,你的東西呢?”
“全賣掉啦!”陸星辰笑著回答。見陸思明一臉驚訝,她連忙解釋,“哦,說錯了,還剩這兩只籃子,不過正好可以用來裝東西。”
她笑嘻嘻地挎起籃子,空出一只手挽住陸思明的胳膊,朝竹市集集出口走去。臨走前,她回頭對駱風棠說:“棠娃子,你繼續加油哦,我先走啦!”
駱風棠微微一笑,輕聲應道:“好。”直到陸星辰和陸思明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,少年才收回目光。他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,轉瞬即逝。
走出竹市集集的路上,陸星辰將自己售賣東西的經過簡單地告訴了陸思明。陸思明聽得連連點頭,眼中滿是贊許之色。
陸星辰像獻寶似的,從懷里掏出四百五十五文錢,在陸思明眼前晃了晃:“喏,全在這兒呢!”她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,臉上洋溢著自豪的笑容。
陸思明笑得合不攏嘴,連忙道:“我家星兒真能干!快快快,財不露白,趕緊把錢收好!”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,生怕被人看到。
“嗯!”陸星辰笑著將錢揣進懷里,心中卻有些沉重。這些錢來之不易,可要好好使用才行。
“五叔,你東家那邊沒事了嗎?”她又問道,眼中流露出一絲關切。
陸思明拍了拍胸脯,豪氣道:“沒事了,走,五叔陪你去添置東西,再回家!”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得意,似乎很滿意自己能陪侄女采購。
“好嘞!”陸星辰歡快地應道,心中卻暗自盤算著該如何合理使用這些錢。
叔侄倆先是進了一家米糧鋪子。陸星辰心中盤算著家中存糧,決定添置些米面。她向掌柜打聽了價格,得知大米一兩銀子一石。
陸星辰聞言,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。她在心中快速換算了一番,一石米約一百二十五斤重。這么算下來,一斤米竟要八文錢!她的心中不禁一陣發緊。
轉念一想,這里可是古代啊,沒有現代農業技術,產量自然低。再加上各種苛捐雜稅,米價居高不下也不足為奇。陸星辰暗自搖頭,心中五味雜陳。
口袋里僅有四百五十五文錢,陸星辰咬了咬下唇,最終拿出兩百文買了兩斗米。這二十五斤米,加上家里剩下的五斤,勉強夠一家五口吃上兩個月。她的心中卻泛起一絲苦澀,這點米恐怕還不夠全家人吃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