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轉頭看向周氏,眼中閃過一絲寒意:“四嬸,你可得小心點。要是查出來是你在污蔑我們,可是要受村規處置的。”
周氏被陸星辰這么一說,頓時慌了神。她支支吾吾地辯解道:“我、我也是聽人說的,這不是怕村里出了大事嘛...”
村長擺擺手,打斷了周氏的話:“行了,大家都散了吧。這事我會好好查的,不會冤枉一個好人,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。”
眾人聽了村長的話,紛紛點頭稱是,陸續離開了陸家的院子。
等人群散去,陸星辰才松了口氣。她轉身看向盧氏,柔聲道:“娘,你別擔心。這事肯定會水落石出的。”
盧氏點點頭,眼中滿是疑惑:“星兒,你剛才怎么想到那么說的?”
陸星辰神秘一笑:“娘,你信我就行。咱們先把院子收拾收拾,別讓人再說閑話。”
說著,她拿來竹竿,小心翼翼地將槐樹上的蛇皮取了下來。她仔細端詳著蛇皮,眉頭微微皺起,似乎在思考著什么。
盧氏見狀,忍不住問道:“星兒,你在想什么呢?”
陸星辰抬頭看了母親一眼,輕聲說道:“娘,你說這蛇皮是怎么來的?”
盧氏搖了搖頭:“我哪知道啊。你不是說咱們吃的那條蛇皮扔了嗎?”
陸星辰點點頭,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:“是啊,我確實扔了。可這蛇皮...”
她沒有繼續說下去,只是將蛇皮仔細收好,藏在了自己的床底下。
盧氏不解地看著女兒,不明白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。陸星辰卻不再多說,只是輕聲道:“娘,這事咱們先別聲張。等爹好些了,我再跟他商量商量。”
盧氏雖然疑惑,但還是點了點頭:“行,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。”
陸星辰笑了笑,轉身走向廚房:“娘,我去給爹熬藥。你也歇會兒吧,別想那么多。”
看著女兒忙碌的身影,盧氏嘆了口氣。她總覺得,自從分家后,星兒似乎變了個人似的。以前那個單純愛笑的辰丫頭頭,如今變得心思深沉,讓人捉摸不透。
陸星辰站在灶臺前,看著鍋里翻滾的藥汁,眼神漸漸變得深邃。
晨光微熹,陸星辰推開房門,一縷清涼的微風拂面而來。她的目光落在門邊的木樁上,那里懸掛著一只膘肥體壯的灰毛兔子。兔子四肢被反綁,正奮力掙扎,卻無法掙脫巧妙的束縛。陸星辰凝眉細看,只見那兔子眼中泛著血色,渾身兔毛散落一地。
“娘,這是怎么回事啊?”陸星辰轉頭問道。
盧氏一臉驚魂未定,撫著胸口道:“早上我起來,剛推開門,就發現門后抵著什么東西。我一翻過來,就對上一雙血紅的眼睛,差點沒把我嚇死!”
陸星辰嘴角抽搐了下,心想難怪娘親叫成那樣,確實有點驚悚。她走過去將那只兔子從木樁上取下來,拎在手里,沉甸甸的。目光掃過兔子脖頸部位一圈異樣的痕跡,陸星辰突然想到了什么,抿嘴一笑。
正當她準備開口,前院那邊急匆匆奔來一個人影。“哎呀,三嫂啊,真是對不住啊,是我的兔子,剛上茅房去了就順手掛在你那門口,差點忘了拿,給我就成了。”
來人不是別人,正是四叔陸思海。他一臉急色,嘴里說著話,腳下已經奔到了陸星辰的跟前,伸手就要來奪陸星辰手里的兔子。
陸星辰早有預料似的,在陸思海手伸過來的時候,已拎著兔子站到了一旁。陸思海撲了個空,眼中閃過一絲惱怒,但還是強擠出笑容道:“辰丫頭你干啥?還不趕緊把兔子給我?這是我今個一早去后面林子里逮的……”
“哦?四叔你說這兔子是你的就是你的呀?”陸星辰眉毛一挑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,“那你叫它一聲,它要是答應你,我就把兔子還你!”
陸思海愣了一下,隨即冷笑道:“本來就是我的!”他的眼睛死死盯著那只肥兔子,仿佛已經看到了肥美的烤兔腿,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。
“這兔子就掛在我家門口,是我的!”陸星辰不緊不慢地說道,“四叔你非要說是你的,那你叫它一聲嘛,看它搭不搭理你!”
陸思海眼珠一轉,冷笑著道:“哼,你說是你的,那你也叫它一聲試試!要是它答應你,我這就走。要是它不答應你,那這兔子就是來歷不明的,咱對半分!”
陸星辰心中暗笑四叔的無恥,面上卻不動聲色,笑吟吟地說道:“好啊,那我和四叔就來賭一把。我叫它,它要是搭理我,那這兔子就是我的,四叔你一個月都不準來我們這屋。要是它不應我,咱就均分,如何?”
陸思海心中暗喜,這辰丫頭頭還是傻,兔子是畜生,哪里聽得懂人話?今天這兔子,他是吃定了!
“不成,要是你輸了,這整只兔子,還有你屋里那下蛋的母雞,都得歸我,這算是你對我這個長輩的賠禮道歉!”陸思海獅子大開口道。
盧氏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,暗想星兒怎么提出這么個荒唐的賭約,這下可好,兔子沒了不說,連唯一下蛋的母雞也要賠進去了!她正想出言阻止,可陸思海已經迫不及待地催促起來。
“辰丫頭,你叫它呀,磨蹭個啥?趕緊叫呀?”
陸星辰不慌不忙,笑道:“催什么,我這不先跟它溝通一下嘛!”說完,她輕輕撫摸著兔子的后脊背,低聲道:“兔子啊,你是不是我家的兔子?是就應一聲哈!”
話音剛落,那一直在她手里掙扎的兔子突然安靜下來。它抬起腦袋,張了張嘴,喉嚨里發出一陣奇怪的咕嚕聲。三瓣嘴巴扇動了幾下,竟然真的發出兩個單調的音符:“唧唧……”
“哈哈,它果真給我回應了!四叔,你還有什么好說的?”陸星辰笑意盈盈,眼中閃過一絲得意。
陸思海一臉狐疑,氣得差點從地上蹦起來:“這是碰巧的,不算數!”
“那四叔你也來碰巧一個給我瞧瞧?敢不敢?”陸星辰挑釁道。
“有什么不敢的?”陸思海擼起袖子,殺氣騰騰地走上前來,學著陸星辰那樣叫喚了兩聲。
那兔子凸著一雙血紅的眼睛,狠狠瞪著陸思海,就像在瞪著血海深仇的仇人。被陸思海喚得急了,那兔子竟然一條腿狠狠往陸思海的臉上蹬了一下!
“哎喲……”陸思海捂著臉,一屁股跌坐在地,滿臉震驚。
“四叔,你輸了,記住你剛才答應的事,一個月別往我們這兒湊!”陸星辰笑著說道。
陸思海臉色陰沉,咬牙切齒道:“你個丫頭片子,我答應你什么了?你再信口開河,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?”
從前三哥健康的時候,他還真不敢這么撒潑。如今三哥廢了,這孤兒寡母的,還不是任他欺負?
“四叔你說話不算數,我去村里說道說道,你就不怕別人戳你脊梁骨?”陸星辰絲毫不懼,眼中閃過一絲冷意。
陸思海雖然生得牛高馬大,可在陸星辰眼里,不過是個好吃懶做的鄉下懶漢。她暗自盤算,要是陸思海敢動手,她一根手指就能把他按趴下。